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刺蝟汙染物 當務之急就是趕緊找一……(1 / 2)

當務之急就是趕緊找一個可以藏身的地方,以免被汙染物吃掉。

確定了自己在汙染區的第一方針,蘇葉細瘦的胳膊抱緊懷裡唯二的財產,也就是半筒蘇打餅乾和一袋果凍,朝著森林深處走去。

他一步一步走得極慢,眼眸中滿是警惕,白嫩耳朵尖也敏銳地豎起,像一隻唯恐撞上剛吃完晚飯準備找點餐後甜品塞塞牙縫的大灰狼的小白兔。

小兔崽炸著毛繼續朝森林深處走去,戒備著汙染物的同時,也在努力搜尋著可以供自己容身的場所。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瑰麗的晚霞鳴金收兵,隻剩下漆黑的天穹,黑暗如同薄紗那樣將天地覆蓋,隨著天色越來越暗,氣溫也從原本的初夏溫度直降下來,夜晚的風吹過樹梢與灌木,凍得隻穿了一件單衣的幼崽細瘦的胳膊上直冒雞皮疙瘩。

用凍僵的小手搓了搓發麻的手臂,蘇葉縮著腦袋,試圖抵禦些許寒冷,但終究隻是杯水車薪。

天色越來越昏暗,蘇葉一時不查,踩到凸起的樹木根係,整隻崽一個踉蹌,重重地摔在了滿地落葉上。

和地麵接觸過的幾個部位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擦傷,傷口火辣辣的疼。

走了大半個小時的路,蘇葉已經很累很累了,甚至沒有從地上爬起來的力氣,他維持著躺在樹葉上的動作,愣愣地看著自己正在流血的部位。

小孩細瘦白嫩的手肘與膝蓋處都擦破了一層皮,傷口通紅猙獰地往下滴著血。

他忽然想,如果爸爸媽媽看到他受傷了,現在隻怕已經急得直掉眼淚了。

從前有一回,他自己調皮從沙發滾到地上,手腕上劃了一道血痕,媽媽就已經心疼得不行,火急火燎地抱著他給他處理傷口,上藥的過程中還不停地對著他的傷口吹氣,說著“呼一呼就不疼了”。

蘇葉學著媽媽從前的舉動,小嘴巴撅起一點,對著還在流血的傷口吹了吹:“呼一呼就不疼了。”

下一刻,晶瑩的淚水奪眶而出,蘇葉哭得幾乎停不下來,淚水流滿了白嫩的小臉蛋。

“媽,媽媽騙人,呼一呼還是很疼……”幼崽委屈而壓抑地抽噎著,卻不敢放聲大哭,害怕引來可怕的汙染物,將自己一口吃掉。

趴在地上哭了一會,蘇葉恢複了一點體力,勉強抱著口糧爬了起來,用衣袖擦了擦臉蛋上的半乾的眼淚,繼續往前走。

走了大概五六分鐘,蘇葉仰起小腦袋,視線正對上一個黑漆漆的洞穴。

山洞,躲在裡麵的話就不會被汙染物發現了!蘇葉如此想著,忙不迭邁著小短腿跑進山洞裡。

跑進山洞的瞬間,冰冷的夜風被阻隔在外。

感受到體溫回暖,蘇葉放緩了腳步,慢慢地朝著山洞裡麵走。除了最外麵的一小段路依稀可以看見洞壁的形狀,越往裡頭就越漆黑,幾乎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

蘇葉最終停在了一個孔洞前,有月光透過孔洞照進洞穴,將四周照得清晰。

幼崽在牆邊蹲了下來,摸摸自己癟癟的小肚子,而後打開蘇打餅乾的袋子,很珍惜地吃了兩片,就連手心裡殘落下來的碎渣也沒有放過,一點一點抓起來塞進嘴裡。

兩片餅乾吃完,蘇葉摸摸依舊癟癟的小肚子,卻沒有再去吃餅乾,而是將它重新包好放在一邊——這是他唯一的食物,要是一口氣吃完,明天就要餓肚子了。

蘇葉第一怕汙染物,第二怕的就是餓肚子。

餓肚子不僅會渾身沒有力氣,還會肚子疼腦袋疼,完不成嬸嬸交代的工作,然後被嬸嬸打,嬸嬸打人可疼了……嬸嬸昨天踢他的那一腳他現在還在疼呢。

想到這裡,小肚子,臉蛋,手肘膝蓋上的傷口細細密密地疼了起來。

因為傷口有些多,蘇葉都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哪個傷口再疼,又或許是所有的傷口都在疼。

雖然已經知道媽媽的“呼一呼就不疼了”是騙人的,但幼崽還是下意識撅起小嘴巴對著幾處自己能呼到的傷口吹了吹。

奔走一晚上的疲憊感湧上來,蘇葉緩緩閉上眼眸,在細細密密的疼痛中睡了過去。

這一覺不知到底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間,蘇葉感覺身下躺著的大地正在輕微震顫,連帶著洞壁上落下灰塵。

難道是地震了嗎?蘇葉用力眨巴眨巴眼睛,緊接著慌忙提起放在身邊的果凍和餅乾就往洞外跑。

他大概還記得進來時的道路,因此沒再摸索著前進,而是儘量快地往外跑。

幼崽在發出震顫感覺的大地上狂奔,小心臟飛快地跳躍著。

一片漆黑中,兩隻小短腿快速搖擺著的幼崽一腦袋撞上了一道溫熱的“牆壁”。

“疼……”因為沒有防備,蘇葉被撞出了好一段距離,又添幾道新傷痕。

他明明記得這裡沒有牆壁啊,蘇葉小小的腦袋大大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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