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二十二章 “乖乖,叫老公。”……(1 / 2)

戀愛從結婚開始 扁平竹 18504 字 9個月前

宋婉月有種被捉奸在床的心虛, 可明明她和小何清清白白。

但被段柏庭用這種可謂冷漠審視的眼神看著時,涼意從頭到腳。

“我們......我們隻是......”

她連話都說不利索,結結巴巴。無疑是在令這段看著撲朔迷離的關係增添可信度。

段柏庭不再多言, 他討厭講廢話。

拉開副駕駛的車門, 言簡意駭:“進去。”

宋婉月猶豫不決:“可我的車......”

他儘量保留所剩無幾的耐心:“不是還有一個?”

這話的指向太過明顯。

突然被點了名, 小何下意識站直身子:“段......段總。”

段柏庭漫不經心的看了他一眼。

僅僅隻是一個對視,小何就局促到低下頭去。

段柏庭並沒有將他放在眼裡。

在他看來, 宋婉月還不至於為了這種人,去損害他們用來穩固利益的夫妻關係。

雖然她被家中養的嬌縱, 至少, 她明白自己當下需要什麼

他身上有她需要的權勢。

而這個人身上有什麼。

是撞車後躲在車內等待宋婉月下車處理的窩囊, 還是一貧如洗的家境?

段柏庭坐進車內, 不再催促宋婉月,等著她自己來選。

是和他一起回家, 還是繼續跟著這個男人。

秋日的確蕭瑟,握著方向盤的手都開始沁起涼意。

緩慢的時間流逝中, 外頭隻剩冷風簌簌。

段柏庭開了車窗, 拿出香煙在點煙器上滾了一圈。

煙草燃燒時, 煙霧灰白。

他摘下眼鏡, 隨手扔回中控。

於是宋婉月正好看到這樣一幕, 黑色的保時捷停在路邊, 駕駛座車窗降下,夾煙的那隻手伸出窗外。

白色襯衫的袖邊, 和硬挺的黑色西裝相得益彰。

佩戴在他腕間的,早就不是那塊被她弄壞的理查德米勒了。

不論是他輕慢撣煙灰的動作,還是他手腕處蜿蜒的青筋。

都在無聲訴說他此刻的情緒。

沒那麼糟,也沒那麼好。

宋婉月提前拍下事故照片, 看了眼撞歪的車頭,應該還能開。

她讓小何今天把車開回去,到時候直接拉去4S店就行。

小何看一眼前方的保時捷,看一眼她:“你和段總......”

知道他在質疑什麼。

段柏庭對待她的態度已經足夠耐人尋味了,再加上剛才那句:最近每天這麼晚回家。

若是小何還看不出端倪,隻能說他腦子有點問題。

宋婉月長話短說:“事情有點複雜,我們的確有點關係,但肯定不是你想的那種。你千萬得給我保密,聽到沒?”

她這番話說了等於沒說。

小何點頭,同時又有些擔憂:“我看段總好像心情不太好,他不會打你吧?”

宋婉月在心中為段柏庭感慨,他平時到底是有多不得這些員工的心,竟會被認為有家暴傾向。

也不怪小何多想,段柏庭的確有種金玉其外敗絮其內的斯文敗類氣質。

尤其是當他戴上眼鏡,透過薄薄的鏡片,由上而下審視你的時候。

那瞬間的沉默,和目空一切的漠然。

宋婉月沒有和小何說太多,隻是反複交代了,讓他千萬不要在公司宣揚今天的事情。

更加要對她和段柏庭的關係守口如瓶。

等她坐上前車的副駕駛時,段柏庭一根煙早已抽完。

很多時候宋婉月都覺得,段柏庭好像是存在於這個世界的其他時空。

並非他多獨特,多獨一無二。

而是他看上去有種古寺青燈的清寂。

哪怕是在熱鬨的人群內,他也是被那份熱鬨所“排擠”的。

包括現在。

他發動車子離開,宋婉月不敢看他的眼睛,隻能局促地盯著他的衣服。

來自於倫敦薩佛街,一針一線縫製出的手工高定。

穿在他身上,有種不需修飾的溫潤儒雅。

隻是他整個人太冷了,比北城的凜冬還要冷。

靠近他,都會受到這股寒流影響。

“段柏庭,你在生氣對不對?”

她終於問出口。

男人一言不發。

他不說話的時候,往往是周身壓迫感最強的時候。

此時車子堵在交叉路口,他單手控著方向盤,左手手肘搭在車窗上,手背支腮。

幾分散漫神情,眼裡空無一物。

宋婉月這下百分百確定了,他在生氣。

並且氣得不輕。

她在心裡歎氣,感慨夫妻生活比她媽媽口中說的還要複雜。

車子平穩開回家,在路上他就電話不斷。

但他沒看一眼,直接按下掛斷。

直到此刻才有時間去處理那些排著長隊的工作。

宋婉月抿了抿唇,覺得這次好像捅了大簍子。

最近這些天她的確回家很晚。

幾乎八九點才回來。

圖書館是個學習的好地方,同時也是個睡覺的好地方。

她看書看個十分鐘就開始打盹。

要不是小何回家前會叫醒她,她能直接睡到圖書館閉館。

段柏庭也不是沒有察覺到她這幾日的異樣,甚至在某天晚飯時,隨口問起,最近為什麼回家這麼晚。

“公司需要加班?”

宋婉月搖搖頭,告訴他,自己最近忙著備考,每天在圖書館學到很晚。

他沒有任何懷疑,反而還漫不經心的問了句:“需要我去接你?”

宋婉月自然不想麻煩他。

主要是有些心虛,若是被他看到自己打著學習的名義在圖書館睡覺。

她麵子往哪兒擱。

結合這一係列的前提,再加上今天偶然的撞見的一幕。

宋婉月給靜香打去電話說了這件事。

靜香在電話那邊一驚一乍:“哪怕我清楚你的為人,都很難不往歪處想。車與男人不可外借這句話你聽過沒?最要命的是他開著你的車撞了你老公的車,並且你還坐在副駕駛。”

聽她分析完,宋婉月才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事情好像確實有點嚴重。

可段柏庭哪怕不相信她的為人,也該相信他自己的身材長相和魅力,還有她的品味。

她怎麼可能放著他不要,去出軌小何呢。

她和小何是同事,是姐妹,純潔到不能更純潔的一段關係。

靜香語氣無奈:“寶貝,如果段柏庭和其他女人共乘一輛車,出現在你麵前,並且那個女生開著他的車,而他坐在副駕駛,你會怎麼想?”

她下意識脫口而出:“我會不高興。”

“這不就得了。”靜香明白其中利害關係,不僅僅關乎他們兩個人,還關乎整個宋家。她勸宋婉月趕緊把人給哄好了,彆因為這點小事牽連到她家裡人。

段柏庭的名聲雖然揚到了滬市,讓無數千金貴女對他仰慕傾心。

但除了好名聲,也有不少不好的名聲。

陰晴不定,城府深到難以揣摩。

都說伴君如伴虎,在他身邊能獲得利益的最大化。

但與之相匹配的,是這段關係隨時都有崩盤可能的巨大風險。

晚上,宋婉月沒有再去圖書館,而是窩在客廳的沙發看起電視。

覃姨則在旁邊勾毛衣。

她說馬上就要入冬了,北城的冬天和滬市沒法比。

“往年還凍死過流浪漢,被人發現的時候,屍體都僵了,還結了冰。”

宋婉月仿佛在聽什麼恐怖靈異故事一般:“凍僵的?”

覃姨點點頭,見她半張臉都躲到抱枕後麵去,隻敢露出一雙眼睛來,一時覺得好笑。

她出聲安撫道:“也隻是聽說,可能是誰編出來的都市謠言。”

小寰接過話茬:“才不是謠言呢,是真的。”

她在一旁替覃姨打下手,手裡纏著毛線,神秘兮兮的告訴宋婉月:“我們老家之前就凍死過人,後來每年氣溫變低的時候都能聽見外麵有走路的聲音。我媽說是那些被凍死的人在挨家挨戶討衣服和吃食。”

宋婉月生平最怕這種鬼怪之說了。

當下聽的一愣一愣的,默默將腳縮回毛毯裡。

那張小臉煞白,瞧不見一點血色。

小寰年紀不大,比宋婉月還小兩歲。見有人被自己嚇到了,心中居然還挺得意:“最近不是突然降溫了嗎,說不定晚上就能聽見了。”

覃姨伸手打她:“行了,你彆嚇婉婉了。”

宋婉月嚇到笑容都僵了,還在死鴨子嘴硬:“沒關係,我膽子大,不怕這種的。”

-

小寰和覃姨的房間在一樓,段柏庭這幾日不在家,二樓隻有宋婉月一個人住。

入夜後,極為安靜。

占地五千多平方的宅子,放眼望去還能看見後麵的人工湖泊。

宋婉月腦子裡像放了台複讀機,一直重複小寰下午那句話。

——最近不是突然降溫了嗎,說不定晚上就能聽見了。

她在心裡安慰自己,世界上沒有鬼,沒有鬼。

可寂靜的黑暗中,她分明聽見似有若無的腳步聲。

由遠及近,最後精準停在她的房門外。

她認命般的閉上眼。

那些鬼安裝過定位係統嗎,房子這麼大,仍舊能精準找到她的住處。

心臟早就收縮至麻痹狀態,宋婉月恨不得一頭撞在牆上昏迷過去。

最好醒來就是第二天中午。

她雙手合十祈禱那扇門不要被推開。

整個人蜷縮進被子裡,打著擺子。

段柏庭開門進來,便看見這樣一幕。

床上攏起一座小山般的弧度,縮在床邊,隱約能看見一抹睡裙的衣角露在外麵。

如同遭遇地震一般,那座“山”顫抖得厲害。

段柏庭眉頭微皺,隨手開了燈。

待他走到床邊時,隱約聽見克製的哭腔從裡麵傳出。

他眉頭皺的更深。

罪魁禍首渾然不知,是因為他,才讓宋婉月害怕成這樣。

“宋婉月。”

他喊了一聲她的名字,想確認她現在的狀況還好不好。

被子裡的人卻放聲尖叫起來:“啊!衣櫃裡麵有衣服,廚房裡也有吃的,你彆來找我,彆來找我!!”

段柏庭直接過去,掀開被子,把人從床上撈了出來。

宋婉月臉色慘白,身上濕淋淋的,綢料的睡衣貼在身上。

輕薄的仿佛什麼都沒穿。

她在段柏庭的懷裡拚命掙紮:“啊!!!!”

段柏庭眸色沉沉,鉗製住她扭動的身體,單手捏著她的臉,讓她看著自己:“看清楚我是誰。”

宋婉月慢慢冷靜下來。

房間是懸浮頂,無主燈設計。

此刻像是被明亮的光線籠罩,她也得以看清抱著自己的是人,不是鬼。

而且那個人還是她老公。

段柏庭按耐住內心焦躁:“怎麼了?”

宋婉月搖搖頭,看到他的瞬間仿佛找到了靠山和救星。

那種劫後餘生的恐懼,讓她抱著他就開始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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