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 第 162 章 二狗曆劫。(2 / 2)

林飄坐在椅子上,累得直往後躺:“彎彎繞繞,煩死了。”以前他還有心思應付一下,覺得這些人想要為孩子說親事也是一番為子女做打算的心思,現在隻想讓他們滾,全都滾,沈鴻是他的!誰都不許來覬覦!

秋雨走上來繞到他身後,為他揉按了一下太陽穴:“夫人覺得這事傷神得很?何苦在意,隨他們如何說,反正大人的意思是不變的。”

她跟在夫人身邊這麼久了,要說還沒看明白那就是她眼瞎了,尤其是她們貼身伺候的,夫人每日去了哪裡,做了什麼,心裡大致都是有數的,夫人年輕又漂亮,同大人心中互相牽掛,說出去雖然不是一件好事,但在這宅子中大家都是明眼瞧著的,兩人的心意的很誠摯的。

夫人為這事煩心,但隻要大人不打算成親,心意不變動,就沒人能動搖到他倆之間的關係。

秋雨也不好把話說明,隻是這樣安慰著他。

林飄點了點頭,沒太聽仔細秋雨在說什麼,總之是一些安慰的話,應付了一陣子,腦袋都要成漿糊了。

林飄正休息著,外麵腳步匆匆跑進來一個人,是檀兒。

夏荷看向她:“急匆匆的做什麼,彆慌裡慌張的。”

檀兒搖搖頭:“夫人,外麵傳消息來,說靈嶽大人被抓起來了。”

“嗯?”林飄猛的睜開眼,滿眼的震驚。

“他乾嘛了?”

檀兒搖了搖頭:“正是不知道,隻靈嶽大人身邊的人叫人來遞了個信,大人還沒回來,也不好去彆處尋大人,就先把消息遞回來了,”

林飄站起身:“先去找到大壯,讓他去打探和打點一下,彆讓二狗在牢裡出什麼事,然後去找山子,說家裡有事,讓沈鴻儘量快點回來。”林飄太知道一開始就得提防著的事情,先防止二狗在牢裡出什麼事,後麵的事都可以再花時間梳理。

檀兒連連點頭,夏荷也跟著走了出去幫著安排人。

林飄站在原地,感覺很不可思議,難道是什麼笑話或者捉弄嗎?二狗這麼機靈的一個人,怎麼會毫無預兆的就被抓了起來?

這會估計兵荒馬亂,消息也暫時傳遞不清楚,林飄在院子裡等著也難受,便先到了沈鴻的書房裡去,想著他知道了消息之後應該很快就回來了,到時候他們便能直接在書房見上麵聽到他整理好的消息。

林飄等了一個多時辰,青俞給他換了兩次茶,沈鴻才回來,林飄一聽見外麵傳來的腳步聲便拉開了門看出去,見沈鴻正快步走進來。

林飄走出書房迎上去:“二狗到底怎麼回事?怎麼莫名其妙就被抓起來了。”

“不算抓起來,隻是暫時關押了。”

“為什麼?”

“說是他利用職務偷偷改了案情,想要替犯人脫罪。”

林飄皺起眉頭,陷入一瞬沉思,因為這種事吧,聽起來還真有點像二狗乾得出來的事,他本來就是一個喜歡拉人情走人脈的人,人情和人脈都是需要代價的,如果他沒有幫彆人做點‘小事’的能力,彆人沒必要一直和他維係著關係。

“這……是個什麼案子?”

“賑災糧的事。”

“那絕對不可能,他一心想把這些人收拾了,怎麼可能幫他們脫罪。”

沈鴻道:“這事到底如何還得見了靈嶽之後才知道,現在想再多都沒用,得讓靈嶽把事和我們說清楚才行。”

“對。”林飄想二狗彆的可能有問題,但對家裡人都是很坦然的,對普通百姓也是很負責的,這事到底是不是他做出來的,細節問題出在哪裡,見麵了去問一問就知道了。

兩人走進書房,林飄給沈鴻沏了一杯茶遞過去,讓他先喝了解解渴。

沈鴻接過茶杯:“飄兒,我不能去看他,隻能你去了,若是你不想去,便請秋叔走一趟。”

“我有什麼不想去的,我去了好叫他說得清楚一點,什麼時辰可以過去?”

“傍晚吧,稍微入夜的時候。”

“行,那我等著,到時候我過去。”

“大壯那邊應該已經打點好了,不會叫靈嶽吃什麼苦頭。”

“那就好,想來上京的牢獄應該也比彆的地方好一些吧。”林飄想起沈鴻在縣府被波及的時候坐過的那幾天牢,那環境條件現在回想起來真是差得不可思議,希望上京情況好一點,不要讓二狗睡牢房睡得太悲慘。

二嬸子秋叔他們聽聞了這個消息,當天來到府上吃飯,都在討論這件事到底怎麼回事,大家飯都沒吃下去多少,林飄讓秋雨他們準備點宵夜,一個是好給二狗送過去,一個是大家晚上餓了可以再吃點。

他們在飯後的傍晚出發,小月作為陪同,和林飄一起去了大理寺獄,不得不說上京的條件就是要比外麵好很多,尤其是大理寺獄這種地方,還都是單間。

因為事先大壯已經打點過了,該找的關係也都找了,說是家裡的長輩要來看一看,銀錢一塞倒也不算什麼事,小月跟在旁邊再送點酒錢,說點好話,事情便順順當當的。

往裡走便到了二狗被關押的地方,這裡不是四麵漏風的柵欄牢房,四麵有牆,門上有豎條窗,下麵是送飯口。

牢獄把門鎖打開,看了林飄一眼:“快點說,彆磨磨唧唧的,待會彆人撞見。”

林飄點了點頭,趕緊走進去,就看見二狗正躺在床上,無知無覺的,不知道是怎麼了。

林飄快步走上去搖了他一把:“二狗?二狗?你怎麼了?”

二狗迷迷糊糊睜開眼:“小嫂子?你來看我了。”

MD,睡著了,林飄真想掄圓了給這個心大的小子個耳巴子。

“你怎麼回事啊,還睡覺?快說說到底是怎麼了,不然給你關死在裡麵算了。”

二狗坐起身,打起了精神:“小嫂子,有人誣陷我。”

“我知道,說具體的。”

“賑災糧的案子不是一直在查嗎?有的抓到了,有的還在供,現在也不是要緊的事情了,在大理寺也就有一搭沒一搭的,看能帶出哪個京官來,上個月新供出來一個戶部郎中,拿了些證據便將人拘過來審了,事情進展得還行,但我翻查檔案的時候,發現有許多案情和對方的供詞都被改了,這事就在他這裡打住了。”二狗說著臉色有些變化:“但被改的檔案,都是在我名下的那些。”

二狗知道自己是惹上事了,甚至是一個警告,要麼裝作沒看見把這個事情認下來,要麼把事情揭發,他就等著被收拾。

他還在想應對的法子,沒想到對方動作極其快,轉手就把他檢舉了。

林飄聽見他這樣一說,臉色也是一變,做這個事的人到底是為了警告他,還是隻是為了誣陷他?

“我知道了,還有什麼彆的要緊事嗎?你一並告訴我。”

二狗壓低了聲音:“戶部有問題,但這事沈鴻心裡應該是早就清楚的,讓他小心點吧。”

林飄點了點頭:“行,你熬得住就行,我給你送了點吃的來,你快吃了,明天我再叫人來看你,彆再吊兒郎當的了。”

二狗笑著點頭:“小嫂子疼我,我肯定打起精神來。”

他白天睡覺便是怕晚上出事,但這話說出來沒得叫小嫂子擔心,何況上下都是疏通過的,隻是他心裡提防著,才這樣行事的。

林飄守在旁邊,見他把東西吃了,食盒裡還帶了湯品,叫他舒服熨帖的吃了一頓,還剩下的菜便蓋好留在桌上,他要是夜裡餓了還能再啃啃。

“你仔細著這些菜色,牢獄裡的東西就彆吃了,這食盒在你眼前你便吃,要是有那一刻是不在眼前,有彆人進來過,你就彆吃了。”

二狗連連點頭:“自然,小嫂子放心,我肯定好好的,把話帶回去,也叫嬸子秋叔,兩個妹子放心。”二狗探頭,對守在門邊的小月笑了笑:“我沒事。”

小月看他這個德行:“你多吃點吧,明早我再來給你送飯。”

“不勞煩,你還得去月明坊呢,讓二柱叫個眼熟的夥計來送就行了。”

林飄看他在這種壞境裡還有那麼一分吊兒郎當,覺得他看起來真是有些欠揍,但想想又覺得,不吊兒郎當難道哭嗎,還是急得吃不下飯,至少現在二狗現在挺鎮定的。

“那你自己好好的,注意著點,有什麼要的記得遞消息出來。”林飄把錢袋子解下來,悄悄塞他手裡,輕聲道:“有話要說有事請人幫忙的時候好打點。”這邊的獄卒也挺抓大放小的,大原則不違反,小事情卻很樂意做,探個監,傳句話,隻要不太離譜,一小塊銀子塞過去事情就能成,二狗身上多點現金,遇上事能少受點折騰。

二狗點頭,快速的把錢袋子藏進了袖子裡。

他們道彆,林飄帶著小月走出大理寺獄,又是對獄卒說了一通好話,隻說他們心疼靈嶽,見不得自家人受罪,還請他們手下留情,獄卒自然也很客氣,表示哪裡的事,他們肯定不會為難主簿大人。

林飄便同小月說,讓她明天準備些同喜樓的飯菜送過來,給大家添兩道菜。

小月連連表示是應該的,獄卒可辛苦了,就這樣演了一出,好似他們是來慰問獄卒的一樣,表演完畢才離開。

出了大理寺,馬車就在外麵一側的路邊等著,兩人從一側撩開簾子鑽了進去,車夫輕揮馬鞭,馬車行駛起來。

沈鴻和山子坐在馬車裡,沒露麵,但一直都在等著他和小月。

林飄把這件事原原本本,二狗的原話基本一字不落的複述了一遍,沈鴻聽著林飄的複述,有些陷入了沉思。

山子有些驚訝,他如今也算是漲了不少見識,一聽這些話就知道二狗是真的惹上事情了。

“沈鴻,這事到底是個什麼脈絡?”

“這事沒有表麵看起來這麼簡單。”

林飄楞了一下,這事已經這麼麻煩了,這些麻煩在沈鴻眼中也隻是表麵一層最簡單的東西?

林飄心有點提了起來:“那……?”

“你放心,這事能活動得開,隻是需要一些時間去運作而已,二狗恐怕要在牢裡住上一些日子受苦了。”

林飄一聽,馬上感覺好多了:“能解決就好,那倒沒什麼,反正飯菜我們都給他安排,銀錢上花銷也就花銷了,一些散碎銀兩,賺錢本就是為了花的,裡麵打點一下,給他送些東西進去,日子也都是過得成的。”

林飄在心裡安慰了一下自己,好歹是個單間呢,條件已經很不錯了,比男大生宿舍還好。

沈鴻點點頭,對他說的話很認同,他們總是要為靈嶽打點的,不可能看著靈嶽過得不好,就這樣陷下去了。

林飄又同他們說了一下牢房裡的情況,他們自然知道上京比外麵好,但畢竟也沒去看過,聽見林飄這樣仔細的說了,對二狗的擔憂也稍微少了一些。

沈鴻要忙著梳理這件事,林飄也不能跟著他跑,他得先回到院子裡,二嬸子和秋叔娟兒都在等著他們回來聽消息。

林飄和小月回到院子裡,第一件事就是和她們彙報一下二狗的生活狀況。

“還行,各方麵都還行,不想小地方,牢裡麵是一人一間小屋子,裡麵有床。”

二嬸子和秋叔放心多了:“還有床呢?我們就擔心是那稻草,那夜裡怎麼睡。”

“有床,一架矮矮的木頭小床,平平直直的,有一床薄薄的舊褥子,扁塌塌的,但該有的也都是有了靠外的牆有個窗,位置高高的,也能通風也能進光,裡麵還有一張方桌。”

東西都半新不舊的,不知道送走了多少犯人。

二嬸子和秋叔連連點頭,娟兒皺著的眉目也舒展開了一些,畢竟她們不是一開始就過著好日子的人,聽見這些東西,雖然不如當下能享受到的東西好,但也知道和真正惡劣的條件比起來已經很不錯了。

“那咱們要給他準備床小被褥嗎?拿去給他鋪著,也不用多顯眼的料子,就挑塊最簡單的雜色棉布。”

沒經過多少加工的普通棉布有一些部分微黃,有些還夾雜著一點雜質混成彆的顏色,不值什麼錢,但乾淨宣軟。

林飄想了想:“明天試著去問問,可以就趕緊給他送進去,他那床很小,和咱們家裡的床比起來可能一半還要小一點,不要做太大了,隨便叫人縫一縫就好。”

娟兒連連點頭。

另一邊,沈鴻和山子在書房裡,沈鴻坐在書桌後,山子在書桌前站著:“大人,這事可是戶部不地道了,咱們可沒說什麼也沒做什麼。”

沈鴻搖了搖頭:“和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沒關係,靈嶽在他們眼裡是留不得的人,如今南方的事焦頭爛額,這時候做這些小動作,也沒人來管。”

在他們的角度,是他們沒有和戶部的人作對,但在那些人眼中,他們隻是想除掉靈嶽而已。

他們並不會覺得他和靈嶽是一個陣營的人,他們住在一個府上,日常生活算是親近,但靈嶽的仕途是他自己撈到的,並沒有向他要什麼幫助,後麵的事也是他自己做出來的。

光這一點,就足以讓那些人覺得,他們麵和心不合,沒有表麵看起來那麼好。

他們便是覺得他會管一點,但不會多管,才這樣做的,不然不會把這件事做得如此輕佻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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