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地探出了舌尖。
……
他一定是瘋了。
他想。
這麼多年以來,他從未做過如此出格的事情。他對旁的女子向來不假辭色。
從前也有身份不凡的富家小姐追求過他,甚至還願意與他私相授受。
但他沒有答應。他並不在意什麼男女之情。
可長公主殿下不一樣。
她是特彆的。
……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夕霧睜開了眼睛,隻見念青正畢恭畢敬地坐在自己身旁。
而她的手腕已經被處理妥當,念青甚至還用絲綢幫她認認真真地包紮了一番。
夕霧隻覺得念青十分貼心,倒是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之處。
念青低著頭跟在夕霧的身後,他的懷裡此時正藏著一塊絹帕。
一塊有些濕漉漉的絹帕。
他剛剛用絹帕將長公主的手仔仔細細地全部擦拭了一番,生怕遺漏下了什麼明顯的痕跡。
幸好……幸好長公主殿下她什麼都沒有發現。
————
夕霧再一次揮手屏退了眾人。
醉霞閣中到處都是熏香,染得她渾身都沾滿那股外來的香氣。
她現在隻想好好地沐浴一番,將熏香濯洗殆儘。
隻可惜,似乎總是事與願違。
“淩?”
夕霧試探性地開口喚道。
沒有人回應她。房間裡隻有微風拂過紗簾時發出的細微摩擦聲。
她挑了挑眉,忽然勾起唇角笑了笑。
夕霧旁若無人地解開了自己腰間的係帶。
夜色深沉,屋中燃著數盞明燈,悠悠燈火輝映之下,長公主綽約的身姿朦朦朧朧地映照在緋紅紗簾間,引起無數旖旎遐思。
眼看著夕霧就要褪下外衫,一道低沉的聲音忽然響起,其中還帶了些咬牙切齒的味道:“長公主殿下,你……”
緊接著,一道黑衣身影從暗處現了身。
他帶著墨金色的金屬麵具,赫然便是自稱為“淩”的宿寒。
“本宮倒是沒有想到,你幾次三番冒險夜闖長公主府,隻是為了窺探本宮沐浴更衣。”
夕霧頭也不回地繼續褪著衣裳,她的聲音裡滿是些調笑的意味。
宿寒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便看見長公主光潔如玉的肩膀裸露在自己的麵前。
緋紅外衫淩亂地堆在長公主的腳邊,她玉足輕抬,從那片柔軟的紅色薄紗上踏了過去。
豔紅與雪白兩色相互映襯,倒顯得那雙玉足更加精致起來。
宿寒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視線有多僭越。
他趕忙移開了視線,有些僵硬地開口解釋道:“我並非有意窺探……”
夕霧慢條斯理地踱步到了浴池邊上,然後才輕飄飄地轉過身來。
宿寒愣了一下。
長公主大片大片白皙的肌膚宛如白玉一般,玉潤冰清。
他的耳尖不由地漫上了一抹微紅。
“所以,閣下登門拜訪,有何貴乾?”夕霧歪了歪頭,隨口詢問道。
“我……”宿寒支支吾吾著,不知該如何開口。
難道要說他是特地來給她送藥的嗎?
之前因為自己用力過猛傷到了夕霧,宿寒事後回想起來總覺得有些愧疚,他心裡不安,便冒著被發現的巨大風險,再次闖進了長公主府中。
他本想偷偷摸摸地放下藥就離開,可又怕長公主將“來路不明”的藥直接扔了。
在他猶豫不決之時,長公主又十分敏銳地發現了他。
他隻好從暗處現了身。
而且,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來長公主府的時候,長公主都在沐浴。
現在就連他自己都覺得他是個登徒浪子了。
“莫非你想來服侍本宮沐浴?”見宿寒說不出話,夕霧便輕笑著開口說道。她伸出玉白的手臂,十分輕佻地朝宿寒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自己。
鬼使神差般地,宿寒並沒有嚴詞拒絕,而是真的往夕霧的方向走了幾步。
見宿寒如此順從,夕霧不由地挑了挑眉。她主動伸出手,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領。
毫無防備之下,宿寒被她拽得一個趔趄,幾乎要直接摔倒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