“我隻是剛才爬樹所以去洗了個手。”孫榕補充道。
“應該沒事,這裡的水估計有問題,我猜測它可能是怪談介質。”柳鳴溪的麵色有些沉重。
“那我們的日常飲水和食物?”金濤有點擔憂地問道。
柳鳴溪思索了片刻,開口說道:“我有一個主意,你們先去幫我接一盆水把。”
在金濤和孫榕去接水的當口,他立刻把待在自己意識裡發呆的【紅小姐】揪了出來。
一來到現實,石膏頭少女的尖叫就響徹了整個房間。
“你這家夥,怎麼這麼沒有禮貌,怎麼可以拽女孩子的頭發!”
想到【紅小姐】似乎具有分離液體中不同物質的能力,又是怪談,柳鳴溪不懷好意地說道:“我記得有分離液體中物質的能力?”
“有啊,你小子還想叫我給你特訓嗎?”【紅小姐】沒有聽出柳鳴溪話語背後的意思,反而驕傲起來了,“我這可是天賦,你可學不來!”
“這樣啊,那一定相當出神入化了。”柳鳴溪微笑地讚歎著。
石膏頭少女忽然意識到了有哪裡不對,一向愛和她嗆聲的少年居然沒有懟上來,事出反常必有妖,【紅小姐】終於後知後覺地警惕起來了。
“你要做什——唔,咕嚕咕嚕”
它當即就想要質問,可惜下一秒這顆美麗無比的頭顱就被藍發少年絲毫不憐香惜玉地塞進被金濤和孫榕接好的滿滿一盆水中。
之前在流水的狀態中還看不出來,當接滿了一盆,近距離觀察,便能夠發現這水中的端倪。
這滿滿一盆的東西讓人很難評價它究竟是會動的水還是像水的生物。
雖然也是質地透明,看不出雜質,但卻像是活的一般,不像是水,倒像是滿滿一盆透明的小魚,在盆中打轉,果真和係統的光幕上所說的一般。
被嗆了好幾口水的【紅小姐】憤憤不平地抱怨道:“你在做什麼啊!忽然把人家丟進水裡,這水還一股彆人的臭味!殺了你,絕對要殺了你!”
“沒彆的意思,隻是想忽然想幫你梳洗一下,但是你看,這邊畢竟條件有限,如果覺得這個水不好,就隻能勞煩你自行進化過濾一下嘍。”柳鳴溪裝模做樣地逗著它玩。
【紅小姐】則一如既往地好忽悠,嘴上依舊是罵罵咧咧,但是還是開始淨化盆裡的水。
對於怪談來說,吸收消化同類力量反而能增長它們的實力,而怪談介質也是怪談力量外泄的聚合體,但是【紅小姐】身為【酒池】之主的女兒,自然是心高氣傲瞧不上介質裡的塞牙縫的東西的。
若不是柳鳴溪說要為它服務,它見這小子難得像是在母親麵前那樣知趣,否則【紅小姐】才不會屈尊降貴地乾這費力的事情。
隻是她終於把所有另外一個家夥在水裡留下的魚腥味全部清理掉了,卻沒等來說好的服務,反而被人再次拎住頭發,提到盆外頭去了。
柳鳴溪再次點開係統的麵板,在【紅小姐】的過濾之後,係統光幕上關於異常環境的檢測果然消失了,而麵前的水也不再詭異地在盆裡打轉,而是變成了正常的液體。
“你這家夥怎麼說話不算話!喂!不許無視我!”
“看,這不就解決了。”對於石膏頭少女的尖叫充耳不聞的柳鳴溪笑眯眯地端著水盆來到自己的兩個隊友麵前展示。
“額,柳哥,你那邊真的不要緊嗎?”你的嵌合體看起來要哭了誒。金濤的眼神不由自主地飄到正在大聲尖叫的石膏頭少女那邊,但是看著仿佛在身後開出了黑百合的柳鳴溪的微笑,還是把後麵半句話吞了下去。
“沒關係,我待會兒回去處理,你們先用這個洗漱吧,渴了可以燒點水,千萬不要直接使用這裡的水。今天早點休息,明天我們先去京越鎮的偵探支部看看。”
柳鳴溪把水盆遞給他倆,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金濤和孫榕在接過的時候露出了一點良心不安的奇怪表情。
接下來就是解決某個還在大喊大叫、隻有個頭的大小姐的問題了。
“彆嚎了,大晚上的。”柳鳴溪慢悠悠地回到衛生間門,去看望被他用完就放在洗手池邊上的【紅小姐】。
這似曾相識的場麵著實有趣,隻不過當初的情形完全反了過來。
隻是他這麼一說,石膏頭少女反而尖叫得更大聲了,為了不背上虐待嵌合體的惡名,柳鳴溪勉勉強強地又關心了一句。
“真的哭了?”
“怎麼可能,愚蠢的人類,嗚,我,我要殺了你!”
自己的話貌似起了反效果啊,柳鳴溪莫名地有點罪惡感了,雖然並不知道怪談有沒有淚腺這種東西,但是【紅小姐】要是一直乾嚎也有些嚇人。
“你不是都殺過我一回了嗎?”柳鳴溪無奈地說道,雖然殺的是原主,但是他多少也體驗過隻有個頭是什麼感覺。
“你果然是因為這個討厭我!”石膏頭少女像是被戳到了痛處一樣尖叫起來,“但是我不是也被你殺了一回,你這個討厭鬼還吃了我!”
但柳鳴溪很清楚這不一樣,對於怪談而言,這種形式的死亡隻是屈辱,但對於原主,卻是確確實實地死去了。
隻是這樣的秘密不能和【紅小姐】說,讓根本沒有道德觀念,也無法對人類感同身受的怪談理解這個也是種不可思議的事情。
“好吧,那我們扯平了。”沒有過多地糾結這個,柳鳴溪語速很快地說道。
“那你還說話不算話。”【紅小姐】終於不尖叫了,而是緊盯著柳鳴溪的眼睛,似乎在觀察他的神情,難得小聲地抱怨著。
柳鳴溪被這樣的目光看得沒轍,隻得拿起梳子想給它隨便兩下意思一下。
“你不是怪談嗎?這也不過是個殼子,你這頭發也不打結落灰的,有必要嗎?”
柳鳴溪雖然是長發,但也隻會最基礎的,隨便扒拉了兩下,就用自己多餘的頭繩給它紮了個馬尾,不倫不類的他自己都想笑。
不知道是發型改變了的緣故,還是怪談確實在嵌合以後和柳鳴溪所厭惡的那個發生了一些變化,柳鳴溪感覺這石膏臉終於也能看一點了。
“那可不一樣呢!”剛嘗到一點甜頭,這大小姐的架子就要現原形了,【紅小姐】不說柳鳴溪也知道它在想什麼,無非就是自己給它乾活它心裡就樂。
互相拌嘴了一個多月,怎麼的都對對方的心裡活動有點了解了。
隻是石膏頭少女才乾了過濾的活,而柳鳴溪隻是無關痛癢地給它梳個頭,【紅小姐】就仿佛占了便宜似的,這叫柳鳴溪有點難評。
“話說嵌合體的智商低的話不會傳染給嵌合者吧。”
柳鳴溪故意用【紅小姐】恰好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敏捷地在石膏頭少女蹦著轉過來之前跳開,這石膏馬尾辮子抽人可有些疼。
“又在瞎嘀咕什麼啊!你這家夥!有本事明天彆來找我幫忙!”
石膏頭少女氣急敗壞地蹦蹦跳跳,可惜它現在隻有個頭,在不依靠血液標記的情況下,移動速度大大下降,根本追不上柳鳴溪。
“這可不行,我可是幫你梳了頭了,可不能說話不算話啊。”柳鳴溪在衛生間門裡溜著【紅小姐】玩,一邊大笑一邊回敬道。
“我才不乾!”石膏頭少女態度堅決。
但柳鳴溪還有招。
“真不乾?”
“不乾!哼!”
“那等我回去可找你媽告狀去嘍。”柳鳴溪故意逗它。
“可惡,你卑鄙!”【紅小姐】大叫著屈服了。
淪落到被怪談喊卑鄙叫柳鳴溪反省了自己半秒鐘,不得不說自己在【紅小姐】麵前有點釋放天性了。
之前剛到這個世界怎麼的都有點束手束腳,他的秘密太多,誰也不能告訴,果然壓抑得太久就逐漸變態了嗎?柳鳴溪一本正經地思索起來其中的可能性。
不過過了一會兒,柳鳴溪就眼見本來和被霜打了的茄子沒啥兩樣的【紅小姐】忽然又像是重新燃燒起了小宇宙一樣精神了,半點不見剛才的蔫巴巴的樣子。
“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喲,還記得談條件了,有長進啊,柳鳴溪心中升騰起來一種詭異的欣慰感,之前太好騙了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隻是條件的內容卻讓他收回了剛才的想法。
“我要當姐姐!”石膏頭少女中氣十足地大喊,“才不要叫你這種十幾歲的小屁孩哥哥!”
“糾正一點,”柳鳴溪慢條斯理地把因為太過於用力一個沒站穩在光滑的地麵上滾來滾去的【紅小姐】撿起來,“按照人類的算法我已經成年了,算不上小屁孩。”
“所以你答不答應!”被抱在懷裡的石膏頭少女期待地問道。
“如果你願意之後都幫忙的話,好吧,隨你開心嘍,姐姐大人。”
“好耶!”話音未落,【紅小姐】就開心地尖叫起來,仿佛它革命成功了似的。
反正是無關痛癢的稱呼,柳鳴溪看著懷裡開心的石膏頭少女,為了不打擊它接下來乾活的積極性,還是沒把這半句話說出來,隻是隱蔽地聳了聳肩。
第二天很快就到了,三人出發去京越鎮的偵探支部。
也許是老人都起得很早的緣故,他們出門的時候已經有老人在晨練了。
這些被怪談介質汙染後的老人似乎完全沒有他們看見火光後的記憶,隻記得之前發生的事情,一個勁兒地熱情地朝金濤打招呼。
金濤一開始還有點彆扭,但很快直性子的他也做不出不理睬的行為,陽光開朗的他隻是一個晚上的時間門就能夠讓好幾個老爺爺老奶奶把他當孫子看了。
就連柳鳴溪和孫榕,即便不太熟悉,但對於很久沒有見過其他人來的養老院的老人來說,他們也被問候了幾句。
“啊啊啊啊,好討厭,完全沒辦法想象這些老人家會變成昨天那個樣子!”走出養老院,金濤忽然大聲地喊道,陽光開朗的大狗狗看起來有些垂頭喪氣。
“真的好過分。”孫榕含著薄荷糖,皺著眉頭小聲地附和著。
不管這背後有多少隱情,但隻要眼看著這些老人被怪談變成了這個樣子,恐怕誰也沒辦法接受。
“那我們可就得抓緊時間門了,如果早一天把怪談收容,京越鎮的居民就能夠早一天回到正常的生活,無論是變成怪物還是背井離鄉,可都不是什麼好事情啊。”柳鳴溪安慰他倆。
鬆尾太太借了車輛給他們,他們很快就到達了京越鎮的偵探支部。
這裡不要說是和【不周山】相比了,即便是和A帶他去的那個支部相比,都破敗許多。
這大概就是個兩室一廳的小房子,裡麵隻有一個怪談偵探,還是臨時抽調來的,先前整個京越鎮隻有鬆尾太太一個怪談偵探而已,足以可見人手的缺乏。
這個臨時抽調來的是【二星】偵探,是個大約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穿著件羊皮背心,深色的長褲結實耐臟,腳上則是一雙有些臟的舊靴子,隨身的武器是一杆□□。
這個男人身上有一種老練沉穩的氣質,在麵無表情的時候有點像柳鳴溪通訊科的老師。
柳鳴溪幾人走進去的時候,他正在抽一個用玉米芯做的煙鬥,從還能夠使用火來看,這個偵探看起來還是正常的,也許是來到時間門不久,還沒有被怪談介質影響到。
一條黑色的的巨大獵犬安靜地臥倒在他腳邊,被馴養得很好,即便看到陌生人也不曾亂叫,隻是直起了上半身,炯炯有神地盯著他們。
這條狗看起來油光水滑,隻是背後的羽翼昭示了他並非普通的獵犬,這個看起來有些年邁的【二星偵探】也是一個嵌合者。
“你們就是【不周山】派來的調查小隊,都是一年級?”獵人打扮的偵探顯然事先看過他們的資料,聲音粗啞地說道,“算了,也能湊合著用。”
“畢竟有就不錯了,我是北山敬,叫我北山就好。”男人朝幾人聳了聳肩,稍微活躍了下氣氛,看起來並不是難相處的人。
“你們幾個中誰是嵌合者?我記得要求得有一個才行,順便都介紹一下自己能乾什麼。”男人與他的犬型夥伴顏色類似的黑色瞳仁目光炯炯地盯著三人,開口問道。
柳鳴溪簡單介紹了一番自己的嵌合能力。
隨後,金濤和孫榕也講了自己的長處。
“嘛,很適合調查的能力,難怪你們能被派來,要是有需要裝備的話,就去那邊的房間門裡拿,沒什麼好東西,隻有繩索、手電之類的,我先給你們簡單介紹一下目前的調查進度。”
男人把玉米芯煙鬥放到一邊,把一張手繪的京越鎮地圖在他們麵前鋪展開來。
在城鎮的部分,地圖畫得十分簡略,但若涉及山川溪流,地圖就陡然變得詳細起來,一些紅色的線條密密麻麻地分列其上。
“如你們所見,京越鎮多山多水,我麵前算是擅長在這種地形中探索,這是我和我的夥伴最近幾日的成果。”
“請問這上麵的紅線是什麼呢,北山先生?”柳鳴溪指著紅線問道。
“這是我追尋著怪談的氣息奔波的路線,雖然統統一無所獲。”北山敬往玉米芯煙鬥裡加了點煙絲,猛吸了一大口才開口說道。
“追尋怪談的氣息?”
“沒錯,跟著我的好夥伴,我的‘黑珊瑚’,雖然攻擊能力並不突出,但是對於怪談的氣味很敏銳。”男人指了指自己腳邊的黑犬,聽到主人的誇讚,黑犬歡快地搖起了尾巴。
“不過我們的對手不是很狡猾就是一直在移動,我無法及時抓住它,明明‘黑珊瑚’告訴我它就在附近,但是無論如何也找不到。”
老獵人黑亮的眼睛中流淌出幾分怒火,獵物一而再、再而三的神出鬼沒無疑是在消耗人的耐心。
“不如我們跟著您一起?”柳鳴溪提議道,“也許我們能夠幫上忙。”
“隨你們便吧,反正現在簡直毫無頭緒,都是徒勞而已,但總比無所事事好,那個老女人,真的是一問三不知。”北山敬再次抽了一大口煙,又重重地吐出來。
“您是說鬆尾太太嗎?”柳鳴溪看出北山敬對於話語裡的老女人似乎怨氣頗深。
“那還能有誰,差點忘了,你們現在是住在她那裡?”老獵人的目光上下掃視了他們幾遍,“那最好自己解決吃飯喝水的問題,這裡的水可不太乾淨,‘黑珊瑚’的嗅覺最敏銳,不可能出錯,我車上還有幾箱水可以分給你們用。”
“謝謝您北山先生,不過我們有淨化水源的方法,就不用麻煩了。”
“那是最好。”北山敬不再多言,隻是抽著煙,端詳著地圖。
待煙絲完全燃儘,他狠狠地在桌上磕著煙鬥,比起敲煙灰更像是在發泄怒氣。
而在做完這些後,他便又恢複了那種麵無表情的樣子。
老獵人站起身,他的黑犬在他腿間興奮地轉來轉去。
“走吧。”
跟著“黑珊瑚”的嗅覺追尋怪談果然和北山敬所說的一般,是件徒勞的事情。
整整一個下午,他們幾乎就是在京越鎮的街道上打轉,京越鎮本身很小,幾乎是幾個小時就能夠繞彎一周。
而直到太陽落山,他們都一無所獲。
明明又許多次名叫“黑珊瑚”的獵犬都大聲喊叫,仿佛怪談就在身邊,但無論去哪裡都找不到絲毫蹤跡,就好像他們正在被耍著玩似的,而目標的位置有總是在不緊不慢地變化,宛如在戲弄人一般。
金濤和孫榕臉上不可避免地出現了失望,對於他們來說隻是繞著小鎮走上一圈自然不會感到疲憊,但是無數次有希望卻最終失望的心理落差卻大大打擊了躊躇滿誌的少年們。
北山敬的臉上倒是看不出來什麼,男人像是早就習慣了這一點,隻是繼續拿著紅筆在圖紙上寫寫畫畫。
“你們回去休息吧,”老獵人忽然開口,“我去山上看看,你們對山地不熟悉,到了晚上隻會拖後腿。”
雖然語氣有些生硬,但是三人都能夠聽出老獵人話語背後的關心,雖然還有力氣,但是金濤和孫榕都感覺自己今天的狀態不太好了。
“您要晚上上山,會不會太危險了?”柳鳴溪關心地問道。
“嗯,沒時間門了,後天就是新的一場慶典,明天開始會陸陸續續地有許多人背著鬆木上山,看守很嚴,到那時候就上不去了。”北山敬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真不知道這破地兒方哪來這麼多節日,燒個火還不消停,還非得這麼折騰。”
“我眼瞅著這來這幾天,溪水才剛透亮了,馬上又要給灰堆滿了,那山上的樹,也不知道能給這些家夥糟蹋多久。”
看北山敬在那怒罵這裡的習俗,柳鳴溪三人都沒搭話,雖然知道要尊重習俗,可是男人罵的卻也並非毫無道理。
平心而論,無論是被木頭燃燒後的灰堆滿的小溪還是被砍成斑禿的山,都失去了它們本來的美。
告彆了北山偵探,三人一起慢慢地往回走,除了柳鳴溪,另外兩人都有些蔫巴。
他們分明已經快要把每一條道路都走過了,閉著眼睛都能夠寫出京越鎮的街道分布來,卻根本連目標的影子都沒看見。
怪談似乎哪裡都找不到,又好像無處不在。
“我有一個想法,”柳鳴溪忽然拉住了金濤和孫榕,“有沒有一種可能,怪談的氣息不是在地麵上,而是在地下。”
“在地下?”
金濤懵懵地看著他。
孫榕則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這些紅線大部分都在道路上……”
“沒錯,”柳鳴溪肯定了孫榕的發現,“而一座城市的道路下麵有什麼呢?”
“下水道!”兩人同時反應過來。
“沒錯,我們要找的線索,也許就在下水道中順著水流不斷移動,這才造成了北山偵探和‘黑珊瑚’即便追上了怪談的氣息,卻依舊無法找到任何線索和蹤跡的原因。”
“因為,他們要找的目標正在他們腳下黑暗的管道之中。”
柳鳴溪跳上了一塊井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