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初見 如自九天飛身下界的天神(1 / 2)

秦妙言最近不光食欲不振,連性.欲都減退了。

養在身邊的三個解悶兒的小寵,兩個被她送了人,妖寵市場逛了八百圈,再沒有碰到喜歡的。

她從沒有感覺到日子這麼無聊過,無聊到她都想自斷五感,再閉關個幾百年。

她這些年彆說是人族,妖族鬼族,連魔族都搞過,葷素不忌的後果就是興奮變得越來越短暫,得到刺激過後的無聊,就像是高潮後的空白一樣,沒滋沒味。

從前她一心往上爬,為了上位無所不用極其,直到她終於宰了她師尊那個老賊,登上了無間穀散修至尊的位置,修為也越來越高,無人再敢羞辱踐踏,她終於能活得隨心所欲。

但是人這東西,一旦隨心所欲的時間久了,想要的東西都唾手可得,慢慢就覺得,什麼都沒有趣味。

殺人無趣、救人無趣、睡人無趣、操控他人的生死也變得了無趣味。

自從幾年前仙魔大戰,魔族魔神隕落,修真各個宗門的大能死了個青黃不接,現在這世上能與她匹敵的少之又少。

各宗新上任的宗門仙首是一群嫩瓜秧子,摞一塊兒不夠她隻一手玩的。

無敵是多麼寂寞?

寂寞到她堂堂無間穀地的至尊,都開始為了打發時間收一些徒弟玩,還有耐心和那些仙門聯合,隱藏真實修為和樣貌,到什麼狗雞仙盟裡麵做了一個長老。

今天她就和其他仙盟長老,趕去一個最新現世的秘境之中,救各宗被困其中的曆練弟子。

其中也包括她無間穀的弟子。

路上,其他幾個仙盟長老都異常緊張,總算到了秘境現世的城鎮附近,又湊在一堆,根據弟子們傳回的留影玉,判斷秘境裡麵困住弟子們的到底是什麼邪祟。

秦妙言卻看得漫不經心。

因為她根本就不緊張門下弟子的生死安危,她那幾個弟……真的很難殺的。

再說要真是連這種低級秘境都出不來,死了就死了吧,大不了她再找兩個其他的小徒弟解悶兒。

況且無間穀地向來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那便是生死有命修行靠偷。

秦妙言在無間穀做弟子的時候,她的好師尊不光拿她試藥,試驗各種邪術陣法,還拿她送人交換資源呢。

她能活下來,把那老賊的一身本事學到手,靠的可不是師尊仙長們的庇護。

因此所有仙盟長老們聚在一張桌子前,一遍遍回放各宗弟子們邪祟鬥法的留影玉,分析如何應對裡麵的邪祟,秦妙言雙眼放空,在思索著要麼一會兒弄個傀儡跟他們去走個過場,自己回家玩小寵?

新得的那個小半蛇,雖然模樣不是很稱心,有點過於陰柔,身上更是冰涼,但是尾巴很能扭呢,舌頭也夠長,又會分叉兒。

“應當是一個騰妖!”其中一個白胡子長老,以法術將畫麵定住,指著畫麵上肆虐的樹藤說,“這騰妖的等級不低,弟子們恐難應付。”

“我看是樹妖,你看,這樹根也在傷人,如此龐大的樹妖,恐怕是將弟子們當作養料拖入地下,我們今夜必須設法進入秘境,晚一些,弟子們恐性命不保!”

他們討論太激烈了,秦妙言被吵到,皺了皺眉,朝著留影玉畫麵上看了一眼。

就一眼,她就看出,這玩意是樹藤伴生妖。

修為也不算高,甚至殺傷力都不強,之所以把弟子們困住,不過是樹與藤都屬木係靈根,木與木伴生,自然是生生不息,斬斷枝杈藤蔓也能很快重新生長,比較難纏罷了。

他們根本不用進去救援。

因為秦妙言知道,樹與藤的進食方式,都不是直接殺死獵物,而是喜歡將獵物絞住,釋放令人四肢麻痹的汁液,再慢慢汲取血液生機。

更有變態一點的,就直接同被絞住的人夜以繼日地交合,以此來獲取精元。

這玩意雖然難纏,卻不是不能殺,找到伴生主根,挖出妖核,多耗費點功夫罷了。

但是秦妙言卻盯著畫麵,整個人被定住一般。

一雙眼鎖定了什麼,就再也動不了了。

她慵懶的姿態漸漸散去,因為百無聊賴而一直半睜的嫵媚眸子,緩緩睜大。

接著是她隨意放在桌子上的手指,神經質地抽動了兩下,而後自尾指開始,血液如同遭受了驅逐,開始瘋狂朝著心臟奔流。

再由心臟極速朝著四肢湧動。

短短兩息的工夫,秦妙言隻覺得她自己猶如一尊被封印千年的石像活了過來。

她死死盯著留影玉上麵被樹藤纏住,四肢大開地捆在石頭上麵的男子,心跳猶似破土的嫩芽一般,蓬勃得幾乎要頂破石壁。

她恍惚間,還以為自己回到了數百年前。

看到了她昔年微末之時,曾經許諾一生相好不舍不離,甚至在宮變前夜,與她約定私奔天涯的情郎。

秦妙言曾經隻是南嘉國皇宮裡麵一個普普通通掙紮求生的宮女,臨近被遣散出宮的年歲,她那時候為了擺脫出宮的宮女年紀太大,嫁不好,隻能一生淒苦的命運,勾搭上了一個皇子身邊的侍衛,名喚李曦。

她是真心實意想要和那個男子相好的,因為那個男子,是秦妙言那時能夠找到的,最好的歸宿。

那男子身形高大,眉目挺俊,武藝也很不錯,甚至還會一點仙術,承諾要娶她,一生待她好的。

後來……世事無常,她聽聞他為救她而死。

此時此刻,她塵封許久的心,開始瘋狂躍動了起來。

即便是歲月變遷,時移世易,即便是她對昔年情郎的那點情愫,早就消弭在了漫長的歲月之中。

可昔年情郎的音容笑貌,始終深刻在秦妙言的腦海,正如此刻畫麵之中,被樹藤糾纏住的年輕男子模樣——簡直一般無二。

秦妙言從桌邊站起來,仍是一錯不錯地看著畫麵。

片刻後她做了決定,她要進去看看。

於是她敲了敲桌子,打斷眾人的議論。

在眾人都看過來的時候,她將身上的偽裝撤去,慢慢露出了本相。

秀雅到甚至有些寡淡的眉目,一點點地變化,如同目睹一朵逐漸盛放的花,每一瓣花瓣的綻開,都令人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直至最後糜豔到了極致,反倒帶上些許妖冶,停留在諸位仙盟長老連大氣都不敢出的模樣。

“秦……”

白胡子長老嗓子裡麵擠出了一個字,而後就猶如被掐住了脖子的鶴,僵直著脖子,發不出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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