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他們成功吃到了放了蒜汁、花生粒和黃瓜絲的涼皮。
這個涼皮很對恒王的胃口,太監們給他盛了三小碗,他都吃完了。
王元元看他那吃東西的模樣就在想,得虧恒王常見練武,所以身體能夠克化的動這些東西。
她要是按照恒王那種吃法,隻怕明天就該抱著肚子叫疼了。
經過前幾次晉國君主動過來他們府上尋摸美食的事情後,恒王現在不待人說,就主動把這個涼皮給晉上去了。
晉國君晚間吃完一小碗涼拌涼皮後,就跟陳英說:“這涼皮吃起來鮮辣爽口,倒很開胃。”或許是覺得吃的很不錯,他又讓人送了一些給皇後、貴妃和柔妃。
這些後妃們都有子孫,得了這些自然會拿給孩子們吃。
於是,繼油炸臭豆腐後,這個涼拌涼皮又在皇宮內流傳開了。
又因為麵筋的製法簡單也不費錢,在它在皇宮流傳開後,就逐漸傳到民間去了。
起初隻是在一般官宦之見和富戶中後流傳,後來這些富戶們覺得這涼拌涼皮可以作為小吃放在酒樓裡售賣,便將其放在自家酒樓出售。
逐漸的,這涼拌涼皮就成了風靡晉國都的美食。
晉國君對民仁厚,看到百姓們這麼喜歡這道小吃,自是十分的開懷。
他又令人賞賜了許多金銀珠寶給王元元。
王元元清點了那些珠寶後,就跟恒王開玩笑:“若是長此以往這麼下去,隻怕我要發財了。”
恒王聞言哈哈大笑,又大手一揮送了王元元許多珠寶首飾。
王元元:“……”
我的本意其實就是想吃口好的,對這些珠寶首飾真的不感興趣呀。
……
對於王元元來說,從除夕到二月份的這段時日都是比較平靜的。
直到到了二月中旬的一天,她聽到了一個消息。
這消息是從純王妃那裡傳來的。
她們去宮中參加家宴的時候,純王妃跟王元元說,江老夫人不僅讓雲清如把江行身邊的那個丫鬟抬為了通房,還另賜了兩個丫鬟給江行。
王元元當時一聽這話臉就黑了。
比她更早知道大長公主府上動靜的人是三老夫人和雲老夫人。
三老夫人聽說了大長公主府發生的事情後著急的不得了,她連早膳都沒吃,就急匆匆的來到了順德侯府。
雲老夫人正和文嬤嬤在一起說話,看到三老夫人過來,她就笑道:“我估摸著你今日也要過來了。”
“姐姐。”這會兒天氣縱不是太熱,可三老夫人卻是滿頭是汗,就連頭發都被汗水打濕了。
她已經這麼大年紀的人了,卻還在為了孫女的事情奔忙。
雲老夫人心中原是打定了主意,不慌不忙的,可在看到妹妹如此情態後,她的心霎時就軟了。
“你看看你。”她一麵讓丫鬟給三老夫人拿熱帕子來擦汗,一麵對她道:“縱是有天大的事情也不該急成這樣,若是果真有了什麼好歹,你讓清如心裡怎麼過意的去。”
三老夫人就是擔心雲清如才會如此著急,聽到雲老夫人這麼說,她擦了擦臉上的汗後道:“我聽說了清如的事情後急的一夜都沒睡著覺。姐姐,你說這事該怎麼辦呀。”
若是旁的事情三老夫人還不會這麼心急,可江老夫人不僅讓雲清如把那個碧玉抬為通房,還一口氣又賜了兩個丫鬟給江行。
偏偏她又是雲清如的太婆婆,就連大長公主在她麵前都不能那麼逞強,更遑論說身份地位沒有大長公主尊貴的雲清如了。
她不想讓雲清如落下個頂撞太婆婆的名聲,又擔心雲清如因這幾個丫鬟和江生了嫌隙,因此這夜裡便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
雲老夫人也不和她賣關子了,她一開始就對她道:“你放心,我心裡已是有了決斷的。”
“此話當真?”三老夫人聞言眼前就是一亮。
“當然。”雲老夫人聞言好笑的道:“我可有騙過你什麼事情沒有?”
那自是沒有的。
三老夫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王元元從宮裡回來後,就讓人去了順德侯府。
她不確定外祖母和姨祖母她們是否知道此事。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的功夫,來人回來跟她說:“老夫人說了,此事她已有決斷,請王妃不要心急,也切莫隨意插手此事。”
對於雲老夫人現在的手段,王元元還是很信服的,因此雲老夫人知會她過後,她果真暫時安靜了下來,隻派人送了些東西過去探望雲清如。
當然,這也是應當的。
但凡娘家人聽說自家女孩在婆家受了什麼委屈,都會或是親自上門,或是派人上門探望的。
大長公主本就擔心恒王府和順德侯府那邊會因為江老夫人做的這些事情上門來鬨,如今看兩府不過派了媽媽上門來探望,也沒說旁的話,心裡就是一鬆。
江府那邊,江老夫人聽說了恒王府和順德侯府的做派後,就對嬤嬤撇嘴道:“恒王在皇室無甚地位,順德侯府又是雲國皇室。他們夾著尾巴做人都來不及呢,又怎敢過來鬨事?”
江老夫人年輕時是個隻能聽進去奉承話的人,因此她身邊留到現在的人嬤嬤也是那種很愛跟她說奉承話的人。
聽了江老夫人的話後,那嬤嬤就極力的奉承她,說恒王府和順德侯府斷不敢來大長公主府雲雲。
江老夫人心滿意足。
從在宮裡得知了雲清如的消息後,王元元就一直在等著順德侯府那邊的消息。
哪知道順德侯府一直沒有任何動靜。
王元元估摸著外祖母還在籌劃,倒也沒去問她。
直到到了三月初,大長公主府那邊卻傳來一個噩耗。
……
駙馬江老爺這兩日總覺得身子有些不爽利。
他是個風流的性子,自年輕時起就在外拈花惹草。
隻是後來娶了大長公主,大長公主又太厲害,他方才老實了幾年。
不過,他雖然沒在明麵上風流,但背地裡的那些小偷小摸還是少不了的。
大長公主年輕時還因為這個和江老爺置氣,兩人鬨的最厲害的時候,大長公主還直接上手揍了江老爺。
但那也隻限於年輕的時候。
這幾年,大長公主將心思放在了給兒女相看親事上。
她知道現今人家娶妻嫁媳時都要看一看親家的家風。
她擔心自己總和江老爺吵架打架會影響兒女,特彆是女兒的親事,這兩年對江老爺的所為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隻要他不給她弄出一個庶子女就行了。
江老爺前些年被大長公主管的狠了,如今好不容易能夠光明正大的風流,他自是比之年輕時更加的肆無忌憚和不知約束。
他為了能夠夜夜笙歌,還讓人尋了那青樓秘藥過來助興。
前兒個的時候,他的一個小廝給他敬上來一味秘藥。
他用後覺得自己十分的威武,昨夜就多吃了一粒丸藥。
當時也是真舒服,可今早起來,他是哪哪都不舒服。
江老爺覺得有些頭暈,早膳都沒吃多少。
他剛想起來去府外找朋友喝茶,就覺眼前一黑。
“老爺。”丫鬟們驚慌失措的湧到了江老爺身邊。
江老爺昏倒的消息很快就在江府和大長公主府傳播了開來。
江老夫人和大長公主等人在第一時間趕到了江府。
“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是怎麼伺候的?”江老夫人看到兒子躺在那裡,生死未卜,心中就是一痛。
眾丫鬟婆子們心裡明白江老爺是縱欲過度,可麵對江老夫人,她們又怎敢直說,便隻跪在那裡不說話。
江老夫人又哪裡不明白這些丫鬟們的貓膩,她冷哼一聲對那些丫鬟們道:“你們也彆給我弄鬼,打量我不知道你們心裡那些小九九嗎?若是你們老爺沒事也就罷了,但凡他除了什麼事情,你們也彆想得個好。”
她撂完這些狠話後就去了內間看江老爺。
太醫此刻已經過來了,正在給江老爺診脈。
江老夫人知道診脈需要靜心,倒也不打擾他,而是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江行等人則依舊站在外間。
江行見眼下這個光景,自己也沒法去上差了,便讓小廝去軍營給他請假。
江家眾人在外麵不知道等了多久,太醫才診完脈出來。
江老夫人連忙問太醫:“老爺是怎麼了?”
太醫的麵上有些尷尬,他見江老爺的兒子侄子們也在這裡,有心想要給他留情麵,就對江老夫人和大長公主道:“不如請爺們們先退下。”
江行及江大爺等人又哪裡能不明白父親素日裡的品行,幾人聞言就看向江老夫人。
江老夫人心裡有了些許的猜測,她想著這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便果真點頭讓江大爺和江行等人離開了。
於是,房內一時之間隻剩下江老夫人和大長公主。
江老夫人麵色焦急。
大長公主的麵上卻是一片冷漠。
江老夫人雖然素來都見不得大長公主與江老爺關係太好,這些年,江老爺在外胡來也是得到了她的默許。
可她看到大長公主如此不關心兒子的死活,心內自是十分的不舒服。
隻是大長公主到底是皇家貴女,江老夫人縱是再不開心,也隻得忍下了這口氣。
太醫跟大長公主和江老夫人說,江老爺此病是房事過多引起的中風,若是養的好的話,還能從病床上站起來。若是養的不好的話,就隻能一輩子癱在床上了。
癱在床上就意味著他以後不能再出去給兒女惹事了。
大長公主雖然深恨江老爺,可她到底和江老爺夫妻多年,自是有一些情分在的。
聽到江老爺的病情後,大長公主的心裡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不同於大長公主的心情複雜,江老夫人聽到兒子的病情後,心裡就是純然的難過了。
她連忙問太醫:“他這病好治嗎?”太醫聞言先是沉默了一瞬,隨後他為難的搖了搖頭道:“老爺畢竟年紀大了,身子又虛弱,依臣看,他這病不太好治。”
江老夫人聞言險些站不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