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年還有醜聞傳出,最後是被他花錢壓下去的。
骨子裡自帶的劣根性,擁有的再多,也還是嫌不夠。
但段柏庭沒資格去指責他們,因為他體內流著一樣的血。
貪婪,無饜,占有欲強。
他一直都是這樣的一個人,也懶得去裝出多高尚的品性來。
外界對他的評價除了能力上的認可,也全都是負麵。
唯獨隻有一個人。
宋婉月頗感惋惜,手裡還緊緊攥著那顆剛撿到的貝殼。
因為在月光下閃閃發光,色澤有點像珍珠,所以愛不釋手。
“我們要是早點認識的話多好,我十八歲的時候更漂亮,你肯定會被我迷死的。雖然我現在也很漂亮啦。”
她喋喋不休的說起自己曾經的輝煌經曆,“我讀小學的時候就有人給我送情書了。”
對此,段柏庭隻是點點頭,並給出簡短評價:“看來國內的學生也很前衛。”
小學,十來歲的年紀,就開始講究情情愛愛了。
宋婉月不服氣:“國外那麼開放,有人給你送情書嗎?”
他搖頭。
宋婉月才剛得意上,就聽見他氣定神閒的開口:“都是直接給房卡。”
沒有任何彎彎繞繞,以及情竇初開的青澀。
比起心靈上的契合與碰撞,她們更在意肉-體的“契合”與“碰撞”
宋婉月想起自己看過的英劇,金發碧眼的長腿美女,哪怕穿著普通T恤身材都異常火辣。
段柏庭在那邊長大,見過的美女肯定也不在少數。
她心裡憋悶,跨坐在他腿上,和他麵對麵。
讓他眼裡隻能看到自己。
宣示主權的行為都這麼明顯了,卻還要裝出一副並不在意的樣子。
用無所謂的語氣問他:“所以你收了嗎?”
宋婉月坐在他腿上,比他高出一截,難得能有他需要抬頭去看她的時候。
段柏庭怕她摔了,摟著她的腰。
“沒有,那是我們第一次見。”
她刨根問底:“如果是第二次見,你就收了?”
他笑了下:“不清楚,畢竟是沒發生的事情。”
宋婉月一下子就急眼了。
賭氣地從他腿上下去,一隻腳還來沒得及落地,又被單手抱了回去。
她八十多斤的體重在他看來似乎還沒有一隻幼體小狗重。
單手抱著也看不出絲毫廢力。
“那是她擅自闖進我的住所。我報了警,她被帶走,所以不可能再見第二麵。”
他眼神平靜,像是在和她解釋。
雖然這話有些不合時宜,但宋婉月覺得,段柏庭的情緒穩定到像一個死人。
他怎麼能總是這麼冷靜,好像世界末日來臨也不配讓他皺一下眉頭。
她是真的很好奇。
他會有失控的時候嗎,會有崩潰絕望的時候嗎。
不會吧。
這幾個字眼好像不可能和他搭上一點關係。
宋婉月歎了口氣,靠在他肩上。
她現在的坐姿很奇怪,和他麵對麵,坐在他腿上,雙腿岔開。
她想讓他吃醋,所以故意說了這些話。
但這番幼稚行徑像是過家家一般。
小學,什麼都不懂,哪裡知道什麼叫喜歡。
宋婉月絞儘腦汁都沒想出一個能讓他吃醋的。
她垂頭喪氣,自己當初怎麼就不早戀談一個呢。
“我是真的很受歡迎的。”她在他肩上甕聲甕氣。
他慢條斯理地點頭:“嗯。”
島上本就沒幾個人,除了跟來的機組人員,他們另外有休息的地方。
再有就是餐廳的主廚和服務員,和彆墅的管家、傭人以及保潔。
這個點,幾乎都睡下了。
沒人會來這邊,一是偏僻,二是他提前知會過。
遠處隻有海浪聲,宋婉月看著浪花疊著浪花卷上來,又逐漸褪去。
隻留下浪潮衝刷過的痕跡。
露營其實也沒什麼刺激的。
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就是一個帳篷在岸上,前麵是大海,後麵是高大的棕櫚樹。
空氣裡帶著植物清香以及海水的腥鹹。
段柏庭早就換了衣服,不再是商務範十足的高定西裝。
白色短袖。夜晚風大,所以添了件襯衣,扣子沒係,敞著懷。
下麵則是一條米杏色的沙灘褲。
休閒中帶著幾分慵懶。
他單手掌著她的腰,白日裡還說要減肥。
腰身分明細窄到他一隻手就可以完全覆住。
宋婉月在他肩上哼哼唧唧了一會,察覺到他某處有抬頭之勢。
嚇到不敢動彈。
段柏庭輕聲一笑:“怎麼?”
宋婉月身上穿著的是一件波西米亞風的針織連衣裙。
很短,連大腿都沒完全遮住,腰後是鏤空的,隱約還能看見那兩個分布對稱的腰窩。
在她凹凸有致的玲瓏身段上,顯得有些誘人。
心跳在此時加劇,仿佛要掙脫束縛跳脫出來。
她低下頭,看著近在咫尺的段柏庭。
哪怕穿著休閒也不失一身高不可攀的矜貴。
他的手從鏤空處伸進去,動作熟練地單手替她解開束縛。
與生俱來的清冷,讓他無論做什麼都從容到賞心悅目。
他用手去感受她的心跳,還明知故問:“怎麼跳的這麼快。”
宋婉月死鴨子嘴硬:“我從小心跳就比普通人快,長得漂亮的女孩子心跳本來就比較快。”
“越來越快了。”他咬著她的耳朵,笑意沉沉,氣音沙啞,“是不是說明你越來越漂亮了?”
宋婉月快哭出來了,可是又不想推開他。
她害怕,可是又喜歡。
很矛盾。
麵子始終放在第一位,不肯落下風,於是拚命忍著快要頂破頸項的聲音。
“你覺得呢,我是不是越來越漂亮了。”
她非要他回答,雙手托著他的臉,讓他和自己麵對麵。
他的視線從她滿是霧氣的眼睛挪開,最後定格在了咬到紅腫的嘴唇上。
喉嚨發出低沉的輕笑,他抬起下顎,仰頭去吻她。
她被吻到喘不過氣,推開他,非要他回答:“你還沒說我到底有沒有變漂亮。”
她的漂亮是毋庸置疑的,可若真讓他說,他又說不出幾分。
婚禮前夕其實他見過她一次。
也隻有那麼一次。
宋婉月的父母約了他吃飯,大約也是想看看自己這位未來的夫婿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是否真如傳聞中說的那樣,冷血絕情。
吃飯的地點在商廈一樓的餐廳。
宋婉月大學的附近。
段柏庭那個時候剛好來滬市考察新項目,於是這頓飯就順理成章的定了下來。
沒有太多開場白,宋父主動和他提起自己這個驕縱的女兒。
“我和她媽媽隻有她這麼一個女兒,宋家五代也隻出了這麼一個女孩,所以從小當寶一樣寵著。性格方麵算不上溫順,和賢惠二字更是搭上邊。我們也不求你對她多好,但至少......能尊重她。”
段家的名聲早就爛透了,仿佛已經成為為了權勢財富不擇手段的代名詞。
在這場戰役中大獲全勝的段柏庭又能是什麼衣不染塵的好東西。
骨子裡的東西肉眼看不出來,西裝革履坐在他們對麵,照舊衣冠楚楚,一表人才。
麵對長輩也有意斂去鋒芒。
他沉默稍許,語氣不輕不重:“您放心。”
得到了他的承諾,他們便離開了。未來的嶽父嶽母對他隻有疏離和禮貌。
段柏庭坐在店內,遲遲沒有離開。
手邊的茶涼了,店員過來換一壺新的。
待涼了之後,又換了一壺。
也不知換到第幾壺的時候,幾個穿著精致的女孩挽著手進來。
長卷發的女生問身旁的人:“你爸媽是鐵了心讓你嫁給段柏庭嗎?”
對方重重歎了口氣,語氣無奈:“說是早就定好的婚約,現在也沒法改了。”
“我聽說他長得很帥,我上次看過照片,唐嬌嬌去北城參加晚宴時偷偷拍的,一個側臉,巨帥。我待會把照片發給你。”
她意興闌珊:“不用,我見過他。”
長卷發女孩一愣:“什麼時候?”
“很久了吧,高一剛開學那會我不是遲了十天才來學校嘛。我媽帶我去北城參加葬禮了,就是他爺爺的葬禮。”
那場葬禮舉行的極為低調,到場人數很少。
靜香沒資格去,隻是聽說。
當時場麵鬨得很難看,段家除了段柏庭之外,其餘所有人都沒去。忙著各自找律師打官司,爭遺產。
葬禮全靠他一個小輩操持,他那時也才剛滿十八。
靜香好奇追問:“他真人怎麼樣,長的帥嗎?”
“過去好多年了,我也記不太清了。”
似有風吹進來,茶杯內的茶濺起一圈漣漪。
段柏庭垂下目光,修長玉白的手指,終於將它端起。
一口喝完,他起身離開。
那便是他在婚前見過她的唯一一麵。
和以往幾次見到她,沒有太大區彆,除卻個子一次比一次高了之外。
仍舊漂亮到讓人過目難忘。
可他在她心裡連個模糊的輪廓都沒留下。
她身邊的人太多了,記不住他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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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婉月還在喋喋不休的追問他,自己到底漂不漂亮。
段柏庭似是被問煩了,堵住她的唇,將她所有的聲音儘數吞咽。
她被他抱著,在懷中輕晃慢顛。
她乖順的隨他隔靴搔癢。
耳邊是海浪的聲音。她聞到那股淡淡腥鹹。
段柏庭聲音粗重,問她:“還有其他人給你寫過情書嗎?”
她喉嚨發緊:“有......有的,有好多呢。”
“初中同學?”他隨口一問。
“也有高中的。”
修長玉白的手指,熟練找到她的命門,將起叩開。
宋婉月乾脆放棄掙紮,抿著唇。
他笑了一下:“怎麼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我才沒有,我剛才都沒說完,我大學之後也......段......段柏庭。”
她的聲音斷斷續續。害怕地摟緊他的脖子,終於理解了野外露營的刺激。
“我害怕。”
物極必反,水滿則溢。
全身的緊繃在一瞬間門得到鬆弛,她軟綿綿的靠在段柏庭身上。
大口喘著氣。
全靠那隻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她才不至於從他身上跌落下去。
段柏庭笑了笑:“我還什麼都沒做。”
他的確什麼都沒做,就連身上的穿著都是一絲不苟的齊整。
她卻汗淋淋的,頭發都黏在了臉上。
仿佛真的剛經曆了一場浪潮。
她蹭了蹭他的肩:“我想去帳篷裡,我想躺著。”
她真的很會撒嬌,完全拿捏了男人的命脈。
哪怕對方是段柏庭。
——那個外人口中冷血、不近人情的段柏庭。
可她軟綿綿的身體和聲音,都讓他很難抗拒。
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會在他麵前無所畏懼。
他也並非軟硬不吃,油鹽不進。至少,她的漂亮軀殼讓他著迷。
宋婉月像一株藤曼,柔軟地纏上她。
聲音比這如春夜般的海風還要誘人。
“段柏庭,我不喜歡這個姿勢,時間門久了盆骨會疼。而且外麵太黑,看不清你的臉,我想看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