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三十九章 段柏庭,我很愛你哦……(2 / 2)

戀愛從結婚開始 扁平竹 21865 字 9個月前

段柏庭輕嗯一聲,將她抱回房。

他全程克製貪欲,很溫柔,宋婉月便專心沉浸在溫柔鄉中。

隨手放在一旁的手機震了震,微弱熒光在夜晚亮起。

大約是不確定宋婉月有沒有睡下,不敢貿然打電話,怕驚擾她的清夢。

消息也隻發了一條。

宋婉月沒注意到,兩隻手都攥著床單。

那點光亮卻吸引了段柏庭的注意,他往旁看了眼。

宋婉月的手機從來不設密碼,消息彈出來,占據半屏空間。

——阿姨讓我給你帶的山參剛才忘了給你,我放靜香那裡了,你記得拿。

上方的備注,周溫陽。

段柏庭眼神暗下來,久遠但不算陌生的名字。

身後之人短暫異常引起了宋婉月的注意,她好奇回頭,還來不及問出口。

喉嚨裡的聲音頃刻間支離破碎。

是他少有的失控,一貫冷靜自持的理智沒有了。

“段柏庭......段柏庭......”

宋婉月的腳蹬來蹬去,最後腳背繃直。

用哀求的語氣拚命喊著他的名字。可並沒有起到絲毫作用。

她第一次在那麼短的時間抵達。

交纏的呼吸逐漸平靜下來,段柏庭似乎也恢複了理智。

他用被子將她裹了裹,抱到沙發上去,倒了杯溫水讓她補充一下身體流失的水分。

然後親自把床單給換了。

從換床單到換床墊,都是他親曆親為。

宋婉月在旁邊看著,還有些失神。

不可否認的是,她喜歡剛才的段柏庭。

大多數時候的他,情緒都太淡了。

而剛才那一瞬間,他的克製和理智好像通通消失。

變成尊從本能的野獸。

-

宋婉月洗完澡裹著浴巾出來,看他在窗邊抽煙,室內淨化器和通風係統都開著,那點煙味微乎其微。

他很少抽煙,根據宋婉月對他的了解。

心情不好,或是煩悶的時候才會抽。

當然,也有意外。

譬如事後。

她頭發濕漉漉的,沒有吹乾,一雙眼睛好像也浸染浴室內的霧氣。

此時抬頭看他,一臉好奇。

似乎也想來一口。

段柏庭伸手按著她的腦袋,將手裡的煙拿遠,撳滅。

“頭發怎麼不吹乾。”

她嘟囔著他小氣,又笑嘻嘻的回:“等你給我吹呀。”

他無奈搖頭,進盥洗室反複洗了好幾遍手,直到那股煙味被洗乾淨。

才拿著吹風筒過來。

宋婉月坐在椅子上,拿了瓶水在喝。

段柏庭則在她身後,屈尊紆貴地為她吹著頭發。

明顯從未做過這種事情,所以顯得動作生疏。

椅子太高,宋婉月的腳碰不到地板,就這麼在空中晃悠。

他輕輕分開她纏繞在一起的頭發,狀似無意般的問了句:“今天和誰一起吃飯。”

“靜香啊,你見過的。”

“隻有她?”

宋婉月不知道他怎麼突然問起這個:“還有一個快兩年沒見的發小,和可有可無的路人甲。”

他若有所思,笑一笑:“發小?”

宋婉月點頭:“好像沒和你提過。他叫周溫陽,改天讓你們見見。”

從她口中聽見這個名字,手上動作慢了下來。

“沒什麼好見的。”他懶得偽裝,也沒有再擺出一副溫和做派。

語氣過於淡漠,淡到宋婉月以為他在生氣。

“你吃醋了嗎?”

他並不遮掩,放下吹風筒,離她稍遠些,方才點了一根煙。

“不算吃醋,隻是有些介意。”

“介意我和他?”宋婉月解釋,“我們就是一起長大的關係,僅此而已。而且很多年也沒聯係過了。”

她句句不摻假。

段柏庭能一眼看出她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知道她沒有撒謊。

可他還是用夾煙的那隻手捏著她的下巴,讓她被迫仰頭,同自己對視。

他的眼底也不全是漠然。還有算計、傲慢,和來自上位者的天然審視。

可是此刻,隻剩晦暗不明的情緒。

須臾,他鬆開手,揉了揉她的頭:“睡吧,兩點了。”

-

那天之後,宋婉月開始主動和段柏庭報備自己的行程。

美其名曰給足他安全感。

——來公司了。

——踩點打卡,保住全勤,耶!

——點了杯咖啡,開始工作。

——咖啡喝多了,一早上跑了三趟廁所,但是仔細想想,帶薪上廁所,也還行。

——昨天擬好的合同被打回來了呢。

——聽經理說,是段總他老人家親自打回來的呢(*^_^*)

一早上消息不斷,開會時調了靜音交給特助。

會議結束,特助一臉驚恐,說手機震了一個上午,也不知道誰打來的電話。

作為跟隨段柏庭多年的助理,他再清楚不過他的性子。

一通電話若是沒接,對方繼續打來,隻會讓他耐心徹底告罄。

這人卻連續不間斷的。

膽子實在是大。

段柏庭伸手接過手機,看了眼層層堆疊的未讀消息。

一句話沒說,推門進了辦公室。

助理在身後都愣住了。

彆人是新年換新衣,段總這是新年換了新脾氣?

段柏庭拖出椅子坐下,將她的消息從頭到尾一條條看完。

看到最後兩條時,他的動作稍有停頓。

今早秦秘書遞到他跟前的合同,他粗略看了一眼就直接打回去。

隻給了四個字評價。

——潦草,重做。

想不到居然是出自宋婉月之手。

距離聖誕節已經過去一段時日了,這些日子來她每天都事無巨細的和他報備。

哪怕他已經說過,不必如此麻煩。

她卻仍舊堅持。

甚至連自己今天去商場買了些什麼都要和他說一遍。

在段柏庭告知她,刷卡記錄他這邊能看到,她方才作罷。

臨近年關,除了工作方麵的事情,其他地方也足夠他焦頭爛額。

家裡有祭祖的習慣,必須得提早準備。

大家族的通病,哪怕早就腐朽不堪,麵上卻仍舊要維持出一派祥和之貌來。

祖母前些天給他打了電話,讓他回來吃頓飯,家裡幾個表親都會來。

過年了,他那些爛在世界各地的兄弟姐妹也都陸陸續續回來了。

段柏庭不想讓宋婉月淌進這灘汙水裡:“她沒空,我一個人去。”

祖母也不勉強他:“最近和你爸爸聯係過沒有?你譚阿姨前些日子生了個女兒。”

他說:“沒有。”

祖母沉默良久:“好歹也是你妹妹,到時候去看一看。”

段柏庭低“嗯”一聲:“知道。”

這通電話便到此為止。

段家那點狗血往事,單拎出一點都夠人們津津樂道數十載了。

也不是沒有根正苗紅、學業有成的天之驕子。

隻是一點黑墨水無論滴進哪裡,都會迅速造成大麵積的渲染。

牽一發而動全身。

一顆老鼠屎,勢必會壞了一鍋粥。

掛斷電話後,段柏庭摘了眼鏡,靠坐椅背,按了按鼻梁。

那些天他實在抽不開身,包括先前答應過宋婉月的公司團建也去不了。

宋婉月並未說什麼,十分大度的表示既然他不去,自己也不去了。

他心中內疚,想起她前些天一直嚷嚷著要抽空去趟巴黎,定做幾套高定。留著過年的時候穿。

於是他直接將整個設計團隊從巴黎接到國內,這兩個月內,隻服務她一人。

成套的澳白送到家中,還有各種玉器寶石。

聽說本次佳士得拍賣場上,幾乎大半的拍品都被一名姓秦的女士拍走了。

宋婉月想到了秦秘書。

靜香看到這些隨便一個就能在北城買下好幾套房的珠寶,羨慕到口腔都開始不受控的分泌口水:“我收回我討厭段柏庭的話,他哪是什麼魔鬼啊,這分明是活菩薩。”

這些都是藏品級,有價無市的那種。

-

段柏庭雖然每天都會和她通話,但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

偶爾聲音還帶著無儘疲憊。

宋婉月問起時,他也隻是說,在處理一些家事,讓她不用擔心。

說到這個,宋婉月頗為不滿:“我現在也是你的家人了,你的家事也是我的家事。”

他笑了笑:“你先把家裡那一畝三分地守好了,我忙完這邊的事情就回去。”

宋婉月大概也能猜到,他最近被瑣事纏著,勢必是焦頭爛額。

所以也乖乖的,並不磨他。

“知道了。”

她還要去看書,段柏庭讓她彆掛電話,就在一旁放著。

宋婉月也乖乖照做。

她最近很用功,每天學到十一點,要不是覃姨來喊她休息,她恐怕能學到轉鐘。

沒有自控能力,但擅長臨時抱佛腳。

距離考試時間越發近了,沒辦法再拖。

手機開的免提,他那邊也很安靜。

宋婉月學累了,伸了會懶腰,怕打擾他,也不敢發出聲音來。

猶豫好久,她才輕聲問了句:“段柏庭,你在乾嘛呢。”

過了會,他那邊才有動靜傳來。

他的聲音帶著一點剛醒的沙啞,他笑了笑:“不小心睡著了。”

宋婉月說,“你要是困了就去睡。”

“嗯。”他喝了口水潤嗓子。

半晌,宋婉月聽見打火機砂輪滾動的聲音。

知道他肯定是又在抽煙。

剛準備提醒,抽煙有害健康。想了想,還是什麼都沒說。

“你要是累了,一定要和我說。”

她也不知道他最近發生了什麼,但能看出來,他很累。

並且興致也不怎麼高。

她知道其中大部分原因來自於他的家庭。

可他不願意和她說,所以她也自覺不去問。

他抽了口煙,聲音沾上點嘶啞:“嗯,知道。”

宋婉月又開始了她的話癆模式:“媽媽前幾天給我打了電話,我可能要回滬市了。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嗎,回滬市過年。”

他沉默片刻:“我這段時間暫時還走不開。”

宋婉月表示理解:“那等你什麼時候忙完了,再過去。”

“嗯。”

“段柏庭。”

“嗯?”

“我有點想你了。”

他笑了一下:“我明天抽空回去。”

宋婉月很容易滿足:“那說好了,不許騙我。”

“嗯。”

時間也不早了,她準備掛電話睡覺。

段柏庭讓她不用管,把手機放在床邊。

“可是會吵到你的,萬一我打呼嚕怎麼辦?”

他直白說出:“你不打呼嚕,隻是說夢話和磨牙。”

“哼。”

傲嬌的哼完,又小聲與他說:“段柏庭,我很愛你哦,不管有什麼難過的事情,你都要記得,我會永遠陪著你。”

他一愣,繼而輕笑:“知道了,早點休息。”

夜很深了,宋婉月剛躺進被窩沒多久就睡著。

平穩的呼吸透過電磁波傳來,段柏庭站在庭院內抽煙。

今天晚上連月亮都瞧不見,明天勢必不是個好天氣。

一根煙抽了大半,段柏庭垂下眼。

耳邊的呼吸,伴隨磨牙聲,令他神情動容。

有片刻舒展。

嗬氣成霜的天氣。

他的聲音也暗啞不成形,似在夜色中低喃。

不知是答的她哪一句。

“宋婉月,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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