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極反笑。
“怎麼,都長本事了,你的賬我還沒有跟你算!”秦妙言看著秦文彥說,“正好,既然你們三人同心同德,那便一起滾蛋吧!”
秦妙言是真的覺得厭煩,她厭惡一切不受操控的人事物。
她非常極端,極端到哪怕是自己的心血,哪怕是親手栽培的弟子,隻要忤逆她,讓她不高興,也能夠一並舍棄銷毀。
她看著這三個孽障,抬起手掌心靈光爆裂,打算把他們三個一起捏碎筋骨,扔下無間門穀。
讓他們當年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
隻是她續滿了靈光的手掌還未等拍出,便被一隻大手握住了。
不僅握住,還飛速地嵌入了她的指縫,同她十指相扣。
秦妙言還沒有轉頭,腰腹上就箍上了一條手臂。
這手臂整整在秦妙言的腰腹之上箍了兩天,恨不得勒入她的腰腹,和她長成一體。
數不清的歡愉記憶不受控製湧上來,秦妙言神思一晃,迅速收斂心神,皺眉回頭。
然後一回頭,“吧”地一聲,秦妙言緊繃的麵頰被嘬了一下。
還是用力扯了起來,鬆口又彈回去的那種。
場麵一時間門寂靜無聲,整個偏殿隻有一聲“吧”的回音。
秦妙言盛怒之下的靈力,被這“吧”的一聲給嘬散了,她甚至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掌心,神情有些迷茫。
“我等了你好久了,你還不回來,我就來找你了。”
李扶光的聲音在秦妙言的身後傳來,整個人像某種大型猛獸,仗著體型高大,把秦妙言完完全全地裹進懷中。
他越過秦妙言的肩膀,把頭擱在她肩上,不解地道:“你的徒弟們在乾嘛?”
“他們犯錯了嗎?”李扶光側頭問秦妙言,嘴唇就蹭在她僵死的臉蛋上,說話的時候,活像是在細細地啃她。
“你怎麼來了!”秦妙言終於回神,掙紮了一下,要掙開不分場合不知時宜,也不會看臉色的李扶光。
但是李扶光抱得特彆緊,昨晚上因為秦妙言最開始受不了他毫無節奏地亂頂,就在他手上施了禁錮術,還慢慢教他企圖分散他注意力。
沒成想一下子他就學會了,還十分的活學活用,這就用在了她腰上,秦妙言一時間門竟然沒能掙開。
隻好扭頭低聲怒吼道,“放開!我都跟你說了我要辦事,你怎麼過來的?”
要知道她的無間門穀可是三步一陣,五步一疊陣,從她的寢殿到這裡,少說也有上百道陣法。
“小春把菜擺好了,我好餓,我們一起回去吃飯啊。”
“陣法你之前教我的啊,和去那個後山差不多?啊,對了,我腿被幻陣割了一劍,你看。”
李扶光伸出腿,果然褲腿被撕裂了一道口子,裡麵蜿蜒著巴掌長的口子,血液已經乾涸了。
秦妙言聞言一陣無語,哪裡差不多,差一步都會被困住,他未免太天才……
但現在不是震驚這件事的時候,秦妙言還從未在盛怒之時,被人活活打斷過。
她身上爆出了一陣靈光,將李扶光強行彈開。
而後一甩法袍,想要重新找回她無間門穀至尊的威風,伸手正要凝聚靈力,不知死活的李扶光又粘上來了。
扳著她肩膀道:“走嘛。”
他笑出兩個酒靨,傾身蹭秦妙言快氣歪的鼻子。
“我娘說,吃飯不教子,他們犯了什麼錯,也要吃過飯再罰。”
他當然不是給秦妙言的三個徒弟求情,他和他們沒什麼交情,隻不過他現在急著把秦妙言弄回去。
他一時一刻,都不想跟她分開。
他張開雙臂,抱住秦妙言說:“走吧走吧走吧……”
他拉扯秦妙言,秦妙言被他拽得踉蹌了一下,反手就抽了他一巴掌。
這一巴掌帶著靈力的,李扶光被抽得後退了好幾步。
秦妙言冷冷瞪他一眼,滿含警告,下意識擼了下袖子,要處置她的三個徒兒,但其實這會兒被李扶光一打岔,那股子孤絕的心勁兒已經散得差不多了。
她瞪著三個俱是一臉震驚的徒兒。
而三個徒兒顯然也是從沒有見過秦妙言被打斷行事,個頂個眼睛瞪得像銅鈴,大徒弟眼中甚至還有血絲和妒恨,三個人有一個算一個,都仿佛第一次認識秦妙言。
四個人八隻眼睛對上,秦妙言一時間門沒能找到重新決絕起來的話頭。
又是好一會兒,她張開嘴正要說話,被她扇一邊去的李扶光,又過來了。
這一次他也不和秦妙言商量了,直接刷刷施了幾個昨天現學現賣的禁錮術,把秦妙言猝不及防捆成了粽子。
秦妙言瞪他:“你找死?!”
李扶光笑了一下,然後兜住了她的後腰,徑直把她扛在肩膀上,還又側頭,她的下巴上“吧”地親了一口。
秦妙言想罵死他,隻覺得喉間門一緊,一個禁言術施來,不巧,這個也是昨晚上和秦妙言學的。
他好像那個土匪搶親,緊接著足下一閃,就扛著秦妙言消失在了偏殿。
“哎!”
大殿之中隻餘秦妙言的驚呼聲,還有那三個一臉呆滯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