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霓走上前, “官差大哥,你們為何守在此處,可是發生了什麼?我是文築坊的掌事, 聽聞來了軍士, 特意前來。”
軍士看向她,冷硬道:“無可奉告。”
沈青霓擔憂的看向緊閉的大門,嘴角微動, 不放棄道:“可是有案子?”
守門的兩個軍士對視一眼,掌事的害怕自己院子沾上血光之災,能夠理解, 方才說話那人道:“沒有,你無需多慮,請回吧。”
沈青霓頷首,能確定楚奚元沒有性命之危即可。
身後, 於策源靈機一動, “沒事你就彆擔心了, 淺淺好幾日沒見你, 來我家喝茶, 你們恰好敘敘舊。”
沈青霓眸子微動,詫異的看向於策源。
於策源已經站在雲淺家門前敲門了,“淺淺, 我回來了。”
沈青霓:“……”
不肖一會, 門被打開, 雲深露出腦袋目光謹慎, 上下打量於策源,堪稱敵視。
於策源:“……”
沈青霓趕緊道:“小深,你阿姐在嗎, 我們來找她。”
雲深退開兩步,讓他們入內。
與此同時,楚奚元小院內。
聽見門外傳來的聲音,楚奚元目光微動,看向門外。
趙聞遠瞟了一眼,又轉回來看坐在院中石凳上端莊威嚴的姨母,趙聞遠縮了縮脖子,將存在感降至最低。
楚夫人聽了會門外的聲音,詢問道:“這是你寫信來說的姑娘?”
楚奚元頷首,注意力仍在院外,軍士都是些大老粗,他怕他們不知輕重。
楚夫人打量他的神色,見他擔憂,端起茶盞茗了一口,“我給你相看姑娘你不願,躲得遠遠的,也不同家裡人說你在哪,可叫我與你父親、兄長們擔心壞了。”
她尾音故意掐尖,說不出的陰陽怪氣。
楚奚元:“……”
楚夫人繼續道:“還是聞遠那孩子懂事,知道給我們送封信回去,告知我們你身處何處。”
趙聞遠弱弱道:“姨母,是表哥叫我傳的信。”
楚夫人抬眼看向他,趙聞遠立即低頭,很不得自己變成鳥類,能把頭埋入翅羽中。
楚奚元:“……”
楚奚元一邊關注門外動靜,一邊聽楚夫人念叨。
“不像你這個逆子,你許久沒個音信,傳封家書回去,就說有心悅的姑娘叫我來幫你說親,可真是為娘的好兒子。”楚夫人瞥了眼楚奚元,淡淡道,“哪有那麼好的事兒?”
楚奚元注意力立即回到這邊,“娘,留書離家是兒子的錯。”
楚奚元積極認錯,當務之急是叫她消氣。
楚夫人笑了笑,“你怎會錯,錯的是我,我不該給你相看人家。”
楚奚元無言,認命道:“娘,您沒錯,都是我的錯。”
趙聞遠在一旁,儘力壓製嘴角上揚的欲望,叫楚奚元總欺負他。
楚奚元:“……”
石桌下,楚奚元踹出一腳。
趙聞遠:“嘶——”
楚夫人問:“聞遠?”
趙聞遠忍著疼,笑著道:“我沒事,您繼續。”
楚夫人見楚奚元全受了,心中之氣全消。
此前他在軍中,說親事不方便,也不好娶妻叫人女子在家中守活寡,一拖便過了年歲,京中與他年歲相當的幼時玩伴,孩子大的都五六歲了。
就他,身邊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
受傷回家,待傷情沒有大礙,便張羅著給他相看親事。
護國大將軍府的小公子,再加上楚奚元自身從軍立下的功勳,雖說他年歲大了些,但卻是香餑餑,消息放出去,找楚夫人的高門貴婦便不少。
楚夫人喜出望外,一個接一個給楚奚元相看。
知曉她的苦心與希冀,起初楚奚元還配合,然而一連見幾個後,皆不合眼緣,加之她的催促,又見了幾個後,楚奚元心力交瘁,留書一封,道出去散心,尋一處鐘靈毓秀的地方養傷。
看見留書,她氣得不行,還派人去尋他,全無消息,直到趙聞遠來信,道楚奚元去他那了,楚夫人才放下心來,冷靜反思。
不樂意相看親事,可以與她說,母子兩人商量著來,不喜歡她便改,慢慢看慢慢挑。
何苦拖著病體往外跑,置自己身體於不顧。
說到底,楚夫人氣得是楚奚元不將自己身體當回事。
來到文宣郡,若不是見楚奚元已康複,就是樂意幫兒子相看,也要先叫他好好長記性。
楚夫人道:“你相中的姑娘是何人,再與我說道說道。”
楚奚元送回京城的家書中雖有寫,但著墨並不太多,她想聽楚奚元親口說。
聞言,楚奚元知曉此事已經揭過,含笑將與沈青霓相關之事,告知楚夫人。
趙聞遠本想離開,免得戰火波及自身。
聞言他立即改變想法,有關楚奚元為了接近沈青霓所做之事,他知道良多,隨便抖落幾句,都夠楚奚元受的。
趙聞遠摩拳擦掌,找尋時機報那一腳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