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元道:“我沒往你身上潑臟水, 都是我的問題。”
秦歌笑了一下,沒說什麼。
雖然他這句是大實話,但她要是因此咄咄逼人, 反倒顯得他委屈了。
沒準旁邊那個戀愛腦還會跳起腳來維護男朋友。
而且, 她幫忙歸幫忙,真正唱主角的還得是商清影。又不是她對商清影有事相求, 需要賣力表現掙分。
她來就是作為一個當事人, 給這件事做個人證。
商清影道:“你倆坐下來吧, 彆弄得成了整個咖啡廳的焦點。”
要是秦歌很激動,甚至歇斯底裡, 鐘元都有理由哄著童妙跟他離開。
現在她這麼淡定,他要是反應太大就顯得心虛了。
童妙也是,要是商清影言辭激烈的反對,她就能為了自己的愛情、為了‘反封建’不顧一切。
但表姐好言好語的,甚至她請來的秦歌也沒什麼不好聽的話出口,她也不好意思耍大小姐脾氣。
兩人坐了下來,坐進去的時候鐘元輕輕扶了童妙一下,讓她坐裡邊, 麵對秦歌。
他自己麵對商清影。
商清影問他們,“喝點什麼?”
兩人點了果汁和咖啡,童妙還要了幾樣小點心。
商清影道:“鐘元,現在當著秦歌這個當事人的麵, 我問你幾個問題。”
“好。”
“第一,你大四上期在跟秦歌交往期間, 為了留校機會同時和白可欣在一起了是不是?你回答‘是’或者‘不是’就行了,其他的我不關心。”
彆東拉西扯那個機會本來就是你的之類的乾擾思路。
鐘元靜默了一會兒,童妙看著他。
可當著秦歌這個當事人的麵, 他沒法撒謊。
最後隻能回答了一聲‘是’。
童妙有些愣愣的。
“第二,你和秦歌那時候感情並沒有破裂對不對?”
這是商清影推測的。不然秦歌不至於考研前一晚陡然知道,受了那麼大影響。
“對!”鐘元心頭知道自己完了。
這一整年他和秦歌在同一個城市,卻絲毫沒有交集。
隻要他不招惹她,她沒有跟他冤冤不解的意思。
但商清影居然神通廣大的把她請來作證了。
鐘元看向童妙,“妙妙,我之前就說過,我確實做錯過事情。當時是白可欣她給我下了藥,我們發生了關係。我也是沒有辦法。不然她要去告我!她舅舅有錢有勢的。沒有及時告訴秦歌,是擔心影響她考研。我本來想等她出了考場就說的。誰知道時間會那麼寸,在考試前一天下午張貼了留校名單。秦歌,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
秦歌看看商清影,瞧,這人厲害吧!
都已經證據確鑿了,還能說出花兒來。
秦歌從包裡拿出手機劃拉了幾下。她錄下鐘元剛才這段話發到班級群裡了。
她沒有白可欣的聯係方式,也不打算去問人。
群裡有人在線,立即炸了鍋。
原來當年是白可欣給鐘元下藥才發生了關係。鑒於她後來也給鐘元下過安眠藥,這話倒也不是不可能啊。
有和白可欣相熟的人,立即叫了她來看。
然後,鐘元的手機響了。
秦歌道:“接啊,如果你說的是實話,為什麼不接?”
商清影道:“開公放,讓我們也聽聽。”
鐘元的臉脹得通紅,“這麼隱私的事,你讓我開公放?”
商清影道:“那換個地方。”
秦歌道:“趙耀——”
趙耀過來幫秦歌拎包,雙目灼灼的盯著鐘元。
大有他不走,就要挾持他出去的架勢。
童妙道:“你們要做什麼?”
商清影伸手拉她,“走啊,孰是孰非大家說開。”
幾個人走到外頭去,在幾個辟做桌椅的樹樁處坐下。
鐘元的手機被趙耀直接拿了過來,劃開,開公放。
童妙被商清影攔住了,不讓她插手。
手機放到大樹樁上。
白可欣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鐘元你個王八羔子!我給你下藥發生關係,你咋不說是我強了你呢?你求著上我的床,在床上是怎樣舔我腳趾的你忘了?”
秦歌道:“白可欣,你們開房間的錢是誰出的?”
鐘元被趙耀製住,整個人都要炸了。但他沒法掙脫出來。
隻能看著秦歌尖銳的問出這個問題。
白可欣楞了下,“當然是他出的啊!但我前前後後在他身上花了多少錢!怎麼回事啊,你乾嘛突然在群裡發那種東西?”
“他剛才當著我的麵,這麼跟現女友解釋的。我覺得有必要讓你知道。”
“又是哪家的千金吧?”
“聽說父親是正廳級。”
白可欣嗤笑一聲,“那難怪了!不過,正廳恐怕還不到頭呢。上頭不還有那麼多級彆麼!”
鐘元的手被趙耀反剪著,嘴巴可沒被堵住。
他大喊道:“秦歌——”
趙耀直接抬腿,頂了他肚子一下。他立即像蝦米一樣的拱了起來。
秦歌對白可欣道:“掛了啊,再見!”
“再見。”
一旁巡視的校警過來,看到商清影遲疑地道:“商老師,有什麼事好好說。或者你們到校外去解決。這樣影響不好!”
趙耀把鐘元摁坐在小樹樁上,鬆開了手。
商清影點頭,“好的,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