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菀如今正在那童養媳夭折的王家做客,難得的,她突然打了個噴嚏,她揉了揉鼻子,接過熱情的王大娘端過來的熱茶,笑的道貌岸然。
雖然一開始有些誤會,書生還是憑借強大的口才外加一琔五兩紋銀成功進入了王大娘家的院子,偏房裡不斷傳來斷斷續續的咳嗽聲,那聲音聽的人揪心,上氣不接下氣,好似隨時都能力竭昏過去,王大娘滿臉心疼,正堂裡擺著一具女屍,十一二歲大小,隻用一塊白布裹著,放在地上的一片席子上。
顏菀坐在家裡唯二的板凳上,垂眸瞧著碗裡升騰著熱氣的白開水,眉眼不動,鎮定自若,好似半點不為外物所擾,對比著王大娘滿目心疼與憐惜,看上去頗為冷情。
王大娘擦著眼淚對這冷情的書生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忍住,“後生,你不是說可以給我兒子改命嗎?”
玉麵俊俏的書生淡然一笑,“急什麼?須得人到齊了才能施法。”
聽聞此言,王大娘也隻能收聲,紅著眼,時不時往兒子住的房間看一眼,再抬頭看看日頭,頭一次這麼埋怨丈夫為何不能對兒子的事兒上心一點。
在金烏西墜之際,王老漢回來了,正是七月,他進來時額頭布滿了汗珠,一雙草鞋都磨破了,王大娘忍了半天的委屈,一看老頭兒回來了,直接撲過去就捶打她,帶著委屈地哭腔,“死老頭你怎麼這時候才回來?”
王老漢下意識將粗糙的臟手在身上抹了抹,這才小心翼翼的扶住她,不知所措道:“這是咋了?怎麼的就哭了?你彆急啊,出了啥事兒跟我說,有我呢。”
在丈夫的安撫下,王大娘總算收住了淚,她抹著淚,“他爹,孩兒病的很嚴重,這位後生說是孩兒命格壞了,陪不了咱倆多久,這是要了我的命啊。”
王老漢有些耳背,“這兒子到底咋了?俺咋聽不懂啊?”
氣的王大娘又在他身上死命錘了幾下,他也不回手,任由婆娘在身上垂著,他們老兩口就這麼一個兒子,兒子出了事兒,老伴兒一定嚇壞了,讓她捶兩下出出氣也好,反正他皮糙肉厚。
等著王大娘氣消了,這才又跟他仔細解釋了一遍,王老漢頓時發愁,他沒讀過書,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若是兒子身體出了毛病,他砸鍋賣鐵也給兒子治,可這神,神魂上的事兒,他哪兒懂啊!
他搓著手,看向穿著體麵的書生,彎著腰,臉上的表情帶著討好,“這位老爺,您說老漢兒子的病,應該怎麼治啊?俺這婆娘不懂事兒,您說,您說了俺就立馬去做,俺乾莊家是一把好手,俺可以給您種地,不要工錢,隻要,隻要您能治好俺這兒子。”說著說著,他就跪下了,一邊磕頭一邊說,那王大娘看自家男人跪著給人磕頭,自己也忍不住了,抹著淚一起跪下了。
顏菀歎息了一聲,可憐天下父母心,伸手將兩人扶了起來,“在下今日登門便是為解救令郎而來,兩位老人家實在不必不必行此大禮。”
王老漢和王大娘開始還不想起來,他們怕自己起來了,兒子就沒救了,可這後生手勁兒憑大,硬生生把兩人從地上托起來了。
這讓他們心裡對這後生能救治兒子又多了幾分信心,都是乾莊家的,力氣自然不小,這後生力氣比他們兩個人都大,肯定是個有本事的。
作者有話要說: 在彆人眼中,顏菀做書生時,是“他”
女裝自然是“她”沒搞錯哈。
簽約了就是不一樣,剛寫好的章節,立馬就能看了
不像之前還得鎖文審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