饞了啊? 一開始將你帶回來,就是為了……(2 / 2)

怎麼辦?

怎麼辦呢?

怎麼才能讓她的心魔徹底清除?

李扶光甚至開始後悔,為什麼從前沒有再多看一些書,而是整日念著瘋玩呢。

又是兩天過去,秦妙言再拆開繃帶,便看到了已經愈合,隻剩下一條可怖疤痕的脖頸。

鮫人油沒有了,這道傷疤秦妙言也不打算祛除,等他做了傀儡,秦妙言就將這裡涅成一個狗鏈子的紋樣。

秦妙言想想就覺得愉快,心情好起來。

大發慈悲,給李扶光解開了禁製:“你還有什麼遺言嗎?我可以代為轉告你的父母。”

李扶光虛弱無比地看著秦妙言,眼神像是被痛苦泡軟了,透著股秦妙言看不懂的情緒。

他張開嘴,費力了半晌,才艱難問:“怎麼樣能徹底清除心魔?”

秦妙言料想過他會求軟服軟,會詛咒唾罵,會心死認命,唯獨沒料到他問這個做什麼。

“你沒有彆的話要說?不用告知你父母你快死了,求個救?他們來了,說不定能把你救走。”

然後被她一起剁碎了喂魚。

秦妙言惡念絲毫不再掩飾。

李扶光卻當她是心魔入髓。

“有什麼辦法……能祛除嗎?”他又問。

秦妙言嗤笑一聲,不再試圖去揣測他的狗腦子。

完成遺願一樣說道:“有啊,這世間唯一能夠祛除修士心魔的東西,便是冰林疊境裡麵的冰蓮花蕊。”

隻是那東西除了傳說裡麵的被人摘下過,可還未等應用,便會枯死,根本如同鏡花水月,無論用什麼辦法,都隻能撈得一場空罷了。

幾乎沒有人能摘得到的,並非是難尋,而是根本摘不下來,到手也會立即枯死。

修士生了心魔,倒不如直接去北鬆山天元劍派,搶一株重生蓮來得好用。

秦妙言稀薄的善心沒了,又把李扶光禁言,進入了私庫,開始著手準備煉化傀儡的事情。

她徹夜未睡,連李扶光被煉化成傀儡之後,穿的衣服都準備好了。

是她昔年情郎李曦常穿的侍衛服,各色的好幾套,配全甲。

她手指在那些衣物上流連,正開心時就感知到通信玉牌亮了一下。

秦妙言拿出一看,是她派出去尹荷宗的大徒弟。

接通之後,秦鴻飛有些狼狽的形象從通信玉中彈出。

“稟師尊,尹荷宗宗主莫澤重傷,躲在秘境之中。”

秦鴻飛說:“尹荷宗內亂,幾個長老的弟子聯合,妄圖打碎秘境,逼迫莫澤宗主交出重生蓮。”

“什麼重生蓮,他哪有那玩意?”秦妙言眉頭緊皺。

“不知道哪裡傳出來的,但是現在很多小宗門也聯合在一起,包括皇族,都想得到重生蓮,尹荷宗已經塌陷大半,徒兒帶著二師弟同他們交手多次,但是對方人數越來越多……”

“師尊,”秦鴻飛皺眉,有些羞恥道,“徒兒們恐敵不過,若當真要助莫澤宗主脫險,師尊還須親自前來。”

秦妙言聞言倒是沒有猶豫。

莫澤作惡多端,行事比她還要跋扈陰損,一遭落難受傷,自然是牆倒眾人推。

尹荷宗又不似無間穀自占山頭,而是入世宗門,正在南嘉國皇都。

不知道是誰放出了重生蓮的消息,可不是要像蜜糖引動螞蟻一樣,引得到處都想來分一杯羹,將莫澤吸血吮骨,剝皮抽筋。

秦妙言隻好暫且放下手中的衣物和器具。

做個傀儡並不難,但是想要做一個保有意識,能玩能戰鬥,甚至能根據秦妙言的不斷煉製升級,甚至自行修煉的傀儡,卻是個精細活,要刨開經脈,一點一點重塑經脈運行的軌跡。

說白了這可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精細活。

秦妙言閃身出了私庫,她得先去看看莫澤死了沒有。

她這一生朋友極少,莫澤算是其中最臭味相投的一個,他再死了,這世界更沒趣了。

出了私庫,秦妙言先是用層層疊疊的陣法把李扶光固定在床上,未免他死了,還給他喂了辟穀丹。

可是臨行前,秦妙言怎麼都覺得不放心。

這要歸功於每一次秦妙言放李扶光一個人在家,他總是能闖出禍來,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加嚴重。

理論上來說,她的寢殿無人敢進,她套在李扶光身上的陣法,非是靈合大能來了不能突破的。

但是她都出了無間穀了,還是覺得不放心。

於是她折返回來,將他夾帶著一起走了。

李扶光與秦妙言共乘一劍,不曾顧忌李扶光是否能夠適應,秦妙言一路疾行,隻用了半天,就到了南嘉國的國都,尹荷宗的駐紮地。

到了地方,秦鴻飛他們與秦妙言彙合在國度的一家客棧之中,對秦妙言報告著這些天以來的對戰情況。

二徒弟秦文彥竟然被野雞宗門偷襲打傷,秦妙言麵色很差。

她正想罵廢物,就見被她當成擺件放在窗口的李扶光,正在順著窗口朝下不知道看什麼,看得十分出神。

秦妙言大略聽了秦鴻飛的報告,知道今夜有一場各雜碎宗門聯合的襲擊。

秦妙言打算到時候出手,來個一勺燴,速戰速決,回家做傀儡。

於是天黑之前,她給二徒弟秦文彥和大徒弟秦鴻飛療傷,順便罵他們兩個是廢物。

等到天色將暗,秦妙言看了一眼李扶光,他竟還在看著窗子下麵。

秦妙言走近,順著他的視線一看。

而後終於忍不住綻出了這些天的第一次笑容。

地下是個老頭擺的糖人攤位。

大夏天的,糖人易化,糖漬流得臟兮兮的,攤位上到處都是。

她側過頭,昏暗的夕陽讓她整個人都顯得無比柔和,金色鑲邊,讓她豔麗的眉目幾乎帶上了神性。

她伸手扳過了李扶光的臉,手指在他唇角摸了摸,沒有摸到濕潤,還挺遺憾。

她用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寵溺語調說:“怎麼,饞了啊?”

李扶光順著她手的力度看向了她,眨了眨眼。

秦鴻飛正上樓上到一半,發現療傷之後被秦妙言一罵,佩劍落在了樓下,下樓來取。

他看到斜陽滿溢的臨街窗邊,他那向來陰鷙狂放,喜怒無常的師尊,在暖紅的霞光之下,笑得像個普度眾生的神女。

“留點口水出來,我就給你買。”

秦妙言湊近李扶光耳邊,看上去因為身高差的原因,她宛如一個多情女子,小鳥依人在情郎的懷中撒嬌嗔笑。

秦妙言解開了李扶光吼間的禁製,帶著邪惡又美麗的笑容說:“讓你臨死之前,再嘗一嘗人間的滋味。”

她的手指還壓在李扶光的嘴唇上,李扶光解開口舌禁製的瞬間,並沒有流出口水,而是像一條解禁了嘴套的狗,一口咬住了秦妙言的手指。

他不受控製,先是用了一點力,很快隨著秦妙言一聲輕呼,變成了用牙齒細細密密地硌著,舌尖卷著。

嘖嘖有聲地吮吸著,像是在吃糖人一樣。

他的雙眼下垂,並沒有看秦妙言,他甚至都不是很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這樣,隻是很想這樣做。

而且不止想要這樣,還想將秦妙言整個人都這般吃上一遍。

他無法自控,像個十足的色.魔惡鬼。

可他抬眼望來的眼神又太過清透見底,讓指尖細癢的秦妙言,分辨不清楚他是為了活命蓄意勾.引,還是真的想吃糖想瘋了。

但是臨窗而立,暖風徐徐,好似吹開了秦妙言的鐵石心腸,指尖口腔的熱度,將她固若金湯的胸腔淌了一個洞。

不大。

但是潺潺流出了令人頭暈目眩的毒。

但是她給李扶光買了一個糖人。

還按照他的要求,做成了女鮫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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