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深宅·死局(27)(2 / 2)

而那楊老漢支撐身體坐起來,瞧著那夥人離開的背影也狠狠啐一口唾沫:“一群仗勢欺人的狗連個女人都看不好,還來打擾老子消遣!”

他顫巍巍地還想回賭坊,卻被守門的人又給推搡回去:“走走走,錢早輸沒了還往前湊合什麼?!”

楊老漢賠笑:“再、再來一局,沒準下局我就翻盤了呢。”

“走走走!走!”

“呃……”

楊老漢又被推搡到地上,賭坊的大門重新關起來,他罵罵咧咧地起來扶著牆壁朝回走。

夏菱歌猶豫著,但還是跟在他後麵。

那是一間雜亂破舊,隻有承重牆支撐的房子,屋裡一點光線都沒有,濃鬱的臭味混雜的酒氣,楊老漢隨手拿起一木瓢舀起酒缸裡的酒,興奮的哼哼兩聲,隨後到頭就要睡覺。

“父親?”

輕柔的嗓音嚇得楊老漢一跳,他起身揉著眼睛,瞧著大門前站著的少女,少女的身影隱藏黑暗裡,唯獨一雙眼睛亮得驚人,猶如刺骨的寒星帶著冰冷的狠厲。

楊老漢一愣,“你、你是……”

夏菱歌朝前走幾步,將容貌展露燈光下。

“你……”

楊老漢盯著她的臉研究一會兒,突地恍然道:“你是盼兒,你不在花樓裡呆著跑回來做什麼?走走走,真丟人。”

“原來父親也知道丟人。”

夏菱歌聽到他叫她‘盼兒’,但一時不知是本來的全名還是昵稱,“我還以為好賭的父親早已把羞恥心喂狗了呢。”

“你個不孝女,說什麼呢!”

楊老漢橫眉冷目,指著她的手氣得有些發抖。

夏菱歌沒管他惡狠狠的眼睛,又朝前走幾步問道:“不孝?我哪裡不孝,反倒是你這個父親,我被你賣到花樓換取錢財,受著非人折磨,我所遭受的一切這你都知道嗎?”

“我為什麼要知道。”楊老漢眉目猙獰“你是我閨女,我想賣你就賣你,想換錢就換錢,無論遭受什麼都要給老子受著知道嗎!”

他朝前走幾步:“剛剛有幾人來賭坊門口堵我說是找你!趕緊給老子回去,要是他們來找老子要錢那可怎麼辦!”

夏菱歌甩開他的手:“你可真特麼廢物。”

“你說什麼?!”

楊老漢惱羞成怒伸出手就要扇她巴掌。但他的手掌還未落下來,就被一陣清脆的鼓掌聲打斷了。

雪白的寬袍在黑夜裡染上一層濃鬱的暗沉之色,指尖的滾珠不停轉動襯得他的肌膚更如上等的羊脂玉一般,他抬眸瞧眼夏菱歌和楊老漢,揮了揮手,即刻有兩個人上前壓製住他們跪到地上。

“你……你……”

楊老漢被這情形嚇傻了,酒氣也清醒大半。

溫有良走進屋裡,皺起眉揮了揮空氣裡臭氣和酒氣混雜的味道,有人多點兩盞蠟燭燈擺放屋裡的桌麵上,光線影影綽綽,將原本就空洞的房間映襯得更加詭異莫測。

“你、你是溫家的大少爺……”

楊老漢的酒這回是徹底清醒了,他瞧著端坐木椅上的白袍男人,消瘦的臉上滿是震驚。

夏菱歌則毫無意外地瞅著溫有良:“大少爺,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