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033 你要采/補我就直說(1 / 2)

第三十三章

華燈初上, 明月當窗。

窗外的喧鬨聲似乎都於此刻悄然褪去,幾盞花燈綴著鮮紅流蘇,緩緩地自窗外一晃而過,晚風輕拂, 暖黃的燭光隨之輕輕搖曳, 二人的身影無限拉長, 床幔之下虛虛地印出曖昧光景。

隨著那微涼的氣息若有似無地噴灑在她的頸間, 林江綰身形驀地有些僵硬, 陌生的冷香強勢地湧入她的鼻翼, 她的指尖微微有些蜷縮,纖長的眼睫顫了顫。

她現在仍不習慣與晏玄之太過親昵。

幾縷雪白發絲虛虛地擦過她裸露在外的皮膚, 帶起些微的癢意, 卻覺身後之人似是隻大狗般伏在她頸間嗅了嗅, 他的身上還帶著夜間的涼意,林江綰忍不住有些瑟縮,她細聲細氣地問道, “玄君, 怎麼了嗎……”

晏玄之微微垂眸, 目光在她的頸間停留了片刻,眸色略有些黯沉,經過方才的動作, 她的衣衫已然亂作一團, 單薄的衣物鬆鬆地落在她精致伶仃的肩胛處, 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膚。

從他這個角度看去, 烏黑的發絲濕漉漉地落在她的身前,透過那潮濕的發絲,隱隱可見一抹雪白的起伏, 她的唇色殷紅,似是熟透了的莓果,誘人采擷。

晏玄之的呼吸無端地有些急促,他早已知曉,她的皮膚極白,稍有些異樣便極為明顯,極易留下痕跡,隻見她的耳際泛起濃鬱的血色,紅的似是能滴出血來,連雪白的頸間都染上了層緋色。

長長的睫毛像把小扇子似的,撲朔個不停。

他可以聞到那藏匿於暗香之下,那股若有似無格外甜膩的香味,似是一堆果子成熟到極致,汁水迸濺而出,那香味濃烈卻又飄渺,令的人忍不住生出絲想要將她捏在掌中蹂/躪揉碎的衝動。

林江綰可以察覺到,落在她腰間的手臂驀的緊繃,那突如其來的力道,勒的她呼吸都是微滯,林江綰忍不住蹙起細細的眉頭,她下意識地想要推開他的手臂。

那結實的手臂卻似是鐵鉗般紋絲不動,反而越鎖越緊,她幾乎能聽到身後之人越發劇烈的心跳聲。

那股甜膩的香味絲絲縷縷地湧入鼻翼,晏玄之微微斂住呼吸,試圖隔絕那股怪異的香味,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待他察覺到異樣之時,他隻覺渾身止不住地有些燥/熱,莫名的躁/意宛若潮水般不受控製地上湧。

落在她腰間的手微微收緊,晏玄之眸色越發黯淡,他隱隱可以察覺到自己周身越發明顯的異樣,當即全身的肌肉緊繃,他有些狼狽地向後退去。

往日裡他引以為傲的自製力迅速潰敗,轉瞬之間便已土崩瓦解,他的呼吸漸重,額心的血印隨著搖曳的光影明滅。

晏玄之凸起的喉結不由得滾了滾,他麵色倏的有些古怪,赤色的眸子中帶上了絲冰冷的審視,他的聲音有些乾澀,“相思蠱。”

“你哪來的這個。”

這蠱倒是有些討巧,並無劇毒,常人極難察覺到異樣,哪怕是他提前生了警惕,亦對此未曾防備。

見著林江綰的腦袋越垂越低,晏玄之複又捏著她的下巴,緩緩地掰過她的臉頰,赤色的眸子沉沉地看向她的眼睛,眸底夾雜著絲審視。

林江綰看著他這般神色,心底忍不住有些打鼓,細細的指尖無意識地攥著身下的錦被,她強撐著麵上的神色任由他打量著,“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蠱。”

晏玄之忍不住皺起眉頭,他有些煩躁地扯了扯衣領,沉聲警告道。“蠱蟲厲害,卻也容易受到反噬。”

眼見他又提到了那蠱蟲,林江綰偷偷掀起眼皮,有些疑惑地看他,隻見晏玄之微微俯身,眸色沉沉地看著她,她幾乎從未見過他這般的神色,似是蟄/伏於暗處,隨時準備撕破黑暗伺機而動的野獸。

無端地令人有些心悸。

林江綰目光有些閃爍,她遲疑了片刻,小聲道,“我沒碰什麼蠱蟲啊……”她最怕那些蛇蟲鼠蟻,又怎麼會飼養那些東西?

林江綰心中有些納悶,她抿了抿紅唇,柔軟的身子瞬間僵硬,她這才察覺到一絲異樣,不知何時,一個令人心悸的怪物已然蘇醒,正氣勢洶洶地落在她的身後,仿佛潛伏於暗處的凶獸,隨時準備衝破封印擇人而噬。

林江綰麵色瞬間漲的通紅,她的麵色瞬間大變,下意識地便想要掙脫身後之人的束縛,她這一動,方才察覺到二人目前的模樣有多曖/昧。

二人身上還沾染著些許的潮氣,烏黑的發絲與白發淩亂地糾纏於指尖,她的衣衫胡亂地搭在肩上,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膚。

身後的晏玄之模樣也沒比她好到哪裡去,他的麵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向來沒什麼表情的麵上難得有了其他的神色,他有些不耐煩地擰著眉頭,那裡更是有些不堪入目,雪白的耳尖都染上了層血色。

林江綰目光微頓,卻見晏玄之右側的發尾綴著顆與他身份不符的東珠,那東珠隱隱有些眼熟,她隻看了眼便不敢再看,她忙撐著身子便要離去,卻聽身後之人驀的低低地悶哼了一聲,聲音中帶著掩飾不住的壓抑,“彆動。”

林江綰這才發現,他的聲音有些說不出的暗啞,似是方才冰雪消融便又再度落入了灼熱的烈焰之中,兩相碰觸,煙氣彌漫,於這濃鬱的夜色之中,透著絲不易察覺的欲/色。

看著他眸底的暗色,林江綰忍不住有些慌亂,她並不是什麼都不知曉的小姑娘,甚至於她比尋常女子對此要更了解些,她在合歡宗待過許久,哪怕平日裡再如何小心警惕,偶爾也會碰到在草叢中,亦或者是光天化日之下就獸/性/大發隨地野//合的年輕男女。

她與晏玄之也曾於夢中有過一段,她清楚地知曉,晏玄之雖然性子冷淡漠然,卻根本不如麵上看起來那般禁/欲自製。

她清楚晏玄之現今的異樣,忙不敢再動,她身子僵硬地待在原地,任由他抱著。

他額間的雙角不經意地擦過她的頰邊,觸感似是光潔的玉石,泛著溫潤的涼意,她麵上的熱意有片刻的緩解,一股若有似無的冷香縈繞於她的鼻翼,似是初雪方落,有些奇特,卻並不難聞。

林江綰有些坐立難安,她的目光閃爍,強忍著不去想身後之人的異樣,她目光死死地看向緊閉的房門,卻見那房門一側落著他玄色的長袍,緋色的輕紗隨著晚風搖曳,時不時虛虛地略過他的長袍,空氣無端地有些滯澀。

林江綰忙又收回視線,隻覺看哪裡都不自在,卻覺身後傳來道細微的布料摩擦聲。

不知過了多久,她隻覺晏玄之周身的氣息越來越燙,她像是被擁入了烈焰之中,渾身都冒出了層薄汗,單薄的衣衫幾乎無法抵擋身後傳來的熱意,她有些坐立難安地抿了抿紅唇。

身後之人總算鬆開了對她的禁錮,她連忙連滾帶爬地躲到了一側,有些戒備地看向晏玄之。

身前的氣息微微退去些許,晏玄之深吸了口氣,他指尖掐訣,察覺到體內翻滾的血氣,他與林江綰錯開了視線,方才啞聲道,“你準備準備,過幾日我們便走。”

林江綰聞言有些小聲道,“去哪兒呀。”

晏玄之胡亂地摩挲著指尖的玉扳指,他站起身,待察覺到身上的異樣後,複又有些狼狽地坐回了床榻之上,“回去處理些事情。”

林江綰聞言遲疑了片刻,她看著手垂落在床沿的長袍,其上光華流轉,她抿了抿紅唇,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她的幾隻狗子還留在那小院中,沒來得及接回來,若她再不回去,她不知隔壁大嬸還會不會照看他們……

這幾日幾乎是城中最熱鬨的時候,窗外人聲鼎沸,無數邪靈爭先恐後地自暗處逃竄而出,窗外儘是他們興奮的鬼哭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