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麼了?”蘇橋一臉的好笑。
“沒事。”男人硬著嗓子說完這句話,牽著蘇橋的手,將她緊緊護在身後,然後嘟囔了一句,“是我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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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氣解決了四個老兵,新兵蛋子的傷亡程度迅速減少。
蘇橋和陸瓷一路來到新兵蛋子們留下記號的集合點,他們並未現身,隻是戴著從老兵身上扒拉下來的遠紅線望遠鏡,躲在暗處觀察。
那裡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具屍體。
“是老兵的屍體,有三具。”
“我去看看,你待在這裡替我掩護。”蘇橋叮囑完陸瓷後,從樹上躍下,小心翼翼的靠近那些屍體。
屍體們都是被一擊斃命。
眉心中槍,看傷口用的應該是高檔消音槍,不然這麼近,她不可能聽不到聲音。
蘇橋正在仔細觀察的時候,她身後突然掠過來一個黑色身影。
蘇橋迅速反應起身,可腦後還是被抵住了一柄槍。
“讓你的朋友,把對著我的槍拿開。”
身後之人開口說話了,嗓音微啞,是個男聲。
看他持槍的高度,身高至少在一米八五以上。
蘇橋緩慢舉起雙手,“陸瓷,把槍放下。”
“學姐。”陸瓷出現在男人身後,滿臉陰鷙地盯著他,“把槍放下。”
三人就這樣僵持了起來,還是蘇橋再次打破僵局,“這些老兵是你殺的?那我們是一夥的。”
蘇橋身後的人沉默三秒,終於將槍放下。
蘇橋轉身,看到身後的人。
穿著統一的迷彩服,看起來二十五歲左右,身上帶著成年人的沉穩和冷靜,即使被陸瓷用槍頂著腦袋,也絲毫不顯慌亂之色。他臉上畫著油彩,看不清臉,隻能看到一雙漆黑的眸,帶著銳利的冷感,像一柄鋒利的劍。
“陸瓷,把槍放下。”
陸瓷拿著槍,走到蘇橋身後,神色警惕地盯著這個男人。
“你們是新兵?”男人上下掃視兩人,在看到兩人身上背著的屬於老兵的武器之後淡淡開口,“還不錯。”
確實,能一口氣繳獲四名老兵的武器,在新兵蛋子裡,他們也是頂尖的存在。
“他們是你殺的?那些記號也是你留的?”
“嗯。”
“來的路上,我們碰到了幾個新兵屍體,你這樣做,雖然能引誘老兵過來,但沒腦子的新兵也會因此而喪命。”
“沒腦子的,活著乾什麼?”
蘇橋:……
“誰不是從新兵過來的?經驗是需要累積的,如果你連一次機會都不給他們,他們要怎麼成為老兵?”
蘇橋想到之前的小菜鳥自己,如果早早碰到像麵前男人這樣心狠手辣的,她大概率早就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躺屍了。
“該活著的自然會活著。”可顯然,男人的想法並未因為蘇橋的話而有所改變。
理念不同,多說無益。
三人開始對自己殺的老兵人數,暫時結成聯盟。
“我們殺了四個。”
那邊道:“四個。”
一個人就殺了四個嗎?
蘇橋再次意識到,這個男人的實力不一般。這樣的實力居然隻是新兵蛋子嗎?
不可能。
蘇橋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陸瓷微微側身,半步距離擋在蘇橋和那個男人中間。
按照身高來說,現在還在發育期的陸瓷明顯比男人矮上一點,隻是在氣勢上,陸瓷卻半點也不輸人,像隻渾身炸毛的貓崽子一般,露著獠牙和利爪。
“還剩下兩個。”
蘇橋話落,突然神色一凜,她拽著陸瓷往側邊躲避的同時大喊,“六點鐘方向!”
那個男人跟蘇橋同時滾開。
場地一下空出來,隻剩下幾具老兵屍體。
那剩下的,躲藏在暗處的老兵顯然憤怒極了,一頓橫槍掃射,讓蘇橋等人都沒有時間反擊。
蘇橋默默數著對方的子彈,然後趁著對方更換彈夾的時候,側身掏過陸瓷懷裡的槍,對著六點鐘方向。
“啪”的一聲,兩聲槍響,六點鐘方向沒了聲息。
蘇橋下意識和不遠處的那個男人對上眼,顯然對方都沒有想到各自會出手。
槍林彈雨再次襲來。
蘇橋擰眉,帶著陸瓷躲在一棵大樹後,兩人緊緊牽著手,陸瓷眯眼看向不遠處的男人。
“學姐,我不喜歡他,我去殺了他吧?”
蘇橋:“……彆胡說八道,幫我確認另外一個人的位置。”
陸瓷拿出望遠鏡,在蘇橋的掩護下確定最後一個老兵的位置。
“正在往八點鐘方向移動。”
蘇橋迅速跟不遠處的男人打了一個手勢。
那邊男人會意,率先出手。
“啪”的一聲,槍林彈雨停了一會兒,隨後是更加瘋狂的掃射。
蘇橋眯眼,陸瓷將紅外線望遠鏡放到蘇橋眼前。
蘇橋神情灌注地盯著……找到破綻了!
蘇橋迅速出手,一槍斃命。
槍聲停了。
新兵蛋子死了十幾個,老兵全軍覆沒。
對於新兵蛋子來說,這場戰役勉強還算合格,起碼沒損失太多的人。
三人從樹後出來,蘇橋朝男人道:“小橋。”
“小興。”
蘇橋:……
她還蠟筆小新呢。
“這是陸瓷。”
隻有自己一個人是真名的陸瓷。
“天快要亮了。”蘇橋抬頭看向天空。
下一刻,無數飛機伴著朝霞而出,轟鳴聲一度震得人耳聾發聵。
“是來接人的?”蘇橋嘟囔了一句,然後霍然瞪大眼。
“躲起來!”
她大喊一聲,帶著陸瓷在林中飛奔起來。
兩人穿過樹木,找到一處隱蔽的山洞。
下一刻,飛機上麵橫掃下來一片子彈。
蘇橋和陸瓷因為躲得快,所以並未受到波及。
隻是那些聽到飛機過來,發出歡呼雀躍聲的新兵蛋子們,又不知道要死多少。
草!
蘇橋暗罵了一句。
喪心病狂的變態。
“學姐,你沒事吧?”
“沒事,你呢?有沒有受傷?”
陸瓷搖頭,兩人擠在狹窄而潮濕的山洞裡,蘇橋聽著外麵子彈穿透萬物,紮入皮肉的聲音,眸色變得愈發晦暗。
不知道持續了多久,外麵的槍聲終於停了。
蘇橋正準備出一口氣,就聽到一陣極其細微的汽車引擎聲,從遠處傳遞過來。
不會吧。
“狩獵活動不是到早上就結束了嗎?”蘇橋轉頭看向陸瓷。
陸瓷搖頭,“我不知道。”
他們繼續待在山洞裡,安靜的等著。
直到汽車引擎聲消失在空曠的森林內,然後是一道哨聲響起。
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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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兵蛋子們被汽車接走了。
蘇橋從山洞裡出來,她將繳獲到的武器藏在裡麵,然後仰頭看了一眼日頭。
好亮。
身心疲憊的回到宿舍,蘇橋快速洗了一個澡。
受傷的新兵蛋子們不少,他們規定暫時不能出新兵蛋子樓,都是醫務室的醫生們提著藥箱進去治療的。
實在有嚴重的,也不會送醫,反正就隨便治著,愛死不愛,愛活不活。
昨天晚上是第一天,知道的人不多,今天第二天,有人得到了消息。
新兵蛋子裡大部分都是家族培養的新士兵,有些還是種子選手,當然不肯就這樣被皇家隨意的磋磨了性命。
有人過去鬨事,蘇橋跟著上去看了一眼熱鬨。
“橋姐。”
蘇橋扭頭,看到了顧蜚聲。
“找到你的小情人了嗎?”
蘇橋冷冷道:“托你的福。”
顧蜚聲也不在乎蘇橋的態度,笑眯眯道:“橋姐,好好休息,今天晚上的狩獵活動,可沒那麼簡單了。”
什麼?
“還有?”
“你覺得這些人會老老實實看著自家辛苦培植出來的學生就這麼被皇家人打死嗎?等他們跟著一起摻和進去,那不是……一片絕殺?”
蘇橋明白顧蜚聲的意思了。
這次的狩獵活動,狩獵的可不是學生,而是他們這些家族頂尖選手。
一旦他們進入那座森林,就會變成獵物,被皇家軍隊肆意殺害。
那片森林,是皇家製定的法外之地。
下一刻,皇家軍事基地內部的廣播突然響起。
【今夜十二點到淩晨三點,將舉行第二次狩獵活動,請諸位新兵做好準備。】
冷漠的電子機械音,對於新兵來說,無異於是再次將他們推入噩夢之中。
“你不去嗎?”蘇橋偏頭看向顧蜚聲。
顧蜚聲聳了聳肩,“我惜命。”
“周瀾錦呢?”
顧蜚聲的臉上露出笑來,“我的橋姐,你怎麼這麼天真?周瀾錦是周家獨子,你真的以為,周家會把真的周瀾錦送過來?”
居然是替身嗎?
“那麼……付滄興呢?”
“按照我的估算,會去吧。”話說到一半,顧蜚聲突然傾身過來湊近蘇橋聞了一下。
蘇橋皺眉,“乾什麼?”
顧蜚聲微微眯眼,而後一笑,“沒什麼,反正你有你的小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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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橋回到宿舍,廣播還在繼續,無限循序播放著晚上的狩獵活動。
她現在迫切的需要休息,恢複體力,等待晚上的狩獵活動。
蘇橋站在水汽蒸騰的浴室裡,抬頭看向鏡子中的自己。
麵頰微紅,眼神渙散,最重要的是頭疼的厲害,就像是有人用一把鋸子在往她腦子上砍。
還是掰開來砍的那種。
疼死了。
蘇橋滾上床,用被子裹住自己,想著自己大概是發燒了。
除了頭疼,她的身體也不舒服,腰疼、腿麻、發燒、耳鳴。
蘇橋摸到後頸,換了一個新的阻隔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