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把姐弟倆的情況說了一下。
她18歲考上了本科。錄取通知書被父親撕掉,趕她出來打工。
她弟弟複讀了一年考上大專。
她從上班的第一個月就每月寄回去200塊,直到如今的2000塊。
弟弟學費、生活費都是她出的!
現在要畢業了,在父母麵前說工作不好找,房價越來越貴。攛掇父母繼續來逼她。
花映寒邊打字邊哭。
秦歌撓撓頭,她本來就不太會安慰人。
而這些事是花映寒心底二十年的創傷,也不是幾句話能安慰得了的。
她隻能倒了杯水放在電腦桌上。
等花映寒打完,又整理好情緒洗了把臉。秦歌載她出去打印了三張大幅的文字。
去裝修中的門麵和九眼橋的門麵都很順利。
打開門貼在玻璃門內側就是了。
這是為了防止她父母和弟弟到門店去亂說,不明真相的客戶因此對她生了惡感、抵觸。
秦歌之前也是怕吳畏上網賣慘,導致她背個黑心資本家的鍋。
所以特彆能理解花映寒此時的感受。
她無依無傍的一個小姑娘走到今天這步容易麼?
可她的至親隻會想著逼迫她拿錢出來,多多益善。可持續發展更好!
這麼一對比,秦歌都覺得自己差點被員工坑了不算什麼了。
畢竟員工他隻是拿你工資的,大家沒血緣關係啊。
就是最近的西門上的門麵沒法貼。花映寒的父母、弟弟在那裡蹲守著呢。
沒準他們都去花映寒以前租房子的地方看過了。
那裡是真的換人了。
然後被房東轟了出來,就近來到這裡蹲守。
秦歌開著車最先去的就是西門這個店,近嘛。
但是看到他們,她就調轉方向盤去了另外兩處。
等回來,他們還在那裡。
一個小時了!
她抬手看看手表,都九點多快十點了。還不打主意去找旅館麼?
花映寒的手機已經關機兩三個小時了。
這要是在這裡過一夜,明天再見人就說,很有說服力啊。
但現在也沒有辦法,花映寒一露麵還不得被他們撕了。
自己手上有錢不舍得去住旅館,怪得了誰?
自從前幾個月他們知道花映寒開了花店,就要她每個月必須寄兩千回去。
全不管她兩筆房貸的壓力有多大。
還直言不寄回來,就讓你的生意沒法做。
所以,他們手上肯定是有錢的。如果是被兒子揮霍了另當彆論。
秦歌從門口開過的時候,花映寒趴下來趴在了她腿上。
雖然車窗搖上來了,前麵還是能看到的。
她是真有點怕了父母找她歇斯底裡的鬨了,然後弟弟就在一旁拱火。
大專畢業都21歲的人了,不想著自己打工掙錢,成天就想著從她這裡榨錢。
車剛開過去,就聽到花店的報警器響了起來。
秦歌停車扭頭一看,花映寒的弟弟拿了塊板磚正在用力砸玻璃門。
這是打算砸開門進去過夜?
這玻璃門很貴的啊,起碼比他們一家三口去旅館開兩個房間門貴多了。
嘖嘖,他姐的錢不是錢啊?
而且,砸開了掉了東西怎麼辦?
她把車開得遠一些,又停了下來。
這兒報警器響了,15分鐘內就來了兩個巡視的警察。
花映寒弟弟已經沒有砸了,但玻璃門上留下了痕跡。
警察看看他們,“你們砸的?”砸了還不離開,這是什麼人?
花映寒弟弟梗著脖子道:“是我砸的,怎麼了?這我姐的店。”
“你憑什麼證明這是你姐的店?小心我就你拘留起來。”
“那你把我拘留了吧,反正我也沒地方去。”
另一個警察道:“怎麼回事?”
花爸爸道:“警察同誌,我們是來蓉城找閨女的。她翅膀硬了她不孝啊,接到我們電話直接關機,讓我們流落街頭。這個店確實是她的。”
“那你們先去找個旅館安頓下來,明天再說。”
花弟弟道:“沒錢,憑什麼我們來了她這裡還要自己花錢?”
看看他有些蠻橫的臉,警察道:“你們現在找不到人,不去住旅館打算在外頭待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