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第五十三章 “那你最愛誰?”(2 / 2)

戀愛從結婚開始 扁平竹 21391 字 9個月前

她一愣,微微抬眸。

在他懷裡小聲嘀咕:“我還沒原諒你,你彆亂抱。”

他果然鬆開了,見好就收。

服務員端著那碗清湯麵來了包廂,上麵還加了一個荷包蛋。

雲微來的比較晚,她是從隔壁過來的,劇組在那邊舉辦殺青宴。

看到宋婉月了,笑著和她打招呼,聲音溫溫柔柔的:“好久不見呀。”

之前哭腫的眼睛現在還沒完全消腫,眼尾仍舊紅紅的。

丸子頭鬆鬆垮垮,額前還有幾縷碎發。

吃麵吃到一半,聽到有人和自己打招呼,懵懂地抬起頭。

模樣可愛,像一隻受了委屈的小狗。

雲微沒忍住,在這隻“小狗”的腦袋上揉了揉。

段柏庭識趣地起身,將座位讓給雲微。

他們幾個已經喝上了,他落座後,很快就加入。

他是開車來的,所以以茶代酒。商珩說沒意思,難得見上一麵,喝茶有什麼意思。

段柏庭不為所動。

席陽調侃他成了一塊望妻石,他也不反駁。

以前自己在愛情和事業中掙紮的時候,段柏庭都是以一副事不關己的旁觀者姿態陪在他身邊。

他不理解,所以沒辦法感同身受席陽的那些痛苦。

高高在上的人,想要什麼沒有。

愛情和婚姻他都可以自由選擇。這也是席陽所羨慕他的地方。

席陽原本覺得,以這人的性格壓根也不需要愛情。

人總會因為片刻的孤單而愛上一個人,這是發生在心理防線薄弱的情況下。

段柏庭並非這樣的人,他的強大在方方麵麵。

獨自一人在國外長大,見過了太多的綁架勒索和蓄意謀殺。

他這樣的家庭,十個席陽加起來都不可企及。

偏偏就是這樣的人,還是栽了。

而且栽在了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身上。

還以為段柏庭喜歡的類型至少也是知性溫婉的淑女。

想不到他也不能免俗,跨不過這個美人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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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微笑容溫柔:“聽說你和段柏庭鬨彆扭了,”

宋婉月低著頭,沒說話。

雲微笑了笑,也沒打算做和事佬。

夫妻吵架,外人沒有資格插手。

更何況,她遠不夠去管段柏庭的家事。

這些人裡麵,平日裡都對她笑臉相迎,但雲微心裡清楚,他們隻當她是席陽見不得光的情婦。

至於段柏庭。

與其說他是唯一一個不輕看她的人,不如說他是壓根不在意。

對她保留著一視同仁的禮貌,於是在這群人裡麵,反而讓雲微覺得感激。

宋婉月對桌上的酒蠢蠢欲動,雲微想著上次見麵時她那個酒量。

把握著度,隻給她倒了一點,冰塊倒是加了不少。

矛盾這種東西就是需要酒後吐真言。

看得出來,雙方處在這個階段都很煎熬。

宋婉月試探性地喝了一口,口感還挺不錯。

那邊席陽和段柏庭閒聊了一陣,問起他的近況。

“聽說你那個弟弟又進去了?”

半個月前的事了,以前為了不讓祖母擔心,段柏庭還有意壓一壓消息,外界密不透風。

如今祖母去世,他也懶得再管。

任憑閒言碎語滿天飛。

“嗯。”

席陽笑了一下:“你們家的反骨,十分之一在他身上,剩下的全在你身上。”

段柏庭如果有意當壞人,那他肯定會是那種壞到極致的壞。

好在他的反骨前麵,是近乎變態的自我約束和理智。

席陽還想再說些什麼,段柏庭已經放下酒杯起身離開了。

他來到宋婉月麵前,見她搖搖晃晃坐不穩。

又看了眼麵前的酒杯,眉頭微皺,詢問雲微:“她喝酒了?”

“喝了一點。”雲微笑著將她輕輕推到他的懷中,“那就拜托你先將她送回去了。”

宋婉月隻剩下三分清醒,剩下七分全是醉意。

她靠在段柏庭懷裡,一雙手不安分地摸來摸去。

甚至還解開了他的扣子,伸進去摸。

段柏庭神色微變,剛要阻止。

似想到什麼,最後無聲縱許她接下來的一切行為。

“那我先走了,你們慢慢喝。”

簡單的告彆之後,他抱著宋婉月出了包廂。

將她放到車上,替她係好安全帶:“想去哪,回家還是?”

宋婉月身上帶著淡淡酒氣,眼底像蒙著一層霧靄。

在段柏庭傾身過來為她扣好安全帶時,她伸手在他臉上戳了戳,撒嬌道:“不想回家。”

溫熱的觸感,他動作一頓,手裡的安全帶沒有扣緊,從他手裡縮了回去。

他順勢握住還放在自己臉上的手,引導著她去撫摸,氣音帶著蠱惑:“那去附近轉轉?”

她剛要點頭,理智卻在短時間內占領高地:“不行,我還在生你的氣。”

她搖搖晃晃將腦袋枕在他肩上,聲音黏糊:“我給你錢,是我花錢雇的你。”

段柏庭笑著點頭:“好,你花錢雇的我。”

她的包不知道去了哪,摸了一圈都沒找到。

段柏庭看了眼上車前被他隨手放在後排的女士包包。

將自己的錢夾拿出來遞給了她。

宋婉月沒有認出來這款黑色鱷魚皮的錢夾不是自己的。

從裡麵抽出幾張紙幣來。

看著手裡的加幣她陷入沉思,自己最近有去過加拿大嗎。

但也顧不得多想,十分闊綽的將那幾張紙鈔塞到他的襯衣領口裡。

他的襯衫扣子,一絲不苟的係到最後一顆。

質感挺闊的布料,不見半分褶皺。

此時錢就在襯衫與他的脖頸之間,修長的頸,弧度性感的喉結。

禁欲和金錢混在一起,竟有幾分誘人的色氣,讓人想要一顆顆剝開他的扣子。

他慢條斯理地將鈔票拿下來。

“想去哪裡?”

她大爺似的靠著車座:“去湖邊吧。”

段柏庭點了點頭,將車開到了湖邊。

離得近,十分鐘就到了。

他特地尋的一個沒什麼人的僻靜地方,關了車燈,但沒熄火。

段柏庭彎下腰,將她的腳放在自己腿上,解開腳踝上的搭扣,將高跟鞋脫了。

她的腳很小,白白嫩嫩。

指腹貼著腳踝,力道適中地替她揉按著。

宋婉月的腳踝格外敏感,下意識想要縮回來。

被他單手按著,便也掙脫不開。

“走了一天了,不疼?”

疼,當然疼。

又酸又疼。

她努努嘴:“你彆以為這點小恩小惠就能讓我滿足。”

她又從錢夾裡抽出幾分鈔票來,這次竟然塞到他的皮帶裡。

金屬的皮帶扣,泛著涼意。

她暈暈乎乎,手找不對地方,也不知摸到了哪裡。

他呼吸變重。

罪魁禍首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我給你錢。”

她眼神模糊不清,想著自己應該再生一會氣,可是醉酒後真情流露讓她忍不住靠近他。

腦袋慢慢地低垂下來,在即將倒下去的時候,段柏庭及時托住了她的額頭。

將她放在自己懷裡靠著。

宋婉月沒有推開他,但不忘提醒:“這不代表我原諒你了,我還在生氣。”

“嗯。”

他笑意很輕,飄到她耳中,心臟開始發癢。

“我那個時候,其實很喜歡你。”她整張臉都埋進了他的懷裡,突然開口。

沉悶的聲音傳出,他臉上的笑意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錯愕,與震驚。

他停在那裡,整個人徹底愣住。

很長一段時間裡,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那麼聰明的一個人,開始反複回味“喜歡”二字的意思。

他將它們拆分,又在腦海裡拚湊。

“什......什麼?”

從未有過的說話結巴,緊張到連呼吸都找不到規律。

仿佛這一刻,他不再是那個令人懼怕的掌權人,而是一個陷入懵懂情愫裡的無知少年。

他的確沒有過後者這個階段,因為陌生,所以一時手足無措。

“喜歡你,所以難過。”宋婉月的聲音隱約帶著一點委屈的哭腔。

那種感覺五味陳雜,她因為他是Kian而生氣,卻也因為他是Kian而高興。

兩種情緒在體內衝撞,讓她有一種走迷宮的茫然,找不到儘頭在哪裡。

隻能在裡麵繞圈,不停地嘴硬,不停地說自己還在生氣。

是在告訴他,還是在提醒自己。

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她喝醉了酒,理性被拋卻。

段柏庭過了很久才從愣怔中回神。

他有些難以置信,又有些受寵若驚。

更多的,是愧疚與自責。

他原本以為他的消失對宋婉月來說不值一提。

這些複雜的情緒褪去後,人類回歸了最原始的本能。

段柏庭的骨相是深邃的,眉眼卻是非常典型的東方長相。

西方骨,東方相。

溫潤儒雅,可惜平日總是沾著點拒人千裡的疏離,也讓那點溫潤消減殆儘。

如今倒是還原了他原本的模樣。

溫柔的仿佛能將人直接溺斃在其中。

他將座椅調後,抱著宋婉月放在自己腿上,手指輕輕撥開擋住她臉的落發,指腹在她臉頰溫柔愛撫:“酒醒後,說的話還作數嗎?”

她搖頭,倒是很誠實:“不會。”

他喉間低笑,低下頭來,與她額頭相抵:“還會繼續生我的氣?”

宋婉月反問:“那你以後會騙我嗎?”

“不會,以前也沒騙過你。”停頓片刻,他又補充一句,“除了錯發郵件那次。”

“我不信,你先回答我兩個問題。”

她從他懷裡離開,還在他腿上調整了下坐姿。

段柏庭被她蹭的咽乾體熱,不動聲色的將眼底呼之欲出的□□壓了下去。

語氣溫和有耐心,像在哄一個小朋友。

“好,你問。”

她努力想要將他看清,可是醉酒後的眼睛總是沒辦法聚焦。

嘗試了幾次後,眼裡的他都是模糊的。

“世界上誰最好看?”

他溫柔撫摸著她:“宋婉月。”

“那你最愛誰?”小女孩姿態,低頭抿唇,都快睡著了。

嘴上說著生他的氣,卻忍不住抱著他貼貼。

臉在他的臉上蹭來蹭去,柔軟溫熱身體,將他的懷抱填滿。

他空洞的心臟也一並她填滿。

“我現在說了,你酒醒後會忘記嗎?”

她點頭,聲音有氣無力:“會忘記。”

段柏庭笑了笑,喊她的名字:“宋婉月。”

她在徹底睡著之前,勉強打起精神抬眸看他:“怎麼了?”

懵懂的神情,全然察覺不到他是在回答她的上一個問題。

“睡吧。”段柏庭抱著她,將她按回自己懷裡。

她掙紮了一下,沒成功,索性就隨遇而安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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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柏庭一大早為愛洗手做羹湯,宋婉月醒來的點非常微妙。

剛好聽見了覃姨和小寰的談話,說是昨兒晚上宋婉月被段柏庭抱回來的時候,一直發酒瘋,抱著他親,還要脫他的褲子。

小寰麵帶驚恐,繪聲繪色的和覃姨講著來龍去脈。

她做為目擊者,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錯過了什麼重要場麵。

“先生攔都攔不住,不讓她脫她還哭。最後先生沒辦法了,最後就......”

她說不出口,“最後就抱著她回了房間。”

覃姨也不知說了什麼,外麵的動靜逐漸下了下去。

宋婉月麵如死灰。

背靠著門緩緩蹲下。

那些丟人的畫麵一幕幕全出現在她腦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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