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屍房內恢複了安靜,京兆府尹開口道:“把你們被蟲子咬傷的傷口露出來讓本官看看。”
衙役們一愣,麵麵相覷,有一個人大著膽子問道:“全部都要露出來嗎?”
衙役頭頭:“沒聽到大人說話呢?把你們不妨礙的傷口都露出來。”,聲音咬重了“不妨礙”三個字。
眾衙役一看領頭都發話了,再不敢置喙什麼,紛紛擼起袖子,解開領子,露出被蟲子咬的斑斑點點的皮膚。
京兆府尹一個個看過去,傷口很小,大都是小小的紅點,看來蟲子的體積不大,隻是數量多。
京兆府尹又在屋裡轉了一圈,仔細看了就看地上,確實看著有些不太平整,他又回頭問道:“可看清楚了那蟲子從哪裡消失的?”
衙役們彼此看著,紛紛指向東南角。
京兆府尹順著眾人手指的方向走到東南角,蹲下身子從地上捏了一把土仔細看了看,又站起身使勁兒在東南角踩了兩下。
回過頭來仍舊是眉頭微皺的樣子,奇怪了,這東南角的地麵最是平整,怎的就是從這裡消失呢?
阿靈阿這兩天回了京城,正巧命人在外麵的酒樓裡定了齋飯,要在府裡宴請一位道長。
手底下的小廝從酒樓裡出來後,順道還去隔壁的點心鋪子裡稱了些點心回去。
回去的路上路過一個巷子,看到角落裡密密麻麻湧出大片紅色的小蟲子還被嚇了一跳,加快了腳步趕回去。
回去後,向阿靈阿稟告事情順嘴也把這件事兒說了。
阿靈阿沒放在心上,直到夜裡與道長同桌吃宴席的時候,那道長一見他就皺起了眉頭。
阿靈阿心下一咯噔,這可是他不遠千裡從一座深山道觀裡請出來的道長,他親眼見過其本領的,如今突然皺起了眉頭,他就琢磨著是不是自己招待不周啊。
他連忙笑問道:“道長何故皺眉啊?可是在下招待不周?”
那道長搖了搖頭,言道:“並非如此,居士待貧道已是周到至極,貧道並非是為此皺眉。”
阿靈阿聽了此話,更加忐忑不安,“那道長是為何作此表情!”
那道長沒說話,隻是又仔仔細細打量了他一眼,這才開口問道:“居士近日可去了什麼地方?”
阿靈阿努力回想,自己應該是沒出過門才對啊,他試探道:“可是在下出了什麼事情?或者麵相有哪裡不對?”
道士擼了擼胡須,“午間,貧道與居士同桌而席之時,居士紅光滿麵,周身是有些灰色的氣息纏繞,卻並無大礙,如今居士向貧道走過來之時,卻眉間有黑氣縈繞,似是進來無意間染上了什麼無妄之災。”
阿靈阿有些慌,“大師啊,我今日下午確實沒出過門啊,不僅如此,我自從回京一來也一直呆在府裡,連述職都是派幕僚前去的,這無妄之災是從何而來啊?”
道長搖了搖頭,“居士都不知道,貧道就更不可知了,說不得是往日因果牽連呢!”
阿靈阿一想,又忍不住問道:“那我該如何破解這無妄之災呢?”
道長八風不動,穩如泰山,“自然是多行好事,莫問前程了。”
阿靈阿呢喃道:“多行好事,莫問前程”琢磨著莫非是讓自己鋪橋搭路,廣施善舉。
正在暗自琢磨之時,又聽到道長慢悠悠說了一句,“居士若是沒有頭緒,不若先將自身業障除儘。”
阿靈阿一愣,“業障?”他扭頭看向道長,吞了吞口水,“這業障又是從何而來啊?”
道長但笑不語。
阿靈阿有些煩,卻也明白這等高人不是自己得罪得起的人,隻能自己琢磨。
往日業障?不若回頭讓手下的人查一查,能補救的話還是補救一些為好。
謝晉庭今日收到了門房取回來的一封信,落款是這個身份的生身母親。
他遲疑了一會兒,剛準備打開就恰巧遇到了午間回家休息後趕回來看守他的守衛們,正巧看到他手裡拿著一封信。
張起看著謝晉庭手裡的信件,眼珠子一轉,笑嘻嘻道:“謝公子這是來了信?哎呀,真是不巧,大人要求我等嚴加看管公子,您看這信……”
謝晉庭表情淡淡,“我看張侍衛來的倒是剛剛好。”
張起笑笑,卻沒說什麼,看樣子是一定要看看這封信件的。
謝晉庭挑了挑眉,隨手扔了過去,“既然如此,那便看吧!”
張起咳了兩聲,“謝公子見諒,小人和一眾兄弟們都不大識字,這封信還得拿回去給大人的幕僚看看,您看這……”
謝晉庭輕瞥了他一眼,“案情要緊,張侍衛隨意。”
張起笑了笑,“謝公子果然深明大義,既然如此,小人便回衙門一趟,謝公子隨意,若是有什麼跑腿的活兒,儘管差遣我這幫兄弟,告辭。”
說罷,轉身便離開了謝府。
隻留下新換了一隊的侍衛換了班之後繼續守著。
謝晉庭看了一眼張起離開的背影,表情若有所思。
作者有話要說: 蹲,我倒要看看這一章底下能不能湊夠十條評論。
(¬?¬)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