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凝視的秦顧川：“……”
雖然不知道陳路這個表情是要他說什麼，但感覺到一絲不祥預感的他沉思了幾秒後，拿出手機給陳路發了一個紅包。
“精神損失費。”秦顧川語氣淡淡地說道。
知道自己隻是無理取鬨的陳路看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總之哄他就對了’的秦顧川憋不住自己表情露出笑來，點了接收紅包後更是乾脆在沙發上歡呼著打了個滾。
看著現在其實已經完全不缺錢，但在這為了兩百塊錢蹦來跳去的陳路，秦顧川莞爾也覺得自己被傳染了喜悅，忍不住對著陳路問道：“有這麼高興嗎？”
從沙發上滾下來的陳路嘿嘿笑著，對著秦顧川點了頭，然後伸出雙手在頭頂上畫出一個大大的愛心，聲音裡都是糖。
“愛你~~”
秦顧川滿眼笑意地看著陳路耍寶，搖了搖頭低頭繼續看起自己手裡的文件。
希望兩位阿姨能多努努力，早點把環球旅行路線上那些秦家人都逮回來。
現在還有陳路陪著還能勉強忍受這些事務，等之後陳路死遁那兩年，看著陳路也四處遊玩自己還得要留下來處理這些事情，他真的會想宰人的。
第二天，已經從其他人那邊知道自己教室裡出事的創作課老師表情不好的走進了教室，因為知道陳路做出來的選擇，她本人也是很讚賞陳路個決定的，所以表達尊重，創作課老師並沒有對之前那個毀畫事件表示什麼，隻是從自己手裡拿出了兩根鑰匙。
“班長上來。”老師喚了一聲，把鑰匙交給了對方，說道，“這是教室裡的鑰匙，我要過來了，你們以後出門記得把門窗都鎖好。”
班長大聲應了聲是。
創作課老師這個舉動讓同學們內心都安定了下來。
看到同學們重新專注於畫作後，創作課老師才從台上下來，緩步走到了陳路繪畫的位置上，想看看陳路究竟是準備怎麼處理這被毀壞的畫作，然後就……
深吸了口氣，創作課老師努力讓自己語氣平靜地對著陳路問道：“你就是這麼複原你自己的畫作？？”
這是複原嗎？陳路這是拿著那些稀碎的紙片，完全不管原本自己畫的是什麼樣，隨便就往上麵糊，什麼順序什麼色彩完全沒有管過，所有動作都透著‘總之能黏上就是好畫’的味道。
“老師，我沒說是要複原啊？”陳路非常理所當然地表示道。
嗯……其實複原這事一開始陳路其實是想過的，從塑料袋裡拿出最初兩個碎片的時候，陳路認真思考過它們應該是在什麼地方的。
然後從開始到放棄，陳路全程就隻堅持了三秒。
拚圖？不存在的，我的畫作不會被任何人定義！包括我自己！這才是真正的藝術家！！
“你就這樣放棄了？？”創作課老師感到不可思議。
她一直關注著陳路的畫作，哪怕每次看到都感覺自己雙眼一痛，但是還是每節課都會過來看上一眼。
這麼長一段時間以來，她一點一滴看著陳路這幅畫從醜變成了更醜，一直期待著陳路對她對同學們畫的那個餅——醜到極致就是美。
她期待著這麼一個奇跡誕生。
“老師，你不覺得現在它看起來更好看了嗎？”陳路恍若胸有成竹地對著創作課老師說道。
看著可以說完全重新排列組合色塊，不得不承認陳路說法是真的的創作課老師：“……”
原來這個世界上，還真的有毀容等於整容的啊。
不知道創作課老師內心吐槽的陳路繼續充滿自信，偏過頭目光盈盈地看著老師，語氣裡帶著幾分引導，“您知道我導師那邊的衣服，也是破損的嗎？”
創作課老師心忽然一跳，感覺自己懂了陳路的創作理念了又好像沒有懂，但陳路說要表達的意思，她是明白了的。
看向陳路麵前這隻黏貼了不到十分之一的畫作，創作課老師眼神頓時重新充斥起期待來。
現在隻有十分之一看起來已經好看很多了，如果整個都重組完成，會讓她看見那被諸多藝術家稱讚的作品嗎？
而此時此刻麵對老師期待的陳·大忽悠·路內心：世界，接下來就全靠你了！濾鏡！我要最好的濾鏡！！
世界：……
其他同學們大多都不知道衣服那一件事，他們隻接受過陳路畫作的摧殘，他們一些人在聽到陳路這充滿自信的話語後頓時好奇心起。
陳路的畫作變得好看了嗎？
小心翼翼偷偷摸摸過來後麵，心裡已經做好被創的同學們瞅了一眼後：“……”
不知道為什麼，沒有被陳路的畫創到的他們，內心湧起來一陣失落。
他們這是斯德哥爾摩了嗎？
看著陳路畫布上整個平平無奇的畫麵，同學們歎了口氣，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陳路，之前的畫作雖然是很醜，但是真的非常有個人特色，而現在就隻能說平平無奇了。
可能隻是才粘貼了十分之一，還什麼都看不出來的緣故吧。
同學們相互對視了下，沒有說什麼話，對陳路最後的作品感到了憂心忡忡，一個個內心沉重地默默回到自己位置上。
一個半小時後，下課鈴聲響起，看著依舊在黏貼那些零碎畫片的兩眼充斥著欣喜的陳路，已經見識過新畫作的同學於心不忍向著陳路走了過去。
“路路，沒事，大不了就是補……我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