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倆僵持了會,賀柏舟突然扔下長槍,轉身。
他抬腳走了兩步,疲憊道:“你既不想讀書,那至少該好生相看。你母親給你尋了幾個不錯的人家,那些姑娘出身名門,配你並不辱沒。”
“對了,”他補充:“襄陽侯府的四姑娘非你良配,不該你想的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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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辭和阿黎這一覺睡到了中午。
也不知是因為容辭蘇醒,還是容辭在身邊,這一覺阿黎睡得特彆踏實,醒來後精神奕奕。
她一轉頭,對上容辭的眼睛。
“容辭哥哥沒睡嗎?”
“睡了,才醒。”容辭道。
“現在可好些了?”
“嗯。”
“容辭哥哥,我適才做了個夢。”
“夢見什麼?”
“我夢見我們去騎馬了,到了座峽穀。峽穀開滿了小白花,穀中還有水潭,水質清澈......”
阿黎側著身,臉靠在軟枕上,麵朝容辭。
兩人就這麼躺在床上安靜地說話,神態自然,氣氛溫馨。
好似,這樣的事常做一般。
有那麼片刻,容辭些許恍惚。像是回到上一輩子,兩人婚後晨起之時。
上輩子,阿黎不愛說話,隻有在床幃中她心情放鬆時,會喜歡跟他聊幾句。
她聊她生活中遇到的小事,比如看見了一隻花毛狗,又比如發現她栽的樹開花了,再或者她得了孤本手稿歡喜了好久。
通常,她慢慢說,他靜靜聽。
那是兩人成婚後為數不多的,交心的時光。
“容辭哥哥?”阿黎伸手在他眼前晃:“想什麼呢?”
容辭收回思緒,開口道:“待我傷好了,帶去景致好的地方看看。”
“是哪是哪?”阿黎高興追問。
容辭莞爾:“屆時你去了便知。”
這時,安靜的室內響起陣咕隆咕隆的聲音。
阿黎停下來,麵色微窘:“容辭哥哥,我餓了。”
她看了看天色:“哎呀,居然睡到了中午,我得趕緊讓人擺膳進來,容辭哥哥肯定也餓了。”
她掀開被褥,爬起身,然後小心翼翼地跨過容辭的身子。
隻是,不知是她太急還是沒支撐好,腳下一絆,倏地朝容辭撲過去。
容辭猝不及防,結結實實被她撲了個滿懷。
疼痛又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