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可算有個人能治治她了。
“你那點臭毛病,是得好好改改。”
聽了靜香的話,宋婉月委屈起來:“好嘛,你已經開始站在段柏庭那邊了,”
靜香又急忙回頭哄她:“我肯定是無條件站你這邊的。”
“哼,這還差不多。”
說完自己的事,又開始關心她的事。宋婉月問靜香:“你和你那個高中老師怎麼樣了?”
提到這個靜香就頭疼,說正在找理由,想著什麼時候斷了。
宋婉月好奇:“他對你不好嗎?”
“他要是對我不好,我也不至於這麼頭疼,早踹了。就是因為對我太好了。”事情說來話長,其中細節靜香也不好完全講出來,隻說,“我就是想著和他玩玩兒,結果人家是都開始考慮結婚的事了。銀行卡都給我了。”
“務實男,挺好的呀。”宋婉月聽完,給出評價。
靜香恰好就不好這口,她追求刺激,過不慣那種平平淡淡的生活。
她頓了頓,移開話題:“馬上過年了,你今年回滬市嗎?”
宋婉月想到去年段柏庭一個人留在這邊操持祭祖的事情,一時猶豫起來:“不確定。”
靜香也就沒多問了,畢竟她嫁了人,留在這邊過年也正常。
午休時間結束,電話掛斷,宋婉月再次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去。
那段時間為了那個案子,宋婉月每天都很忙。
回到家後還得繼續整理材料。
段柏庭已經過了最忙的階段,之後的事情,便由專門的人去負責。
但他有很多理由可以待在書房。譬如,看書。
偌大的書房,燃了一半的熏香,清淡冷冽,凝神靜氣。
宋婉月看著那些條款重點,頭疼。
她放下筆,按了按太陽穴。
雖說在看書,可注意力卻全放在宋婉月身上。
哪怕隻是這細微的動作,還是吸引了段柏庭的目光。
隨手將書合上,擱置在一旁。
他起身走到她身後,找準了穴位,替她輕輕按著。
“這裡嗎?”
宋婉月宛如一隻被拿捏住命脈的兔子。她不動了,乖乖地坐在那兒,讓他給自己按。
“嗯,腰那裡也有點疼。”
段柏庭便沿路從脖頸後方,給她按至腰後。
宋婉月覺得周身的乏累好像在他的動作間,逐漸從她體內抽離了。
她雙手伏桌,腦袋枕在上麵,腰背自然下塌,睡裙包裹的臀線,越發明顯。
玲瓏有致的S型。
喉嚨不時發出情不自禁的喟歎。
“很舒服,庭庭。”“你好厲害,嗯......”“輕一點,太大力了。”
她並不理解她用這個語調,說出這番令人遐想的話來,威力有多大。
段柏庭本就深的眸子往下又暗了幾個度。他不動聲色地繼續替她按摩。
雙手沿著腰背自然下滑,宋婉月睜開了眼睛。
回頭看他。
他穿了件黑色薄毛衣,皮膚被襯出冷色,整個人卻是溫暖的。
眉目清冽,好似也被這窗外的寒風細雨衝洗過一般。
宋婉月每次看見他這張臉,都不免在心裡感慨造物者的神奇。
段柏庭自然注意到她眼底愣怔後的一抹驚豔。
他有點想笑,掌心微微用力:“這兒,舒服嗎?”
那手的位置,以及帶來的異樣感令宋婉月說不出話。
覺得他此刻輕微沙啞的聲音過於蠱惑了些,像勾魂攝魄的男狐狸精。可偏偏眼底的情緒淡之又淡。
反而讓宋婉月覺得其實是自己想多了。
哪有這麼氣定神閒的男狐狸精。
她紅著臉收回視線,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既然舒服,他便繼續替她按了。
力道時輕時重,手指微屈,用指節抵著,輕輕往裡頂。
她沒忍住,哪怕臉埋在臂彎,可哼聲還是輕輕溢出。
嬌柔婉轉。
她更羞愧了,隻能在心裡祈禱段柏庭沒聽到。
身後卻傳來男人不輕不重的一聲笑:“這麼敏感。”
她抿唇:“明明是你......你就是故意的。”
他明知故問:“故意什麼?”
宋婉月不再說話。
段柏庭鬆開手,用腳勾了張椅子過來,在她身側坐下。
“行了,繼續工作吧。”
他覺得自己要是再多按幾下,她今天這工作恐怕就完成不了了。
宋婉月重重喘息著:“餓了。”
他看了眼前麵茶幾上還沒來得及收走的碗筷:“不是剛吃完。”
“又餓了。”宋婉月沒撒謊,她捂著自己平坦沒有贅肉的小腹,委屈道,“工作很耗體力的。”
段柏庭其實想說,這麼晚了,不要吃太多,胃會難受。
但她難得有主動提出肚子餓的時候,段柏庭說不出反對的話來。
最後還是下了樓,挽著袖子,為她洗手做羹湯。
怕太晚了不消化,段柏庭給她煮了湯,又蒸了一小碗雞蛋羹。
覃姨還沒睡,見他開了火,便主動過來:“還是我來吧。”
被段柏庭婉言拒了:“您去休息吧,我來就行。”
覃姨聽著,笑了笑:“婉月餓了?”
也隻有是與宋婉月有關的事,他才不會假手於人。
段柏庭往碗中打入兩個雞蛋,加了少許鹽,又添溫水。
點了點頭:“嗯。”
果然。
覃姨在段家待的久,雖說他很小就去了國外,但自己也算是看著他一年一年長大。
對他的性子再了解不過。
先前那些外人總說,他對彆人狠,其實他對自己也沒多好。
像這種大晚上餓了,自己為自己做飯的事情,斷然是不會發生的。
覃姨笑道:“隻做這些,她怕是不會樂意。”
段柏庭將碗放進蒸鍋內,提到宋婉月,便有些頭疼。
個子不大,反骨倒挺多。
不聽話,還愛和人對著來。明知自己腸胃不行,偏偏就愛吃一些刺激腸胃的食物。
覃姨又在旁邊笑,宋婉月嫁進來的這兩年,家裡有了人味,段柏庭身上也有了人氣。
以前總覺得,他雖然房產多,但好像沒把哪個地方當成家來看待。
也可以說,沒有哪個地方是他真正的家。
“無腳鳥”都有偶爾停歇的時候,他卻連個歸屬都沒有。
覃姨不是沒有擔心過。
怕他真的就繼續這樣下去,最後落個孑然一身,孤獨終老的下場。
雖然他本人可能根本不在意,但年老者總是想的多一些。
那陣子不是沒人來他跟前委婉提及此事,都是樣貌出眾家世出眾的大家閨秀。
段柏庭每次都以同一個理由給打發了。
“目前還沒有這個想法。”
直到有一天,他夜半回到家,一言不發地坐在客廳沙發上。
覃姨見他神色不對,還以為他是遭遇了什麼重大打擊。雖然心裡擔心,可又不敢貿然上前去問。
還是他主動找來,和她說了這事兒。
也不知抽了多久的煙,身上味道很嗆。
開口時,嗓音也是啞的。
“覃姨,麻煩您幫我準備一些女孩子喜歡的禮物。”
覃姨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女孩子......喜歡的禮物?”
他點頭:“二十歲的女孩子。”
覃姨睜大了眼,一時無話。
他剛才的沉思和糾結,居然是在考慮這個?
“這是要送給誰?”
他眼神柔和下來:“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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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蛋羹和湯做好後端上去。
宋婉月果然不樂意,看著那碗雞蛋羹:“打發叫花子呢。”
段柏庭麵不改色,點了點頭:“那我拿去喂狗。”
家裡確實養了狗,小寰的狗,一條四個月大的柴犬。
她急忙護住碗,從“狗嘴”裡奪食:“我開玩笑呢,我就是叫花子。”
典型的性子橫,認慫快。
那碗雞蛋羹她吃得乾乾淨淨,自問自答的誇他:“怎麼廚藝這麼好呀。到底是誰這麼有福氣,嫁了這麼好的老公?呀,原來是我。”
她吃飯的時候,段柏庭坐在一旁看書。此時目光仍舊落在書上。情緒古井不波的。
聽了宋婉月拍的馬屁,也沒什麼變化。
隻是唇角稍微鬆動。
見她吃完了,段柏庭放下書,起身過來收拾碗筷。
宋婉月口中的彩虹屁不斷:“比覃姨做的好吃,比我家裡的廚師阿姨做的也好吃。庭庭,你怎麼這麼厲害呀,怎麼什麼都會。”
段柏庭慢條斯理地收拾碗筷,湯沒有喝完,他看了一眼,將它疊在空碗上。
淡著聲音提醒她:“討好我沒什麼好處。”
“沒有呀,我說的句句真心。我平時最討厭吃雞蛋了,可庭庭做的雞蛋我都吃完了。”那雙漂亮的眼睛熠熠生輝,又補充一句,“吃完了還想吃。”
段柏庭麵上不為所動,空出手開門。
與其同時,不輕不重的聲音,加上輕描淡寫的語氣,仿佛隨口一提。
“那明天給你做雞蛋布丁。”
門又從外麵輕輕帶上。
看不見段柏庭了,宋婉月收回視線。突然看著麵前的電腦屏幕,笑了。
裝得那麼淡定,心裡早就美死了吧。
真可愛啊,小庭庭。果然還是悶騷男撩起來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