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要不還是我來吧(1 / 2)

流景說完, 寢房裡陷入短暫的沉默,接著非寂麵露嘲諷:“本座現在用的可是你的身體,你就算想乾什麼,看著本座此刻的臉, 又能乾什麼?”

“我什麼都能乾, ”流景呼吸已經急促, 身體內情毒奔湧帶來的癢意, 一遍又一遍衝刷她的理智, “帝君要是不信的話, 我證明給你看?”

非寂:“……”

“帝君,帝君……”流景默默咽了下口水, 四肢無力地往他身上蹭了蹭。

非寂一臉膈應地推開她:“彆用本座的臉做這麼惡心的表情。”

“帝君用我的臉說話, 卻是好看得很。”流景腆著臉誇道, 討好的表情放在清冷的臉上,透著詭異的彆扭。

非寂:“……”想殺人。

用過凝露之後,非寂這具身體裡的情毒解了一兩成, 不會再輕易神誌不清, 所以流景此刻頭腦清明, 可體內的熱浪卻是一浪高過一浪,驅使她就算看自己的臉,也有種秀色可餐一餐的衝動。

“……彆用本座的眼睛, 如此惡心地看著本座。”非寂板著臉再次提醒。

流景湊過去在他身上嗅了嗅:“好香, 原來我這麼香。”

非寂:“……”

流景嗅來嗅去不過癮, 索性整個人都壓過去。她現在頂著非寂的身體, 重量與先前不可同日而語,輕輕一壓便將頂著自己身體的非寂壓在地上。

“滾開!”身為男人被壓和身為女人被壓,完全是兩種滋味, 非寂終於在她得寸進尺的冒犯下發怒。

流景盯著他此刻的臉看了片刻,眼底露出真實的欣賞:“我這張臉,還挺適合發火的。”

非寂:“……”

流景仗著如今的身高優勢,牢牢將他控製住,小動物一樣在他臉上嗅來嗅去,一邊嗅還一邊問:“帝君,我現在身體灼熱心裡衝動,是因為情毒發作、還是因為總是如此?”

“情毒發作時思緒被穀欠念挾持,連話都說不囫圇,你現在腦子清明言語條理清晰,少給本座胡鬨,否則等換回來,本座就殺了你。”非寂是他本人時推不開流景,如今頂著流景的殼子依然推不開她,隻能冷著臉警告。

流景突然抬頭看向他的眼睛:“原來這是情毒沒發作時的常態,發作之後想必更加痛苦,帝君這段時日真是辛苦了。”

非寂沒想到她在被警告之後,第一反應竟是如此,一時間頓了頓,不知該如何回應。

“所以帝君平時情毒沒發作時,也是滿腦子不可言說的事?”流景很快偏了重點。

非寂:“……你以為本座像你一樣?”

流景沉默與他對視,許久突然咬住他的下巴。

非寂:“……”

“也沒什麼感覺啊,”流景若有所思,“看來你之前咬我真的隻是因為想把我吞下去,而非什麼特殊癖好。”

這得是多恨她,才在糊塗時認出她的身份後,總想著把人吃掉。

非寂還未從被‘自己’咬了的衝擊裡回過勁來,怔愣半天後勃然大怒,抬手幻化出一把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未等開言先是臉色一變。

流景訕訕:“帝君冷靜,我現在是你,你殺我等於殺自己,還有就是……我識海七條大裂,每次動用靈力,身子都會竭力劇痛,所以你還是少用靈力為妙。”

疼痛過後,非寂眼神沉沉:“下去。”

流景看出他是真動怒了,當即求生欲大過情穀欠,老老實實從他身上下來了。

“帝君,我難受。”她一臉可憐相。

“……都說彆用本座的臉做如此惡心的表情了。”非寂咬牙。

在意識到流景真的沒什麼下限之後,他決定不再與她廢話,直接撿起床上還未來得及丟掉的靈繩,下五除二將她綁在了床上。

“帝君綁人的手段也不賴呢。”流景頂著他的臉,朝他拋了個媚眼。

非寂一陣膈應,麵上依然矜貴淡漠:“不想被打暈的話,就老實點。”

流景看了眼自己被綁在床頭的雙手,知道大勢已去,緩緩呼出一口灼熱的氣,便蜷成一團獨自對抗洶湧的情穀欠了。

一刻鐘後,獨自對抗失敗。

她顫著抬起眼皮,看向麵無表情坐在桌邊喝茶的非寂:“帝君,給我喝口水。”

“你命令誰?”非寂掃了她一眼。

流景沉思片刻:“流景,給我喝口水。”

非寂:“……”

“是你問我在命令誰的,”流景一臉委屈,“嚶嚶嚶我快要渴死了,身體渴心裡也渴,帝君你這什麼破身體啊,還不如我識海破損的身子,至少不用靈力時好好的,一點難受勁都沒……”

“閉嘴,喝水。”非寂粗暴將杯子遞過來,裡頭的水還撒了些在流景身上,玄色的錦袍頓時氤出一團更深的玄色。

流景想說閉嘴是沒辦法喝水的,但看了眼非寂的表情,最後還是不貧了,老老實實就著他的手喝了一整杯水。

“謝謝帝君。”流景又倒回床上,一臉疲憊地抵抗體內熱浪。

身體一邊乏累至極,一邊又極為亢奮,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奇怪了,流景感覺自己好像走在冰與火兼備的刀尖上,水深火熱心情煩躁。在情毒緩解了兩成的情況下,她甚至連思考都費勁,難以想象非寂之前頂著比這還嚴重的身子,竟能神色如常地處理叛徒懲治非啟。

要不人家是冥域帝君、她卻隻能當個平平無奇的天界之主呢。流景疲憊地扭頭,就看到非寂正坐在桌邊昏昏欲睡。

“帝君,”她又一次開口,“你方才用了靈力,身體會很累,靠著我睡一晚會好點。”

雖然神魂互換了,但身體卻還是原來那兩具,她的身體唯有和非寂的身體多接觸,才能儘快恢複體力。

非寂掃了她一眼,嘲諷:“看來情毒真的腐蝕了你的腦子,這種蠢話也說得出來。”

難得說真話的流景:“……”

非寂不再理她,繼續閉目養神,流景見他不識好人心,索性就隨他去了。

偌大的寢殿靜靜悄悄,時間仿佛在這裡靜止了一般。流景在熱浪的衝擊裡睡了醒醒了睡,轉眼便熬到了深夜。

……他們是什麼時辰換的身體來著?大概是午時左右,也就是說,隻要熬到明晌午,便能擺脫這破身體了。流景不舒服地扭了扭,被綁的手無意間碰到腰上肌肉,忍不住多摸了兩把。

硬邦邦的,手感還挺好,可惜她用非寂的手摸非寂的腰,還不如用非寂的手摸自己的殼子有感覺。

熱浪又一次湧起,流景緩緩呼出一口子濁氣,睜著眼睛硬挺。黑夜讓人更加自在,非寂也放棄了直挺挺的姿勢,趴在桌子上睡得正熟,全然沒了平日的氣勢。

……當然,他沒氣勢,也可能是因為用了自己的殼子。流景扯了一下唇角,一邊繼續忍受長夜漫漫,一邊胡思亂想打發時間。

不知不覺她來冥域也有一段時間了,不知舟明有沒有發現她被偷襲的事……他那麼聰明,應該已經發現了,就是不知道現在是在找她,還是在揪出那些凶手。

唉,要是能給他去個消息就好了,可惜非寂對冥域和天界的來往監視嚴密,兔子這麼多年之所以沒被發現,也是因為每隔百年送信給她的時候,都會特意去凡間一趟,再從凡間給她傳遞消息。

對了,兔子。流景眼眸微動,瞬間被一股更熱烈的浪潮擊中。

“唔……”她難耐地輕哼一聲,獨屬於非寂的低啞聲音在屋裡擴散,聽得她腦子一昏。

……她這是被自己叫出感覺來了?流景無言片刻,終於意識到這次的浪潮不太對勁,像是真正情毒發作的前兆。

現在的正常狀態都如此難熬,若真的發作了,隻怕她會徹底瘋掉吧。

不行,她必須要去找兔子了。流景下了決心,飛快解掉手腕上的繩子就要溜出去,但又想起不利台夜間會開啟防護大陣,唯有拿著令牌才能不被大陣攻擊。嗯,她沒有令牌,所以還是算了。

流景心裡歎息一聲,翻個身抱住被子繼續熬著,直到天蒙蒙亮時防護大陣關閉,她才勉強熬過第一輪毒發,待略微平靜後躡手躡腳跳下床。

經過桌子時,她還特意看了一眼非寂,果然靈力透支睡得正香。流景彎了彎唇角,放心地溜出去了。

正是清晨,不利台的空氣裡氤氳著濃鬱的水汽,荷花池裡大魚擺動,察覺到非寂的氣息後從水裡探出頭來,隨即又生出些許困惑。

“你就是那條負責幫非寂吃屍體的魚?”流景第一次見到這條魚的真容,嘖了一聲勸道,“以後也吃點好的吧!”

“帝君。”狸奴帶著鬼卒巡視到這裡,看到她後連忙打招呼。

大魚見有人來,頂著一腦袋困惑默默沉入水中。

流景立刻站直了,學著非寂的樣子淡淡頷首。

“您怎麼醒得這麼早?”狸奴一臉關心,“可是哪裡不舒服,需要卑職召悲老翁過來嗎?”

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對非寂就關心又愛護是吧。流景心裡嘖了一聲,抬眸便看到了他的貓耳。

小小的貓耳又薄又軟,耳尖尖上各長一簇聰明毛,此刻在充斥著水汽的環境裡待久了,竟然掛了兩顆小小的露珠。

流景本來還在口乾舌燥,突然就被吸引了注意……能和非寂互換身體的機會,估計這輩子也就這一次了,此刻不摸更待何時呢?

“帝君,怎麼了?”狸奴被盯得心裡沒譜。

流景掃了一眼他身後的鬼卒,鬼卒們立刻退下,她一本正經,朝狸奴招了招手,狸奴當即單膝下跪行禮。流景滿意他此刻的高度,飛快地摸了一把貓耳。

狸奴:“?”

“方才有擾人心智的妖邪掛在你耳朵上,我……本座已經幫你弄掉了。”流景說。

狸奴大驚:“是什麼妖邪,卑職竟然沒有發現?”

“要不我是帝君呢。”流景挑眉。

狸奴愣了一下,不解抬頭。

嗯,摸到貓耳太開心,不小心把真實的自己暴露了。流景一臉矜貴:“跟流景待得久了,多少受些影響。”

狸奴恍然,又勸:“帝君,實在不行卑職再給您物色幾個侍妾吧,那女人總是口無遮攔,您都被她影響了,還是離她遠點好。”

當著我的麵說我壞話是吧。流景心裡冷笑一聲,麵上淡淡道:“可本座如今已對她情根深種,其他人再好,也都入不了本座的眼了。”

狸奴頓時震驚:“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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