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是他渴望了已久的,真正的賽……(1 / 2)

新芽抽條,萬物複蘇。

定下這個主題之後,池驚瀾幾乎不眠不休了三天,把短節目和自由滑的技術編排大致安排了出來。

節目編排需要上報,然而當池驚瀾把技術安排提交上去的時候,卻遭到了教練的強烈反對。

“這樣編排風險太大!短節目4T放在最後一個,自由滑四個跳躍放節目後半段,還有三連跳,體力支撐不起來的!”溫澤皺著眉道。

“教練,我有把握。”池驚瀾抬眸,認真又堅定地說。

考慮到如今自己的身體狀況,以及還沒有完全恢複到巔峰的狀態,池驚瀾減少了一個跳躍,但其他旋轉、步伐還有剩下的幾個跳躍,他都是按照自己能到達的最高難度安排的。

其實風險不小,但這是池驚瀾蘇醒後參加的第一個比賽,雖然連b類賽事都算不上,他也依然不想輕易對待。

不過雖然風險大,但正向他對溫教練說的那樣,把握他是有的,就算到時候出了什麼意外,他也可以臨時調整,池驚瀾自認有這個能力。

溫澤看著麵前堅定的少年,目光下移,落在池驚瀾腳踝上緊緊纏著的繃帶上,幽幽地歎了口氣,眼中的擔憂不加掩飾。

距離他上任已經過了幾天,池驚瀾也入隊訓練了好幾天,溫澤觀察了許久,發現這孩子和他想象中有點不太一樣。

第一次見到池驚瀾的時候,是池驚瀾和教練直接起衝突的那一天,當時池驚瀾身上還帶著一絲疏離和清冷,但溫澤在他回答自己問題的時候就知道了,這是個乖巧的小孩。

之前溫澤一直有些後怕,要不是成果展示的時候突然有領導來訪,加上後麵上麵突然派了人來調查,導致前教練被革職,恐怕現在池驚瀾的處境並不會太好,而這些,是自己當時的提議讓池驚瀾可能會陷入那樣的困境,所以池驚瀾入隊之後,他一直對他很照顧,也很關注。

然後溫澤發現,這個小少年乖巧是乖巧,但在某些方麵上,表現出了驚人的執拗。

比如說現在堅定地說自己可以把四個跳躍放在節目後半段。

又比如說平常的訓練,除了第一天,之後溫澤給池驚瀾和穆子寧進行了一次體能測試,然後根據他們的測試結果安排了相應適宜的基礎性訓練,作為相關專業畢業的高材生,溫澤自信他安排的訓練量是正好合適的,但他架不住池驚瀾自行增加訓練量。

短短幾天,池驚瀾就在省隊裡收獲了一個“訓練狂魔”的稱號。

他腳踝上的繃帶是換了新冰鞋適應期磨破了皮纏上的,總是透著隱隱的血色;膝蓋,手臂上的淤青是練習的時候跳躍摔出來的,舊的消了,新的又會增加,從來沒有真正消下去過。

那完全是超負荷式的訓練,溫澤勸過,於是池驚瀾似乎收斂了一點,第二天到省隊報道,身上的傷隻多不少,明顯是自己又回去加訓了。

哎……這哪裡像有錢人家的矜貴小少爺呢?溫澤以前甚至還擔心過池驚瀾會不會吃不了太多苦,現在一看,這是太能吃苦了。

有時候溫澤總會感覺池驚瀾不像是個十六歲合該無憂無慮的少年,而像是一位曆經了滄桑的行者,雖然疲憊,但依然背著他的行囊堅定不移地往前走。

溫澤不知為何自己會有這種感覺,但他總覺得池驚瀾如此透支自己,似乎是在著急追逐著什麼,但他猜不到。

溫澤總想找個機會和池驚瀾好好談一談,現在倒是正好。

“還有教練,短節目的曲目我也想好了……”堅持完自由滑的編排,池驚瀾又馬不停蹄地說起了短節目。

“等等,阿瀾,先坐。”溫澤連忙打斷了他。

辦公室裡正好沒有彆人,溫澤輕輕拍了拍池驚瀾的肩膀讓他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下,擺出了一副促膝長談的模樣。

池驚瀾有些疑惑地坐下,視線還停留在桌子上自己交上去的那張編排表上。

溫澤有些無奈又溫和地開口:“阿瀾,能告訴教練,你在著急些什麼嗎,有困難我們可以一起解決。”

“嗯?”池驚瀾微微歪了歪頭,不太理解溫教練為什麼會這麼說。

“我沒有著急。”小少年神情認真地回答。

真的沒有著急嗎?溫澤掰著手指給池驚瀾算了一下:“距離報名過去了三天,你編好了一套難度極高的自由滑,構造出了短節目的雛形,練習四周跳摔的滿身都是傷……阿瀾,你有看見自己的黑眼圈嗎,這幾天一共睡了幾個小時?你太累了。”

可是距離比賽隻有半個月了,池驚瀾抿了抿唇。

事實上,省隊的編舞和編曲老師這幾天都聯係了溫澤好幾次,說池驚瀾的強度他們都有點承受不住,更彆說他們隻是幫忙,大部分都是池驚瀾自己負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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