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長公主並沒有對他的擁抱表示抗拒,這讓祁書影愈發想要得寸進尺起來。
他慢慢地低下頭,湊到了長公主修長又白皙的脖頸旁邊……
就在這時,長公主忽然在他的耳邊開口承諾道:“祁書影,你放心。有朝一日,你會站到高處的。本宮會幫你拿回所有你應得的東西。”
祁書影怔愣了片刻。原來……長公主以為他所謀求的是官位、是權力。
可他肖想的……分明就是寧昭長公主。
祁書影閉了閉眼睛,斂去眼底莫名的情緒,佯裝平靜地開口應道:“好,我相信殿下。”
說著,他慢慢地鬆開了自己的手。
“殿下贈我一片牡丹。來而不往非禮也,我願回贈於殿下。”祁書影站在長公主麵前,忽然溫和有禮地開口說道。
他確實不是什麼無欲無求的聖人,他甚至算不上一個謙謙君子。
如果……如果無法光明正大地靠近她,那他也不吝於使用一些見不得光的下作手段。哪怕是找一些拙劣的借口,他也想儘可能地……在她的身上留下他的痕跡。
大抵是食髓知味。之前的“逢場作戲”點燃了他心底的晦澀暗火,讓他於午夜夢回之際,心中滿是長公主殿下窈窕的身姿。
他曾以為自己能按捺住不切實際的妄想。
可實際上,他根本做不到。
長公主看起來並沒有發現他的異常之處。她抬起眸子,有些好奇地開口問道:“你要贈予本宮什麼?”
“殿下風華絕代,舉世無雙。”祁書影看了一眼窗外盛開著的豔麗牡丹花,又繼續說道:“而牡丹花‘國色天香’,倒是與殿下十分相稱。”
“我願為殿下繪製一幅牡丹圖。”他慢條斯理地開口說道,“就在殿下的身上。”
祁書影的神色鎮定自若,聲音平靜無比,一點也看不出來他此刻提出了一個多麼荒唐又過分的想法。
夕霧沒想到祁書影的膽子這麼大,敢在她身上作畫。不過她本身就是個荒唐無比的長公主,這種事情於她來說,也不算什麼。
“祁公子的墨寶價值連城,本宮便笑納了。”夕霧笑吟吟地開口說道。
說著,她便從容不迫地趴在了美人榻上,然後十分自然地將肩上的薄紗褪了下去,露出了大片光潔的玉背。
見寧昭長公主絲毫沒有扭捏遲疑之色,祁書影笑了笑,他提起筆蘸了蘸朱砂,毫不猶豫地點在了長公主的背上。
可還沒等他勾勒出簡單的輪廓,屋內異變陡生。
“寧昭長公主還真是好興致啊。”一道低沉的聲音突然在門口處響起。
夕霧聞聲望去,隻見大將軍宿寒正麵無表情地站在門扉旁。
她眨了眨眼睛,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她有些不解地開口問道:“不知大將軍‘登門拜訪’,有何貴乾?”
宿寒這般光明正大地擅闖長寧宮,倒像是在明晃晃地挑釁著她的權威。
“末將……與長公主殿下有要事相商。”宿寒漫不經心地開口說道。他的視線堪稱放肆地打量著夕霧肩背處白皙光滑的肌膚,眼底一片暗沉之色。
“要事?”夕霧挑了挑眉,覺得有些荒謬。
她和大將軍之間門能有什麼“要事”需要商量?
“大將軍說笑了,本宮可不記得有什麼要事呢。”她一邊說著,一邊輕飄飄地看了祁書影,意有所指,“大將軍還是不要擾本宮清靜了。”
宿寒卻對夕霧婉拒又疏離的話語充耳不聞。他轉頭看向祁書影,語氣平靜地開口說道:“祁公子想必是個有分寸的人,應當知曉孰輕孰重吧?”
祁書影靜靜地站在一旁,一言不發。他修長的手指緊緊地攥著手中的毛筆,其力道之大,幾乎要直接將那支毛筆攔腰折斷。
大將軍這是在……以權壓人嗎?
長公主說得不錯。
他確實不甘心。
他要站在高位,然後才有資格去觸碰她。
“大將軍,本宮的人,就不必由你來教導了。”夕霧微微斂眸,有些意興闌珊地揮了揮手,“祁書影,你先下去吧。”
若是再繼續和宿寒僵持下去,難免他不會記恨上祁書影。夕霧權衡利弊,最終還是決定聽聽看宿寒到底想說什麼“要事”。
祁書影愣了愣。他知道長公主是為了保護他,不希望他和大將軍結仇。
可他,心有不甘。
每一次都需要寧昭長公主來救他……
他不能再連累長公主了。若長公主到時候還需要為了他和大將軍周旋,豈不是平白無故豎了敵,徒生事端?
祁書影隻能躬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