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 40 章 真惡毒(2 / 2)

“南府沒有教導過本尊,可不是本尊的師父,”流景看他一眼,微笑,“但以修為論,本尊做他祖宗也是夠的。”

說罷,第二人的脖子便斷了,她又來到第人麵前。

“最後一個問題,南府已死,當初本座親眼看著他的魂魄裂成十幾片,可為何當初打傷本座的黑衣人身上,卻有他身上那種令人作嘔的味道,”流景看著那人眼睛,“你可彆告訴我,他又複活了。”

第人顫了顫,閉上眼睛不看她。

流景見他也不配合,乾脆都殺了,接著便是第四人、第五人……短短一刻鐘之內很快就隻剩最後一人。

流景眼底閃過一絲疲憊:“我這識海,實在不宜使用太多。”

說罷也不打算審了,一抬手便要直接將人折磨死。

“等、等一下!”那人麵如土色,哆哆嗦嗦掙紮。

流景收手:“看來你能解答本尊的疑問。”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他、他們找到我,說事成之後給我護界將的封號,我才與他們一起反了……”他結結巴巴道。

流景挑眉:“他們為何不找彆人,隻找你?”

“因、因為我是南府仙君……南府狗賊第十徒的徒孫,他、他們信不過其他人,隻找與南府狗賊有關聯的徒子徒孫。”那人顫悠悠回答,“他們蟄伏已久,有自己的人馬,我這種更像是湊數的,若非此次追殺事出突然,也不會輪到我來。”

這倒是與她知道的那些相符。流景掃了他一眼:“總該有個帶頭的吧?”

“據說是南府狗賊的大徒弟伍品,但我沒見過他……”那人自知流景不會留他性命,說完便苦苦哀求,“仙尊垂憐,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隻是一時起了貪念才會跟著反,如今不求仙尊留我性命,隻求能留我神魂投胎轉世,我真的……”

話沒說完,便氣絕而亡,神魂也在掙脫的瞬間碎裂。

“惡事做儘,就彆奢求什麼垂憐了。”流景揉揉發酸的手腕,轉身化開陣法,鑽進水中往上遊去,期間遇到了大魚無儘,當即就不努力了。

“你,送我上去。”她使喚比自己還長的魚。

無儘懶洋洋看她一眼,連尾巴都不想擺動。

“我上去之後給你送果脯吃。”流景畫大餅。

無儘頓時精神了,扛起她就往水麵跑,流景一時不察險些閃了腰。

嘩啦啦——

她從荷花池裡冒出腦袋,一抬頭就看到狸奴還在,頓時笑著招招手:“狸奴大人等我呐……喲,舟明仙君也在。”

“閒著無事,跟狸奴大人聊聊天。”舟明笑道。

狸奴板著臉:“舟明仙君是帝君的客人,我等不入流之人哪配與您聊天。”

說罷,果斷轉身離開。

流景翻身從水裡出來:“你這次是真把人得罪狠了。”

“貓麼,總是記仇的,”舟明抬手一點,她便重新乾爽起來,“一身臭腥氣,看來是解決了?”

“嗯,還問到點消息,可惜不多,”流景有些遺憾,“我還特意留了一個看起來老謀深算的,誰知道人不可貌相,留了個最沒用的,早知如此我就不殺這麼快了。”

舟明失笑:“能圓過去已經不錯了,何必強求太多,如今他們在明我們在暗,不怕查不到想要的東西。”

“也是。”流景扯了一下唇角,正要讓他把小月亮放出來玩一玩,狸奴就突然去而複返。

“怎麼又回來了?”舟明好脾氣地問。

狸奴無視他,直接看向流景:“伸手。”

流景伸出右手。

“兩隻手。”狸奴再次提醒。

流景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照做。

哢。

靈繩將雙手縛住了。

“帝君口諭,冥妃流景撒謊成性屢教不改,如今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罰暗牢麵壁一個月,好好靜思己過。”狸奴一板一眼宣讀。

流景:“……”

舟明:“噗……”

“他還有一句話,你要聽嗎?”狸奴問。

流景生無可戀:“說。”

狸奴清了清嗓子,學非寂板著臉:“胡說八道的毛病可以不改,但若再撒謊騙本座,就自己滾去喂鬼獸。”

流景:“……”就知道沒什麼好話。

剛出鬼哭淵又入暗牢,彆說是流景,就連其他人都習慣了,她走進暗牢大門時,獄卒還特意做了個煙花小幻象,夾道歡迎她進宮。

流景哭笑不得,應付完這群熱情的夥計之後,又一次來到她的牢房——

鋪了全新地毯也就罷了,還弄來一張萬年烏木的羅漢床,床邊小桌上點了上階熏香,驅散空氣裡所有不好聞的味道。這也就罷了,角落裡的梳妝台上,竟然還擺了一顆碩大的夜明珠,比起非寂屋裡那顆毫不遜色。

“……搞這麼奢華,確定沒問題嗎?”饒是流景無狀,也不由得問狸奴一句。

狸奴掃了她一眼:“帝君隻說要你暗牢麵壁,又沒說不準置辦這些東西。”

“狸奴大人,你可越來越會陽奉陰違了。”流景感慨。

“少廢話,”狸奴沒好氣地看她一眼,“若非是你剛從鬼哭淵出來需要休養,我才不準備這些。”

流景笑了笑:“謝了。”

狸奴沒想到她會這麼正經地道謝,臉上頓時閃過一絲不自在,冷哼一聲便轉身走了。

流景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再看散著幽幽光澤的羅漢床,連續多日沒能好好休息的身子突然疲憊起來。她伸了伸懶腰,爬上床就要躺下,結果下一瞬對麵的牆裡就闖出一隻兔子。

“姐姐!”兔子眼淚大爆發,嗷的一聲撲了過來,“我明明親眼看見狸奴殺了你,可一醒來所有人都說你沒死,還去了一趟什麼鬼哭淵,又被關進了暗牢裡,我本來是不信的,沒想到你真的沒死!”

“不信還跑過來?”流景看一眼他挖的兔子洞,感慨他的天賦全用在這上頭了,修為不怎麼樣,卻總能找到這些防護大陣之間的縫隙,輕易就躲過去。

舍迦胡亂擦一下眼睛:“說是不信,可心裡不還是存著妄念。”

“放心吧,我活得好好的,可不是你什麼妄念。”流景笑盈盈。

舍迦也笑了:“嗯,沒死就好。”

無妄閣,頂層的寢房裡,非寂閉目打坐,奉命撤下暗衛的姑娘再次出現。

“帝君,池下那些人都死了,死前受儘折磨,死後魂飛魄散,”她說著說著,想起流景平日總是笑眯眯胡扯的模樣,頓時目露遲疑,“沒想到流景冥妃平日瞧著那麼好說話,手段竟是如此淩厲。”

非寂看她一眼:“對仇人,她還不夠狠。”

姑娘趕緊垂眸,表示自己多嘴了。

“屍體彆喂無儘,”非寂重新閉上眼睛,“天界的人,臟。”

“是。”

流景又一次在暗牢安營紮寨的日子,轉眼便過了二十天,非寂一次也沒去看過她。

第二十一天時,舟明與非寂下棋,小月亮坐在他肩膀上昏昏欲睡,時不時就要順著衣裳掉下來。

“帝君,你真打算將流景關足一個月?”舟明把又一次滑下去的小姑娘端到桌子上,小姑娘看一眼非寂,默默往舟明的方向挪了挪。

嗯,她才不要跟瘋子坐在一起。

非寂垂眸落下一子:“關你何事。”

“還生氣呢?”舟明無奈落子,“我都說了,是因為小丫頭鬨個不停,我才迫不得已幫了她,並非有意要欺瞞你。”

“是麼,本座還以為你是因為與她相識許久,才會出手相幫。“非寂吃他一子。

“你不用套我話,我沒來冥域前,的確與她不認識,”舟明笑了笑,“我在天界的地位如何你也知道,這樣一個血脈不純的小仙族,平日連主殿都無法靠近,若非如今成了你的夫人,還真的不配出現在我眼前。”

非寂不悅抬眸。

“事實而已,你不高興什麼。”舟明相當無辜。

非寂冷嗤一聲:“你媳婦兒的神魂又單薄了,儘早準備後事吧。”

舟明:“……”真惡毒。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