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久很久沒有捕食過人類了。
在他還沒有成功化為人形之前,他亦是“為禍一方”的凶猛妖獸,數不清的人類或獸類,都曾命喪於他的口中。
隻不過,當他化形之後,靈智開化,就沒有再生啖過獵物的血肉了。
更遑論……以半人半蛇的形態捕食獵物了。
但是,此時此刻,他的心底卻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怪異衝動——他想要將眼前的這隻獵物……活生生地吞吃入腹。
白鬱向來活得肆意又灑脫。他從來不會委屈自己,也不會隨意地壓抑自己心底的念想。既然想要生啖其肉,他便不會猶豫。
白鬱慢條斯理地探出了一截嫣紅的舌尖。他輕輕地舔舐了一番夕霧脖頸處那道被自己咬出來的傷口,將她傷口處溢出來的新鮮血液儘數卷入了自己的口中。
豔紅的鮮血將他的唇瓣染上了一抹緋紅色彩,看起來無端帶了些詭譎又怪誕的靡豔之感。
人類的鮮血……原來這麼好喝嗎?
白鬱恍恍惚惚間這樣想著。
他已經記不清楚獵物的血肉應該是什麼味道的了。他隻覺得,夕霧的血液……味道很好。
白鬱頗有些食髓知味地再次湊了上去。他的齒間用了些力道,在她的脖頸間留下了一道嶄新的咬痕。
此時,他已經在不知不覺間鬆開了自己的手。
白鬱愈發貪婪地舔舐著夕霧脖頸間的傷口。他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輕輕地將她雪白的衣裳自肩膀處撥了開來,露出了大片大片欺霜賽雪的白皙肌膚。
他的動作之中似乎已經帶上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旖旎意味。
從剛開始狠厲又果斷的啃咬,逐漸變成了溫柔又猶豫的舔舐,現在又轉為了……纏綿又繾綣的親吻。
就連白鬱自己都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做出這些怪異無比的動作來。他隻是情不自禁地吻上了她的脖頸。
玉白的蛇尾輕輕地摩挲著夕霧腰間細膩又光滑的肌膚,像是在……邀請她與自己一同沉淪下去。
白鬱冶豔又精致的臉上泛著些淺淺淡淡的緋紅色彩,他的眼尾也染著一抹豔色,眼波流轉間熠熠生輝。緋色的衣裳鬆鬆垮垮地挽在他的臂彎處,而在豔紅布料的遮掩之下,是一條光潔如玉的瑩白蛇尾。
他意亂情迷地親吻著、舔舐著、啃咬著夕霧脖頸處的白皙肌膚,身下的蛇尾緊緊地纏繞在夕霧的腰間,將她牢牢地束縛在了自己的懷中。
白鬱沒有過多在意自己此時神迷意奪的癡醉情態,他隻是順應著自己心底的念想,自然而然地做出了這些……本不應該在獵物身上做出的事情。
他活了這麼久,自然並非什麼懵懂無知之輩。
他的同族們對於所謂的男歡女愛十分熱衷,然而,白鬱向來對此不屑一顧。他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這般癡迷於與旁人親密接觸。他也從來沒有與他們“同流合汙”過。畢竟,與其貪圖於享樂,倒不如想方設法地修煉,提升自己的修為。
然而,此時此刻,他仿佛知曉了……他的同族們為何如此沉迷於男歡女愛。
白鬱慢慢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放任自己繼續沉醉在溫柔鄉之中。
隻不過,夕霧……卻並非溫柔鄉。她是英雄塚,是亙古不化的沉沉寒冰。
“白鬱。”夕霧忽然間輕飄飄地開了口。她一字一頓地喚著白鬱的名字,聲音如山澗流水般清澈又婉轉。
她的語氣分明古井無波,平靜又淡然,可白鬱卻莫名能夠從中聽出幾分讓人心神蕩漾的勾人意味來。
他下意識地怔愣了一瞬間。
下一刻,他便感覺到有一柄利器抵上了自己的心口處。
白鬱的眼神向下掃了一眼,隻見夕霧纖長的手指之間夾著一道霜寒劍氣,輕輕地點在了他的胸口處。
“心胸狹窄,睚眥必報,終究有損修行。”夕霧慢條斯理地開口指點道。
她這句話幾乎是挑明了——她對白鬱先前的所作所為一清二楚。而且,夕霧甚至還“語重心長”地勸誡了白鬱一番。儘管她的語氣清清冷冷的,並不帶有其它什麼情緒,卻讓白鬱覺得……自己仿佛是被她羞辱了一般。
哪怕此時自己的弱點完全暴露在了夕霧的麵前,白鬱的臉上依然沒有出現什麼慌亂之色。
他輕輕地笑了笑,漫不經心地開口說道:“這就不勞你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