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會離開這裡,但是,你也應當給自己留下餘地。”白鬱的眸光閃了閃,他循循善誘地開口說道。
他的語氣鄭重其事,一點也看不出來——他此時正在背叛自己應該效忠的王。
“我可以幫你禁錮住血魔珠,讓你恢複幾分實力。”白鬱慢條斯理地說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現在應當無法動用靈氣。”
“如此這般,又與凡人何異?”他很有耐心地繼續說道,“萬一魔尊他……出爾反爾,你也有自保的餘地。”
夕霧抬眸看了白鬱一眼,並沒有立刻出言拒絕他的提議。
白鬱見夕霧的態度有所動搖,他再接再厲地解釋道:“我不會害你。”
“你看,那個時候,你差點對我下殺手,我也沒有反抗。”說著,他十分自然地拽著夕霧的手,將其按在了自己的心口處。
感受著自己指尖之下冰涼卻柔軟的觸感,夕霧卻是麵不改色。反倒是白鬱的耳尖莫名其妙地泛上了一抹淺淡的緋紅之色。
他一臉誠懇地看著夕霧,看起來真摯無比。而他也的的確確是想要竭儘所能地幫助夕霧,用以彌補自己先前的無心之失。
並且,在白鬱心底最為隱秘的角落裡,他也不希望江寒如願以償。
見夕霧仍然沒有想要拒絕的意思,白鬱也不等她答應,便自顧自地伸出手按在了她的皓腕之上。
然後,他直接抓起了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
“我會幫你限製住血魔珠的力量。”白鬱一臉正色地開口解釋道,看起來倒真的像是在全心全意地幫助夕霧,彆無雜念。
然而,他的指尖此時正細細摩挲著夕霧手上的柔軟肌膚,倒是暴露了他心中不可告人的綺念。
既然他出手相助了,那麼,向她收取一些必要的報酬,似乎也是合乎情理的。
白鬱很快就說服了自己。
此時的他,已經將魔尊完完全全地拋之腦後了。
“彆動。”白鬱輕聲叮囑道。說著,他便鬆開了自己的手。
他站起身來,彎下腰將夕霧打橫抱起。
像是生怕夕霧反抗一般,白鬱欲蓋彌彰般地解釋了一句:“在幻境之內不好出手,我送你回房。”
雖然夕霧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但是她也沒有反抗。有的時候,她的確太過遲鈍了些。
白鬱的腳步很穩。
此處幻境是由他親手構建的,他當然不會驚動幻境的防禦機製——江寒為了保護夕霧,甚至在幻境之中設下了重重機關。若是除了他和夕霧之外的人闖入此地,必當有來無回。
白鬱推開了房門。
映入眼簾的一片大紅色彩刺痛了他的眼睛。他隻覺得這些顏色實在是太過於礙眼了。
他將夕霧輕輕地放在了那張豔紅的床鋪之上。
而夕霧隻是靜靜地看著他,就仿佛……無論他對她做出什麼事情來,她都不會抗拒他。
是了,她本就冷情冷性,又如何會有情緒上的波瀾起伏?
也罷。白鬱頗有些自暴自棄地想著。
他怎麼會這般猶豫不決?
他也隻不過是想要收取一點……小小的報酬而已。
看著躺在大紅的柔軟被褥之上的夕霧,白鬱的眸光愈發沉了沉。
烏發、雪膚、紅綢。
對比強烈的三種色彩相互映襯著,便顯得愈發鮮豔誘人。
他不會很過分的。
白鬱輕輕地舔了舔自己的唇瓣。
他半跪在床榻之上,然後慢慢地伸出了手,一點一點地解開了夕霧的衣襟。
在掛滿了紅綢、貼滿了“囍”字的房間之內,在魔尊即將與夕霧成婚之前,在那張紅床之上,白鬱極為放肆地做出了僭越之事。
他想,他大抵是瘋了。
日複一日地沉浸在大同小異的綺夢之中,白鬱早已經有些神誌不清了。
即便是冒著這麼大的風險,他也依然想……一親芳澤。
他不會對她真真正正地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他隻是想稍微慰藉一下自己那幾近癡狂的思戀之情。
更何況,他是在幫她。
白鬱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說服著自己。
又或許……這並不是說服。
他隻是想要給自己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
畢竟……他這般舉動明顯是對魔尊的背叛。
魔族中人向來講究忠誠。可是,白鬱卻始終無法克製住自己內心翻湧著的暗沉情緒。
他隻是在彌補自己的錯誤而已。
白鬱在心底再一次這般強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