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秉霖笑著說道:“哥哥還真是關心嫂嫂,下個月月末,哥哥也要娶新婦入門了。”
閻淩照出現了厭煩之色,“今天大好的日子,勿要提她。”
話題又轉回到了遷山縣出現的那位玉衡道長身上,紅蓮道長從未展露如同玉衡道長這般的本事,這樣來看,玉衡道長的本事是在紅蓮道長之上的,若是誰能夠找到玉衡道長,誰就可以如同閻淩照一樣,擁有潑天的富貴。
閻淩照那次找到紅蓮道長也是運氣,是紅蓮道長自己送上門的,這次對找玉衡道長,他興趣缺缺,他隻是想著溫雲沭,這個名字成了他心底的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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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幾人口中的玉衡道長自然是不在京都裡的,她正在浩瀚的金運江邊。
連綿不絕的夏雨已經落了足有天夜,李知府率領眾民夫在加固堤壩,而不妙的是堤壩上出現了點點漩渦,這是堤壩內部已經垮塌的表現。
李知府連忙讓民眾離開,他卻堅守在最後一刻,好確保所有人都順利離開。
渾濁的江水重重擊打在堤壩上,把才堵住的口子露出了一個絕堤口,而李知府所站在的位置已經瞬間垮塌。
李知府被卷入到了渾濁的江水之中,眼見著那裡就要決堤,就在這個時候,虹光一閃,有人禦劍而飛,刷刷把洪水之中的李知府撈了起來,同時決堤之處也被她用術法加固。
溫雲沭捏碎靈石,借用靈石裡的土屬性,使用出地盾術,原本已經鬆散的土壤夯實起來,從缺口方向擴散開,形成了宛若堡壘一樣土牆。
溫雲沭把嗆了水的李知府胸膛一點,他吐出了腹腔之中的水。
李知府睜開眼,便見著那位溫雲沭要離去,而他身邊的民眾已經跪了一地,“女菩薩啊。”
李知府連忙說道:“還請神仙赴下遊,那汶韻縣比我們這裡的地勢更低,修築的堤壩高度也不夠。”
李知府的聲音沙啞,他懊惱自己說得不夠清楚,卻聽到溫雲沭開口說道:“我自下遊而來,將往上遊而去。”
足下劍光一閃,她禦劍飛行又往上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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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雲沭還記得紅蓮道長死前所說之話,在知道了江南一帶開始下雨,她便從下遊開始巡視堤壩。
很久沒有河水泛濫,泄洪道不少地方已經安置了村人,溫雲沭便在他們睡夢之中把他們挪了位置,遠離河道。
這些村人醒來之後嚇了一跳,等到看到了原本所住的地方被滾滾洪水衝跨,心中後怕地不斷衝著原本的居住地磕頭。
溫雲沭在村民磕頭的時候,早已經杳然離開。
有的地方河堤破敗不堪,偏偏城中又住了數萬人口,溫雲沭便利用靈石之靈氣築堤。
從下遊到上遊,終於巡視了整個河道,溫雲沭又為了保險起見,去修了一條大江的河堤。
因為兩片紙人安安穩穩地在花芷院裡,沒有任何人來探望她,屬於她的那片紙人在安安穩穩繡嫁衣,就連柳素見著紙人的行為也大為滿意,不讓其他人過去打攪。
兩個紙人足以應付花芷院的一切,加上溫雲沭也並未進階到築基二層,便乾脆沒有回京都,就在整個大齊境內遊曆。
溫雲沭救過落水的孩童,夏日裡孩童們在水中嬉戲,偏生遇到了漩渦,掙脫不了漩渦,而溫雲沭把孩童的父母帶過來,把孩童從水中救出後,讓頑皮的孩童得到了父母的暴打。
溫雲沭救過即將跌落山崖的采藥人,年近古稀的老者被溫雲沭撈到了劍上,把懸崖上的紅色花朵放入到老者的藥簍裡。
溫雲沭還製止過侵犯婦孺的惡行,給他捆上了繩丟在了縣衙門口,等到縣令將信將疑地詢問這位惡人犯了什麼罪,吃過了真言丹的人把他的罪行吐露的乾乾淨淨。
從南到北,溫雲沭做了許多的事情,有人追著問她的名諱,她便自稱玉衡道人,更多的時候是隱姓埋名,等到人安穩救下,就離開了。
這其中也有一次,溫雲沭並未得到那人的感謝,而是詛咒,因為溫雲沭殺了男子的狐妖妻子。
那化身狐妖的女子看了凡間的書本,想要和書生長命百歲,她盜取了官府的庫銀,購買了豪宅和書生長相廝守,因為身上有妖毒,便定期去找其他人去排毒,害死了不少人,最後卻和書生一起過了快活的十幾年時光。
當溫雲沭殺了那狐妖,給書生塞入真言丹,送入到官府的時候,書生一個勁兒地臭罵溫雲沭多管閒事、不得好死。
倘若是沒有溫雲沭在場,他會擁有美好的生活,而溫雲沭毀了一切。
當然這期間溫雲沭會定期去已經升遷為京官的顧如真那裡,溫雲沭在遷山縣的上空寫下大字,讓來尋家屬的人把信息交給在京都的顧如真,顧如真會放在屋頂,而溫雲沭自會通過顧如真去取信箋。
如此一來,輾轉過了八月,九月,已經臨近了溫雲沭的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