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橋拖著滿身池水起身,踩著濕漉的石塊坐到旁邊休息。
她的呼吸聲越發急促,臉上也泛起奇怪的濕熱潮紅。
不對,這不對勁。
蘇橋猛然察覺,她將視線轉向那個香爐。
蘇橋掩鼻,一把將那個香爐扔進了聖泉池內。
香爐的煙滅了,可蘇橋身體的反應卻並沒有消失。
這香爐有問題。
蘇橋伸手捂住自己的口鼻,脖頸後麵的腺體也是在隱隱跳動。
恍惚間,她看到前麵走過來一個人影。
那人穿著聖袍,赤足走到她麵前,低聲喊她,“蘇橋?”
是誰?
蘇橋的腦子已經有些不清楚了,她努力睜開眼,看到一張迷糊的臉。
是誰,看不清楚。
“蘇橋,你怎麼了?”那人的手碰到蘇橋滾燙的額頭。
蘇橋下意識想一把揮開,回過神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牢牢攥著對方的手腕。
她嗅到一股檀香味道的信息素。
很淡,帶著柔軟的氣息,沒有尖銳的抗拒和攻擊,隻是溫柔的安撫,卻讓蘇橋感受到了一股身體被引爆的難受。
“呃……”尖銳的匕首刺入腺體側邊。
隔開皮肉的感覺是如此清晰,雖然疼痛,但這也給了蘇橋一點清醒的反應時間。
她終於看清麵前之人的臉。
是修,不是陸瓷。
蘇橋艱難鬆開自己的手,起身,踉蹌了一下。
“蘇橋。”
修又過來扶她,“你怎麼了?你流血了?”
她被人下藥了。
傷口是自己藏在指縫裡的匕首刺的。
蘇橋想開口說話,卻發現喉嚨乾澀的厲害,根本就說不出來話,她頭重腳輕,腦子裡滿是那些奇怪的事情。
“你生病了,我帶你去看醫生。”
聖廟內有專門的醫院,因為修士從來不會外出,所以這棟醫院就此被建立起來。
修能聞到蘇橋身上散發出來的屬於alpha的信息素味道。
身為教皇,修自從分化之後便會被注射抑製劑。
教皇,包括修士,都是禁欲的。
如同和尚一般,他們要擰斷自己所有的七情六欲。
因此,修並不明白,現在的蘇橋是在發情。
他也並不明白,自己身體因為蘇橋產生的變化到底是為什麼。
他隻是單純的認為蘇橋生病了,而這病可能會傳染,他必須要立刻帶蘇橋去醫院看病。
“離我……遠點。”
現在的蘇橋隻剩下本能的驅動。
她終於擠出這四個字。
艱難說完這句話後,她一頭鑽進林子裡。
林子很大,蘇橋找到一處清泉。
滾燙的身體浸泡進去,鮮血與水混在一起,蜿蜒於水麵之後,緩慢沉入底部,最後稀疏消失不見。
冷水黏在肌膚上,蘇橋的症狀緩解了一瞬,可很快又再次瀕臨崩潰。
好難受。
腺體好像要爆開了。
蘇橋深沉地呼吸,她仰頭望向天空。
秋日,林子裡的葉子都被秋意席卷,她透過長長的樹枝軀乾,暢通無阻的看到了頭頂的月亮。
好漂亮。
月光如水,傾瀉下來。
蘇橋聽到細碎的腳步聲。
難道是修又追上來了?
作為alpha,蘇橋並不排斥任何omega的信息素,這跟原著中,alpha都是野獸的特點十分嵌合。
可即便如此,麵對修的時候,蘇橋的內心第一反應是推拒。
Alpha的身體可以無限接受omega的懷抱,可她的內心卻無比抗拒。
蘇橋如此清晰的第一次察覺到自己的心思。
在抓住修手腕的時候,她第一想到的卻是陸瓷。
如果是陸瓷,她還會推開他嗎?
不會的,如果是陸瓷,她是不會推開他的。
在這一刻,蘇橋終於明白。
原來她是真的喜歡陸瓷,而不是因為信息素。
或許一開始,確實是因為信息素的吸引,所以她才會對他產生性趣。
可現在蘇橋確定,她是喜歡陸瓷這個人,而並非信息素驅使,不然在剛才,身為alpha野獸的她已經將修按倒在地。
彆的omega不行,隻有陸瓷可以。
因為喜歡,所以隻有他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