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 34 章 混亂的輩分問題,便宜哥……(2 / 2)

隻是這友好的環節也隻不過存在了瞬息,下一秒那雙流體般的手卻結結實實地掐到柳鳴溪脖子上來了。

“那他身上如何同時有你與母親的氣味和力量?”白色青年聲音冰冷,但是柔軟的白色軀體卻是與人體的溫度接近的溫暖。

與此同時,柳鳴溪忽然有了一種很奇怪的想法,掐脖子似乎無法造成他的死亡,即便【白先生】把他的脖子掐斷了,他恐怕還能和石膏頭少女一樣在地板上蹦來蹦去呢。

“呃,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彆人看我品行優良,送給我的?”柳鳴溪像個好學生一般地舉起手試圖發言,喉嚨被擠壓叫他有點缺氧。

雖然感覺也許頭掉了對於他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事情,但是他現在姑且還是個人類。

好吧,果然不應該嘴欠,柳鳴溪如願以償地感覺到脖子上的壓力更大了。

“快放手啊哥哥!他快要翻白眼了!”

【紅小姐】焦急的大喊大叫在這空間裡回蕩來回蕩去的,柳鳴溪模模糊糊地想著自己出門前向著當早飯卻不翼而飛的鹹蛋黃肉粽沒白費。

他暗地裡給石膏頭少女豎了個大拇指,儘管少女接下來的話立刻叫他換了跟手指。

“那是我乾兒子啊!”

此話一出,純白的青年手上倒是鬆了一點。

柳鳴溪則在心裡暗罵這石膏腦袋也曉得占人便宜,回頭他定然天天買蜜棗粽子吃。

“如此倒是冒犯了。”青年輕聲對柳鳴溪說道,把他原樣送回岸邊,對上自己的妹妹卻又板起臉了。

“其實我和它不是……”柳鳴溪朝著【紅小姐】做了個威脅的手勢,石膏頭少女心虛地朝旁邊蹦躂的兩下,離他倆更遠了,這下子倒是知道害怕了。

“我知道,”被【紅小姐】稱為兄長的白色青年搶過了他的話頭,又轉向石膏頭少女,語氣也冷了下來,“你又在胡說八道了。”

“我哪有,開個玩笑嘛。”這熟練的撒嬌套路柳鳴溪可是熟悉極了,早就不吃這一套了,隻是純白的青年看起來像是對它這套還沒免疫,倒是臉色好一點了。

不過被柳鳴溪威脅過了,又被自己的正牌兄長說過,石膏頭少女卻也老實了,一五一十地說起柳鳴溪和【節製之女】的緣故來。

“原來如此,”白色青年對著柳鳴溪的語氣也和藹起來了,“既然你得到母親的力量和看重,也算是我們的幺弟來了。”

“隻是小紅很任性,倒需要你這個老幺多擔待了。”

不知為何,柳鳴溪感覺【白先生】看自己的目光都詭異地兄弟情深來了,對於怪談這種奇妙的關係,他莫名地有點不自在了。

“習慣了就是說。”

非要論起來,他為了記錄【紅小姐】的黑曆史而特地買的能夠完美拍攝怪談的特殊相機裡的內存卡都要存爆炸了,專門威脅死要麵子的石膏頭少女簡直無往不利,是拿捏它的好方法。

“不過母親的力量也就罷了,你又怎麼會和弟弟像是融合在了一起。”莫名多出來的便宜兄長又開始麵色嚴肅地對著【紅小姐】發話。

“呀,這個,”石膏頭少女的眼神躲閃了起來,“技不如人然後被吞掉了,就隻能給彆人打白工了嘛。”

柳鳴溪站在後麵又衝【紅小姐】挑眉,這話說的,好像他怎麼虐待他這個便宜姐姐了似的,搞得他每月多花掉的雙倍零食基金是被幽靈吃掉的一樣。

果不其然這滿嘴沒真話的小白眼狼沒好意思朝他這裡看。

“偷嘴被人當雀打了?”全身純白的俊美青年語氣冷冷地一語中的,把最不講道理的【紅小姐】都壓得說不出話來,蔫蔫得又滾進柳鳴溪懷裡去了。

“算了,不說這些,母親那邊如何,既然你們身上有母親的氣息,想必已經見過她了。”那【白先生】又說道。

隻是這氛圍看起來是溫馨起來了,柳鳴溪心中卻總是又警惕和不安縈繞不散。

“好得很。”【紅小姐】不知為何隻字不提【節製之女】即將沉睡的事情,柳鳴溪察覺到了。

“總之比頭頂上的家夥硬朗多了。”石膏頭少女的語氣總是一到提到它父親的時候就變得咬牙切齒起來。

“你這樣叫起父親來,雖然你親近母親,但也大可不必如此。”白色青年看起來有所不解。

【紅小姐】這時候便想起告狀來,語氣恨恨地,紅色血淚也不要錢地掉下來。

“哥哥你不知道呢,它分明便是不要我了,還搞出了什麼新的女兒,我看那森林裡還有了咱們母親的山寨領地,那半米深的小池塘也敢裝作【酒池】的樣子。”

“那裡頭,那裡頭……”說到這裡,石膏頭少女的聲音便哽咽起來,甚至無法再說下去。

拿柳鳴溪的衝鋒衣外套擦了擦眼淚,雖然那眼淚大半擦到了纏在手腕處的保鮮膜上,但也叫【紅小姐】稍稍心滿意足了。

“那裡頭如何?”【白先生】的聲音已經沉穩,卻又變得冰冷。

“那裡頭,分明養著另一個我,連模樣都分毫不差,不能因為我隻是母親的女兒,父親便不認我了吧。”

柳鳴溪豎起了耳朵,這裡麵竟然還有說法。

他聽了一些這怪談家的八卦,原來隻有麵前這個【白先生】才是由【節製之女】和【縱恣之男】共同創造出來的產物,而後來這兩個千年曆史的怪談便決裂了。

而【紅小姐】卻是單獨由【酒池】孕育的,隻是這片骨肉森林的主人也知曉這個女兒,並算是疼愛,雖然從話語中,柳鳴溪並不認同。

眼看這親兒子的待遇在親爹這裡都是差點被吃掉的份兒,【紅小姐】看著傷心,其實多半就是生氣自己獨一無二的位置要被搶走罷了。

“如此確實是那個家夥的過錯。”被【紅小姐】這麼一哭,全身純白的青年也頓時改變了稱呼,倒叫石膏頭少女開心起來了。

“沒錯,我一定要把那冒牌貨給吞吃了才行,這個弟弟沒彆的本事,倒是胃口很好,否則我當初怎麼會這麼容易被吞掉。”【紅小姐】這回倒是不嫌棄自己的事跡丟人了,得意洋洋地和兄長講述起來。

“隻是,你們恐怕無法抗衡父親的能力。”【白先生】的語氣擔憂。

“並且父親即將蘇醒,他的領地本身便是活物,此番正在不斷變化之中,恐怕你們也對於其中的情況絲毫不了解,這要如何去與父親抗衡呢。”

“那哥哥有什麼方法嗎?”【紅小姐】的語氣十分急切,卻還老老實實地呆在柳鳴溪懷中。

“自從感受到父親即將醒來,我便收攬了附近村落的無數信徒,並且以為父親提交供奉為由頭,獲得了在父親的部分領域中行走的能力。

“我便將我身軀的一部分與你們帶走,因而使得你們能夠在這森林中自如地行走。

“這裡的人類偵探全都沒有到達過這片骨肉森林真正的深處,那些千年前便追隨父親的信徒一直隨父親生活在這裡,以我的軀體,能夠當作通行證讓你們進入其中。”

說到這裡,渾身純白的青年還特意看了一眼柳鳴溪。

“我記得還有一個女孩和你一起進來,她的身體裡竟然有父親的氣息,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她必然吸取或者食用過這片森林的肉類,如果她想擺脫這肉塊的影響,也需要進入這裡。

“你們進入那些狂信徒的領域後,切記不要亂走,那裡麵的居民雖然與外頭遊蕩的這些失敗品頗為相似,但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生靈。

“進入他們的領地之後,你們立即去尋找一個全身沒有任何非人類特征的家夥,它住在那裡的最東麵,一個很顯眼的房子裡,你們一進入那邊便知道了。”

說罷,【白先生】便開始分割起自己。

它隨手扯住自己身上的一個部件,不假思索地將自己的右手全部摘下。

那右手在脫離的本體之後迅速地有變成了一片在不斷變形的物質,在青年手中不斷地顫動。

青年十分自然地又從原來的位置生出一隻流體手,純白的手指翻轉幾下,便將那片薄薄的白色物質折疊成了一隻模樣精致的紙飛機丟向柳鳴溪。

那紙飛機飛向柳鳴溪卻並不下落,而是像是又看不見的氣流托舉一般,穩穩當當地停在空氣中,十分奇妙。

“你的那個小姑娘可在外麵著急著,我便不耽誤了。”

緊接著,【白先生】也並不留他們多說,便將他們送出了自己的領地。

等池邊再次空無一人,那渾身皆白的半身蠟像卻倚在池便露出了與方才冰冷模樣不相符合的笑容來。

“若是當真有殺父娶母的好戲來,這大好機會,我便笑納了才是。”

柳鳴溪被送回了骨肉森林之中,卻並非原來的地方,好在他先前給了少女訊號,金愛媛應該不會亂跑。

他一出來便將【紅小姐】收回了意識空間中,既然帶上了這個便宜兄長的一部分身體,難保有什麼竊聽監視的功能,在意識空間裡和石膏頭少女交流顯然更安全。

‘今天倒是聰明起來了?我還以為你要和竹筒倒豆子似的把我們的老底說乾淨呢。’柳鳴溪故意打趣【紅小姐】。

‘怎麼可能,況且哥哥平日裡最討厭人類不過了,怎麼可能因為母親和我的緣故就對你和顏悅色,要知道哥哥之所以被母親厭惡,便是因為他將一個母親的人類信徒強行轉化成了自己的氏族,也就是你看見的那些肉泥。’【紅小姐】的語氣不太好。

柳鳴溪聞言也不再逗她,這也是應證了他之前的猜測罷了。

從【白先生】那裡得到的幫助自然不可能是白拿的,隻是不知它所圖謀的是什麼。

但即便這是燙手山芋,柳鳴溪也不可能放下,眼下確實這是唯一的突破口。

‘無非就是由你來當擋箭牌,等裡麵的老東西和你鬨得不可開交再做黃雀罷了。’人魚忽然插嘴。

‘我也是這樣想的,隻不過我們未必是螳螂,有的家夥也未必能做成黃雀。’柳鳴溪若有所思地說道。

【白先生】自然不是指望他對付這座骨肉森林真正的主人的,恐怕隻是拿他當吸引火力的工具。

而他在其中展開調查,必然會攪渾這一灘靜水,等到那時候,這個所謂的便宜兄弟自然便會有所行動了。

隻不過,這便宜兄長究竟有沒有本事接下還是另一回事。

要知道,從進入那白色青年的領地開始,那種柳鳴溪曾經在美術教室所感受過的饑餓再次用上心頭。

若不是情況不對勁,再加上在人家的老巢裡,恐怕柳鳴溪還真的存了悄悄地搞一點試試看的想法。

此時看著在身旁漂浮的白色飛機,他也有點意動,彆的不說,這白色片子的味道是真的有點香。

就是不知道嘗起來是不是和【紅小姐】一樣好了,不過他向來也不是很挑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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