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雪揚也看見了,視線往旁邊一掃:“你沒長眼?”
扔東西的是女方親友,雖然也不是故意,但見他是男方伴郎,氣頭上囂叫:“怎麼樣?砸的就是你們這班臭傻逼,冚家鏟!”
章雪揚視線銳利起來,西裝脫給章茹,把她往後麵推:“找地方躲著,不要動。”說完卷起袖子,大步走過去。
他陰沉起來章茹拉都拉不及,隻能抱著他西裝貓得低低低的,看他凶光四射地揍人。
再看看這好好的婚禮地,章茹歎了口氣,安慰老人家兩句。
多年愛人搞到這麼難看的地步,真的陰公[作孽]嘍。
這場鬨劇鬨太凶了,第二天上班她講給蘇婷聽,蘇婷也聽得愣愣的:“怎麼搞成這樣?”
“是吧,要不怎麼說孽緣呢?”章茹攤手:“所以老話說得對,生仔未必就是福啊。”
在她的感歎裡,蘇婷聽到新郎新娘怎麼反目,現場兩邊親友打成什麼樣,怎麼招來的酒店安保和警察,最後又是怎麼收的場,光聽都覺得很混亂。
“阿婷。”戴玉蘭走進來:“昨天給你的掛帳單呢?”
“收著呢,在這裡的。”蘇婷拿出來,都是最近的大額掛帳。
戴玉蘭重新翻了翻:“對,就這幾份,你拿去給雪揚總簽一下,順便問問春盛是不是走月結?”
“好的。”
蘇婷把東西整理好,塞到文件夾上三樓,章雪揚在開會,坐在靠門這邊的椅子上,背影凝沉。
見他辦公室開著門,蘇婷把文件放到桌上,出來給他發了個信息,大意是請他審批,又想起章茹說他昨天也動了手,不知道有沒有受傷。
下樓的時候,王斯喬跟了過來。
不痛不癢的話聊幾句,王斯喬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那天那個是……我前女友,她來找我還貓。”
他吞吞吐吐的,搞得蘇婷也很尷尬,但笑笑還是平常交流,把話題扯到貓身上:“貓現在怎麼樣,病好了嗎?”
“還好,老毛病了,時不時就要發作的。”王斯喬借故跟她一起往下走。其實私下很久沒聯係,他忙貓和自己的一點私事,她好像也總約不到,所以不是沒有察覺到什麼,隻是想不清哪裡出了錯,畢竟一起出去玩也就那麼一次,摸不著頭腦。
到樓下,蘇婷被章茹給叫走了,去吃梁忠帶的各種粿子,順便問王斯喬的事:“他找你乾嘛?”
“沒什麼,就提了一下那天的事。”
“哦,那在跟你解釋啊,看樣子還是想和你有點什麼的。”
章茹和蘇婷走進108房,裡麵擺了好多盒吃的,梁忠說:“都是鄉下小吃,自己家裡做的,你們試試。”
盒子擺一圈,有菜包粿鹹芋餅這些的,蘇婷她們每樣都試了試,最後看到個銅鑼餅,特彆大隻,外麵撒的不知道什麼粉,拿起來就撲簌簌掉,手感很鬆軟。
都吃得很飽了,好幾個人分食一隻,吃完蘇婷手機震動,是章雪揚打來電話,應該是帳單簽好了。
“雪揚總。”蘇婷嘴裡還有東西,儘管咽得及時卻還是被章雪揚聽出來:“在吃什麼?”
包間裡全是同事,蘇婷默默背身:“忠哥帶的老家特產。”
“什麼特產?”
“各種……糕餅?”
章雪揚應她一聲,這才說:“東西簽過,可以來拿了。”
“好的,我馬上來。”
電話掛斷,蘇婷猶豫了下,問梁忠:“忠哥,你這些東西……有給雪揚總送過嗎?”
“沒有。”都是些零嘴,梁忠哪裡想到要送老板:“怎麼了阿婷?”
蘇婷遲疑:“要不然,我幫你拿一盒送給雪揚總?我剛好上去。”見梁忠愣,又硬著頭皮猜:“萬一雪揚總喜歡吃呢?”其實也不確定,但又覺得章雪揚不會無故問起,大概是沒吃飯,餓了。
到最後她拿了盒帶肉的,想想又把自己買的燕麥餅也拿一盒,跑上三樓的時候章雪揚已經回到他自己辦公室,在拉窗簾透氣。
“雪揚總。”蘇婷敲了敲門,等章雪揚回頭,這才發現他左手纏了繃帶。
“雪揚總,忠哥帶的。”蘇婷把盒子放他桌上,看向他左手。
文件也在桌麵,章雪揚碰碰那兩個打包盒:“你剛剛吃的就是這些?”
“是的。”
“味道怎麼樣?”
“有鹹口和甜口,我覺得都挺好吃。”
章雪揚打開蓋子,見蘇婷看著自己:“怎麼?”
“雪揚總受傷了嗎?”蘇婷低頭整理文件,沒再好盯著他看。
“輕傷。”打拳經常有的,昨天混架的時候力氣大了點,應該傷到肌腱韌帶。
“哦。”掛帳單是疊在一起的,為防止他漏簽,蘇婷一張張撿回文件盒,想想說了句:“如果是扭傷的話,拿活絡油搓一遍應該會好些。”
章雪揚看著她發起燙的耳垂,指指旁邊:“這個拿下去給章茹。”說話時右手擺上桌麵,離她的手很近但沒什麼動作,就停在那裡,是稍微動一動就能碰到的距離。
門還開著,蘇婷察覺到他的舉動,抬頭看他若無其事,仿佛隻是隨手那麼一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