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鬱幾乎想要立刻衝進屋中將江寒拉開。
可是, 他又有什麼資格做出這種事情呢?他……甚至打不過江寒。
江寒煉化血魔珠之後本就實力大增,再加上他墮入了魔道, 其實力更是達到了一個深不可測的可怖境界。哪怕江寒日後無法證得大道, 但是,此時此刻,放眼整個修真界, 恐怕也沒有幾個人能夠在實力上完全壓製住江寒。
更何況……白鬱他本應當對江寒忠心耿耿。
魔族中人向來忠誠無比,這是他們刻在骨子裡的品質。他們看似灑脫不羈、率性而為, 實際上,他們極其重視尊卑有彆。
隻可惜,白鬱已經背著魔尊做出了不忠之事。他沒有回頭路了。況且……他也並不想回頭。
……
江寒戀戀不舍地放開了夕霧。他輕輕地摸了摸夕霧的臉頰,動作溫柔又繾綣。
“白鬱,你應該知道規矩。”江寒離開之時隨意地瞥了一眼站在門外的白鬱,他淡淡地開口警告道。
江寒畢竟初來乍到,在魔族之中, 他並沒有什麼可以信任的人。但是, 由於白鬱先前“千裡迢迢”到天一宗來找他、勸說他,江寒對白鬱還是有幾分了解的。
更何況,白鬱還出手幫他布局設計了天一宗的弟子們。
雖然江寒的心中依然防備著白鬱,但是,在魔族裡,也唯有白鬱能夠讓他稍微信任幾分。
再者, 江寒將血魔珠渡給了夕霧,有它的保護,哪怕白鬱懷有不軌之心,也無法傷害到她分毫。而且,沒有夕霧的允許, 白鬱根本無法踏入屋中一步。
江寒自以為思慮周全,但他怎麼也想不到……白鬱早就背叛了他。畢竟,說到底,江寒還隻是個初出茅廬的少年而已,一時疏漏亦在所難免。
而在江寒離開之後,白鬱則是懶懶散散地倚靠在敞開的門扉處,隨意地抬起手敲了敲門。
“咚咚咚”。
緊接著,白鬱裝模作樣地開口問道:“‘夫人’,我可以進來嗎?”
他頗有些咬牙切齒地喊出了“夫人”二字,語氣又低又沉。
“隨你。”夕霧甚至沒有抬眸看向門外,而隻是不甚在意地開口回答道。
她靜靜地坐在屋中,神色淡淡。
一片陰影自她的身後襲來,很快,一具精壯的身軀就靠近了她。
白鬱細細地打量著夕霧。他的視線不可避免地凝聚在了她那微微腫著的嫣紅唇瓣之上。
他的心中波瀾起伏,麵上卻不顯分毫。
“你放心,魔尊他不會發現我動了手腳的。”白鬱輕飄飄地說道,“不過,我需要幫你鞏固一下符咒。”他的眸光閃了閃,故作自然地看向夕霧。
他在說謊。他在欺騙她。
根本就不需要什麼“鞏固”。
白鬱隻是被嫉妒衝昏了頭腦,便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了。
但是,在看到夕霧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之後,白鬱便將自己心底那一點微乎其微的心虛之情拋諸腦後了,取而代之的是愈演愈烈的喜悅與癡迷之情。
為什麼江寒可以“光明正大”地親吻她?
他嫉妒得幾欲發狂。
但是……還好夕霧修行的是無情道,她不會對江寒有所回應。
她不會愛上任何人。
所以,自己才有了可乘之機。
白鬱無比卑劣地這般想到。
她不會愛他,也不會愛其他人。
而他隻能夠在陰暗的角落裡,悄悄地接近她,然後,以此稍微滿足一下自己心中的綺念。
身為一條白蛇,白鬱能夠這般壓抑自己心中那不斷泛濫著的不可告人的隱秘心思,已經耗費了很大心神。
在此之前,他從未對旁人產生過類似的念想。
可是,她不一樣。
……
他本來就是人們眼中卑劣不堪的魔族,所以,就算他使出一些下作的手段,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白鬱一邊慢條斯理地撫過她腰間的柔軟肌膚,一邊暗自想著。
憑什麼江寒可以,他就不可以呢?
夕霧她分明也不愛江寒。
所以,這不能怪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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