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幾日過的很快。哪怕去了公司也在見縫插針的學習,根本沒心思去找段柏庭纏綿。
公司又新流傳了謠言,段總好像被甩了。
聽說這幾日沒有發生突然消失不見,再回來時身上出現唇印和吻痕的情況。
小何眼神了然,看了眼兩耳不聞窗外事,低頭看書的宋婉月。
當然發生不了了,桃色新聞的主人公之一最近忙著備考,哪來的心思在辦公室搞地下戀情。
那天學到很晚才從圖書館離開,還是因為接到了段柏庭的電話。
他找她要了地址,說過來接她。
宋婉月告訴他,自己在圖書館。
今天是段柏庭親自開車,他那輛灰色的阿斯頓馬丁。
下班的時候碰見了秦秘書,得知他今天一整天都沒去公司。
倒也不覺得意外,畢竟這人的行蹤飄忽不定,留在公司的時間反而是少數。
看他這副正式的打扮,估計又是參加了某個會議。
他的骨相十分立體,尤其是眉骨。
好在那雙眼帶著典型的東方氣質,淡化些許骨相帶來的深邃淩厲。
讓他看上去稍微沒有那麼難以接近。
宋婉月打著哈欠坐上車。
她今天的穿著倒是和他挺般配,緞麵流光的連衣裙,走動間,光澤柔軟,仿佛是白色月光灑在上麵。
外麵是一件淺杏色的披肩。
以她對自己外在的在意程度,哪怕忙到焦頭爛額,也必定會空出一個小時用來打扮自己。
安全帶斜扣上,又慢吞吞地打了個哈欠,然後歪靠在座位上睡著了。
她是自然醒的,恰逢到了目的地。段柏庭停好車,她解開安全帶的同時,往窗外看了一眼。
並非莊園內的院子,而是來到了一處海港,那艘巨大的遊艇停在港口。
十幾層樓的高度,仿佛怎麼望也望不到頂。
剛睡醒的大腦還是混沌的,宋婉月還在疑惑的同時,段柏庭已經下了車,走至副駕駛外,替她拉開車門。
宋婉月眨了眨眼,走下車。
段柏庭平日很少帶她出席這種酒局或者宴會。為數不多的幾次,還是和他朋友的私人聚會。
宋婉月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穿著,又拿出包包給自己補了個妝。
小聲埋怨他:“參加晚宴也不提前和我說,我好盛裝打扮一下。”
段柏庭看她在眼尾處描黑,又在唇上塗紅。
很多時候他都覺得這些行為多此一舉,她很美,已經很美了。
過多的描補反而畫蛇添足。
宋婉月終於補完妝,放下鏡子仰頭問他:“好看嗎?”
今晚的月亮很亮,大約也有一部分港口人煙稀少的原因,沒有高樓遮擋。
宋婉月沐浴在月光下,那張精致的巴掌臉,瞳淺而亮,鼻梁高挺小巧,唇形也很飽滿。
段柏庭呼吸稍微滯留片刻。
在她這裡,自己的理智和定力好像都是虛影。
他按耐住自己想要將她抱在懷裡的衝動,終究還是理智占了上風。
刻意壓製過的聲音,隻能聽出平淡來:“嗯,好看。”
宋婉月不滿的哼了一聲。
老古板,沒情趣!誇人都不知道怎麼誇。
她沒有管他,自己走上了登船的舷梯。
這艘超級遊艇宋婉月有所耳聞,是目前國內最大的,至於在誰名下,她倒是不知道。
隻知道完工時間在五年前,私人所有。
安保在門口檢查名帖,兩手空空的宋婉月有些無措地站在那。
她沒有名帖。
可又不肯主動去和段柏庭說話,正要隨便找個借口混進去的時候。
安保確認了一遍她的長相,竟然主動放行。
宋婉月愣了愣,倒是有些意外。
原來她都這麼有名了,連安保都認識?
今日的晚宴倒是足夠壯觀,她一眼就看見了角落那架黑色的斯坦威鋼琴,演奏者正是世界聞名的鋼琴家喬爾。
就連見多識廣的宋婉月也難免被驚訝到。
今天的晚宴主人到底是誰,最大的私人遊艇,隨便一個演奏家都是世界級的。
更彆說隨處可見的羅曼尼康帝。
這裡似乎有著單獨的貨幣,羅曼尼康帝變成了兩塊錢一瓶的水。
連餐具都是純金的刀叉,晚宴結束後可以隨意帶走。
更彆提出現在這裡的大師遺作,同級彆的在博物館還需買票才能進入,隻能隔著玻璃罩窺其一二。
如今卻隻配充當這裡的點綴。
宋婉月感慨完,今日這場宴會的主角到底誰,排場竟然這麼大。
雖說她每年的生日家裡人都會給她舉辦的很隆重。
但與這個相比,遠不及百分之一。
宋婉月早已忘了自己還在記恨段柏庭的不解風情,正要回頭去和他說話。
卻見穿著高定禮裙的靜香朝她走過來,挽著她的胳膊:“你挺行啊,前幾天不還說不想過生日了嗎,怎麼轉頭就搞個這麼大的。我還以為你要和段柏庭補辦婚禮呢。”
宋婉月愣了愣:“什麼?”
靜香見她似乎對此一無所知,偷偷瞄了眼身後的段柏庭。
或許是看她們有話要說,所以他自覺停下,沒有靠近。
靜香收回目光,小聲道:“不是吧,你竟然不知情。段柏庭還給你搞surprise party?”
宋婉月越聽越懵:“什麼surprise party?”
“你生日啊。”靜香皺了皺眉,“你不會忘了吧?”
宋婉月腦子裡那一層霧直到此刻才被驅散開:“對哦,今天是我生日!”
所以這個晚宴其實是......
她不可置信地回頭,段柏庭對上她驚懼的眼神,抬手緊了緊本就妥帖的領帶,有些不自在地移開目光。
靜香識趣離開。
這個surprise party,宋婉月最先感受到的是驚。
她走到段柏庭跟前,開門見山問他:“這是為我準備的?”
內斂沉悶的人最受不了如此直白的目光和詢問。他輕咳一聲,在咳嗽停止的瞬間點了點頭。
宋婉月眨眼,清亮的眼底,倒映出他難得局促的神情。
好像此刻,他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目下無塵的集團掌權人。
而是一個私下裡給自己老婆準備生日驚喜的普通男人。
雖然這個生日驚喜有些過於不普通了。
連自己都快忘記的生日,他居然記得這麼清楚。
若是換了彆人,她可能不會這麼驚喜。
可他是段柏庭,那個對任何節日都不上心的人。
於他來說,無非隻是日曆上的一個日期罷了。
宋婉月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感動,畢竟這也不是第一次有人為自己舉辦生日宴了。
更加不是第一次有人為自己準備驚喜。
她獲得過很多愛,也被很多人用心對待過。
偏偏在段柏庭那兒,這是他的第一次。
直到對上她的目光,他又恢複到了往日從容,仿佛剛才短暫的不自在隻是她眼花時的錯覺。
確實不是他的行事作風。他一向低調,但......
段柏庭笑了笑:“第一次給彆人過生日,也不知道應該準備些什麼。隻是覺得,最好的才配得上你。”
所以這裡的一切才會這般鋪張奢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