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心悅,臣服【31】(1 / 2)

“敢問宿大將軍到底有何貴乾?”夕霧慢條斯理地從美人榻上坐起身來, 神色散漫地開口問道。

她並沒有伸出手將掉落在自己臂彎處的薄紗扯回原來的位置,而是放任著自己肩背處大片白皙的肌膚暴露在外。

宿寒的眸色深了深,他毫不避諱地一直盯著她圓潤白皙的肩頭看, 視線放肆又熾熱。

數日之前,那裡曾經遍布著他留下的緋紅痕跡,如今已然恢複成潔白無瑕的樣子了。

他舔了舔唇,心底不由地有些燥熱起來。

“長公主殿下曾經告誡過我……‘識時務者為俊傑’。”宿寒慢慢地往夕霧的方向走了過去,然後從容不迫地停在了距離她一步之遙的地方。

“隻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夕霧勾了勾唇角, 輕飄飄地將自己之前說過的話語再次複述了一遍。她的語氣裡並不帶有什麼明顯的情緒,就好像是在陳述著一個與自己無關的、已成定局的事實。

“當時是末將狹隘了。”他緊緊地盯著她的臉,一字一頓地開口說道。

“若是我說, 我現在後悔了。長公主殿下又當如何?”宿寒一邊說著,一邊十分自然地又向前走了一步。他像是完全不在乎自己本來應該遵守著的禮節一般,幾乎要緊緊地貼到長公主的身子上。

“常言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夕霧挑了挑眉, 並沒有後退半步, “大將軍這般反複無常,本宮……確實沒有料想到。”

宿寒笑了笑,並沒有出言反駁她。他隻是輕飄飄地伸出手, 大膽又放肆地徑直撫上了長公主的臉頰。

他的動作中所蘊含著的露骨意味實在是再明顯不過了。

“末將願意助殿下一臂之力。”他的聲音低沉又喑啞,“隻不過,凡事都需要付出代價。”

“不知長公主殿下……意下如何?”宿寒修長的手指在她的唇角處輕輕地摩挲著,頗有些意味深長地開口問道。

夕霧不由地勾唇笑了笑, 漫不經心地開口回答道:“既然大將軍看得起本宮, 那本宮自然不能拂了大將軍的麵子。”

她嫣紅的唇瓣開合間門,不可避免地摩擦到了他略微粗糙的指尖。

宿寒隻覺得自己的指尖處傳來一陣溫熱潮濕的觸感。那點熱意看似微不足道,卻在不知不覺中順著他的指尖, 一路蔓延至他的心底,連帶著他的全身上下都泛起了些許難以抑製的燥熱之感。

寧昭長公主果然最看重利益。為了爭權奪利,她甚至願意“犧牲”自己。

宿寒不禁覺得有些悲哀——他隻能通過這樣下作的手段來試圖“光明正大”地占有她。但是與此同時,他的心底又暗自慶幸了起來,慶幸於長公主的“唯利是圖”,才讓他“有機可乘”。

“殿下……不會後悔嗎?”宿寒遲疑了片刻,佯裝不經意地隨口問道。

“各取所需罷了。”夕霧斂著眸子,臉上滿是漫不經心的神色。

她的視線從自己的肩膀處斜斜地略了過去,忽然有些沒頭沒尾地開口說道:“可惜沒能看到祁書影畫的牡丹圖。”

當年的祁書影才華橫溢,年紀尚淺便已然舉世聞名。他天資聰穎,無論琴棋書畫,均冠絕天下,可與當時的慕蘭舟齊名。

隻是自從祁書影淪為罪臣之子後,他便不再提筆作畫了。所以,如今他的墨寶堪稱價值連城。

傳聞中,祁書影畫景乃是一絕,他尤為擅長寫意山水。至於花鳥畫,倒是從來不見他畫過。

夕霧確實有點好奇,便隨口感慨了一句。她說完這句話之後便不打算再去在意這件事情了,誰知道宿寒卻是不依不饒地開口接話了。

“既然是末將害得長公主失去了一幅畫,那麼,末將敢作敢當,還長公主一幅牡丹圖,如何?”

宿寒低沉的聲音裡夾雜了些許咬牙切齒的意味。

“免得長公主殿下‘念念不忘’。”他特地加重了“念念不忘”四個字的讀音,一字一頓地開口說道。

“大將軍這般慷慨,果真好氣魄。”夕霧挑了挑眉,忽然來了些興致,“不知大將軍口中說的那幅牡丹圖……出自何人之手?”

能夠與祁書影所繪製的牡丹圖相媲美的畫,莫非是出自於慕蘭舟筆下?

宿寒慢慢地勾起唇角,一眨也不眨地緊緊盯著夕霧,然後慢條斯理卻又理所當然地開口說道:“末將親自執筆,為長公主殿下繪製牡丹圖。”

夕霧聞言,下意識地抬眸看他,卻恰好撞進了一片深不見底的晦暗深淵之中。他的眼底滿是晦澀難懂的莫名情緒。

半晌之後,夕霧忍不住輕輕地笑了起來:“既然大將軍有心,本宮自然也不好推辭。”

她的視線毫不掩飾地掃過他垂落於身側的手,神色淡淡。

隻是宿寒卻能從她的臉上讀出些許興致缺缺的意味來。

想必是認為他一介武夫,隻會舞刀弄槍,即便能夠提筆作畫,又怎麼能與祁書影相比呢?

而長公主並沒有出言拒絕他,大概也是不想掃了他的興,免得平白無故惹他不快。

宿寒看了一眼桌上的毛筆與朱砂,眸光微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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