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024 隻有這個要求?(1 / 2)

第二十四章

不知何時, 原本肆虐的暴雪已悄然停歇,烏雲退卻,溫和的日光柔柔地落於皚皚白雪之間。

這所有的變化隻發生於轉瞬之, 枯萎的草木抽出細細的嫩芽, 萬物複蘇, 來往的邪靈有些詫異地看著滿城的春光, 連連稱奇。

就連落塵亦是有些是神色古怪地抬起頭,看著遍地的異樣, 他的目光複雜地看向林江綰所在的方向。

這等逆轉乾坤的神奇力量, 隻有這掌管這方水土的神明方才擁有……

也不知玄君發生了什麼, 竟引起如此異象。

晏玄之立於窗邊麵無表情地看著山下客棧外來往的人群, 客棧外一片喧鬨,一牆之隔, 房內卻是一片寂靜。

他轉過身,卻見林江綰跟個小尾巴似的,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身後, 哪怕他想忽視都難, 晏玄之微微蹙起眉頭,落在窗邊的手無意識地收緊。

想到先前的場景, 他的眸色有片刻的晦暗,邪靈族的族人大多熱情奔放,求愛時亦格外的大膽, 曆來卻無人敢接近他,晏玄之亦不屑於與他們接觸。

他喜靜,也不習慣與人太過親密。

林江綰那熾熱而直白的感情之於他而言,總是有些陌生的。

他的眼睫微垂,遮住了眸底的神色。

與此同時, 隻見點點霜雪彙聚,隨即化作隻通體雪白的鳥雀,顫顫巍巍地自遠處飛來,而後乖乖地落在了晏玄之的身前,他啾啾了兩聲,放下了爪子中的玉簡。

晏玄之麵無表情地攤開玉簡。

林江綰見著他有事要處理,便從袖中取出玉牌,卻見她的玉牌正不停地閃爍著,卻是從未與她聯係過的聞濤,也不知他從何處得知她已平安的消息,正瘋狂地轟炸著她的玉牌,“林江綰我知道你沒事,看到回我。”

“不要裝死,趕緊回我!”

“?說話。”

“看到立馬給我點靈石,否則彆怪我讓你難堪。”

“剛才已經有人說看到你了,你住的承緣客棧是吧?你哪來那麼多的靈石?偷的?”

隻過了半刻鐘,他便又立刻連續發了幾條消息,“翅膀硬了?彆給你點好臉色你就蹬鼻子上臉給臉不要臉!”

“趕緊的給我點靈石!”

“你他娘的還裝死?快點!”

隻從那間隔越來越短的時間,越來越暴躁的語氣,她都可以察覺到聞濤心中的急促,林江綰看著玉牌上那大段的記錄,倒是沒想到居然真的有人可以這麼不要臉!

明明前幾日方才恨不得與她生死決裂,立刻將她扒皮抽筋,現在又覥著臉找她要靈石。

林江綰抬頭看了眼晏玄之,隻見他仍垂眸看著手中的玉簡,神色不變,溫暖的日光落在他雪白的發間,似是神祇降世,令人不敢多覷。

通體雪白的鳥雀揚著漂亮的尾羽,乖巧地蹲在他的身側。

林江綰目光有些許的停滯,複又看向手中的玉牌,隻她不知聞濤為何突然要這麼多靈石,平日裡聞父聞母給他的靈石足夠他揮霍,聞家本家每月發放給她的那份靈石亦被聞濤偷偷占了去,這筆靈石加起來並不是個小數。

林江綰看著那端越發暴躁的聞濤,她看著窗外來往的人群,有些疑惑地蹙起眉頭。

眼見著聞濤開始破口大罵,纖細的指尖劃過玉牌,“要多少?”

對麵的聞濤一頓,隨即立刻道,“五百靈石就夠。”

“早點給我不就好了嗎?非要惹我生氣你才肯拿出來。”

林江綰,她撇了撇嘴,“我有啊,但是那些靈石就是扔了喂豬也不給你這個煞筆。”

“吃/屎去吧,滾!”罵完她就直接收起了玉牌,多看一眼她都覺得惡心。

見著時日還早,晏玄之仍在處理著事物,她小心翼翼地取出儲物袋中的符紙,工工整整地平攤在桌案之上,若說她現在最想要學的,定是那些殺傷力巨大的引雷符,亦或者焚天落炎符之流,可那些一流的靈符並不是有靈石便能買到的,其中精髓之處向來隻流傳於世家宗門之中。

他們能接觸到的,隻是些最低等的靈符。

她提著朱砂筆,根據玉簡中的模樣,小心翼翼地繪製著靈符,就在她畫到一半之時,隻見那靈符瞬間自中央撕裂,隨即化作一捧黑灰落了滿地。

林江綰的表情有片刻的扭曲。

她不信邪地再度提起朱砂筆,直到她畫費了第六張符,心都疼得滴血之時,方才看到那符紙緩緩地燃燒著,一道水柱卻是猛地自那靈符之上傾瀉而出。

那小水柱比小孩的尿多不了幾滴,殺傷力幾乎沒有。

林江綰卻是險些感動地熱淚盈眶,她目光灼灼地看著地上的那攤水漬,恨不得直接將它裱起來掛牆上收藏!

卻聽玉牌又是滴地輕響了聲,林江綰有些詫異地看向玉牌,發現竟是宗門又頒布了新的任務〔天元玲瓏塔陡生異象,村民危,速來!〕

這個月竟然連續給她分了兩個任務……於合歡宗內,宗門為門下弟子提供庇佑之所,相應的,弟子也必須完成相應的任務,維護宗門附近的平和安寧,亦或者是上交大筆的靈石。

一月他們隻需完成一個任務即可,這是她首次遇到意外。

林江綰的目光在那天元玲瓏塔上停留了片刻,這天元玲瓏塔坐落於數個城池的中央,依山傍水,塔下坐擁珍稀龍脈,周圍靈力氤氳,乃是不可多得的洞天福地,曆來許多修士都會選擇在那玲瓏塔選個山洞閉關修煉。

在渾嬰散人往日錯亂的記憶中,她也曾經看過天元玲瓏塔的一隅,那玲瓏塔的周圍卻是陰氣密布,早已沒了當日的祥和平靜。

不知晏玄之當初將那渾嬰散人送往了何處,他與那天元玲瓏塔的異樣又是否有關係,林江綰細細描繪著符上玄妙的紋路,若有所思。

隨著第一道尋水符的完成,她畫起靈符越發的得心應手,成功的概率亦是越來越高。

等到晏玄之處理完手中要務之時,隻見滿地皆是斑駁的水漬,整個房間內都格外的潮濕,林江綰正埋在桌案邊,苦大仇深地看著麵前的符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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