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七夕 把喘息揉碎在他耳畔。(2 / 2)

她不用害怕,也不用緊張,更不用掙紮。

似這樣的吻她幾乎日日可以擁有,她唇上早已經滿是他的烙印。

銀潢不移,星辰不轉,翻動的是她口中的潮水,是她肌理之下,看不見的那些血液。

它們都習慣為他而沸騰了。

良久之後,雍正終於放開了她。

那種溫暖的觸感仍然停留在她麵頰上,七月的風一點一點地吹拂著,將它們吹進她心裡。

婉襄覺得心熱,從他懷中離開,走到一旁去看她的五生盆。

七夕之前數日,於小木板上鋪土,而後撒上粟米的種子,令其在木板上生根發芽,而後撒上茅草、木屑與鮮花,再將這些新芽用紅藍色的絲線捆綁。

古人相信這樣可以求子,富察氏等幾位福晉都這樣做了,她也跟著湊趣。

她大約會在今年八、九月時有孕,吳紮庫氏的第二子也同她的孩子差不多時候出生。

雍正也從長榻上站起來,自然而然地牽起她的手,“在西峰秀色之中逛一逛吧。”

這裡婉襄從前也沒有怎樣來過,隻知道二月裡玉蘭開得最好,可是他們那時幾乎都不在圓明園裡。

西峰秀色並不太大,不過是一個環水的小島。

他們此刻所在之地是“自得軒”,牌匾為雍正禦筆。

路過藤蘿架,推開以柵欄圍成的小門,便重新來到空曠的小島上。

自得軒的西麵還有一處小院,反正隻是隨意遊覽,他們便朝著那裡走過去。

這一處小院名為“一堂和氣”,其西院才是西峰秀色的正殿,雍正命其名為含韻齋。

殿中既有雍正的寶座,也有寢室,“朕從前也喜歡居住在這裡,隻是登極之後年年事物繁多,西峰秀色到底距離勤政親賢殿與正大光明殿都太遠。”

即便許久無人居住,殿中的一切當然也是乾淨整潔的,婉襄故意小小地氣他,“我和嘉祥倒是可以過來居住,尤其是玉蘭或是藤蘿開花的時候。”

“她一定很喜歡那架子,就不會日日傻愣愣地趴在那青花瓷的魚缸前傻看了。”

他倒是也不生氣,“萬字房住得也久了,若是喜歡的話,來年就可以搬到這裡來。若是你們在這裡,朕也就不會嫌棄來回麻煩了。”

雍正是一片真心,婉襄不好意思起來。

他們一同經過了種滿玉蘭樹的回廊,地麵上那些早已經沉靜的葉子大約是他特意吩咐留下的。

婉襄忍不住奔跑起來,卷起那些葉子,一直跑到長廊的儘頭。

此時的玉蘭樹都在夜色之中沉寂著,可到了春日裡月色下,不知道它們能有多美。

雍正腳步沉穩地向著她走過去,落葉在他腳下發出沙沙的聲響。

回廊儘頭是一座臨河而建的敞廳,外簷懸掛著的牌匾同樣是雍正禦書,恰是“西峰秀色”這四個字。

他們一同走進敞廳裡,隔水望去,對麵高山以巨石疊成,一座瀑布傾斜而下,是仿廬山瀑布之景。

這些皇帝們沒法親臨其境,便在禦園之中模仿。

坐在敞廳之中就可以欣賞瀑布,隔著水麵仿佛也感受到了水珠傾斜的清涼。

“那裡是不是有一座洞府,名字叫什麼?”

婉襄趴在長廊上,雍正坐在她身旁,語氣之中略微有些疲憊,“三仙洞,洞中可容納兩百餘人,從前朕心煩意亂之時常來此處休憩,靜心凝神。”

不過,他已經很久都沒有來過了。

她靠在他肩上,“四哥覺得累了嗎?”

即便是今夜,他也是先批完大部分的奏章,才陪著婉襄走到這裡的。

“隻是想起從前一些事,略微覺得惆悵。”

他旋即故意撩撥她:“朕同朕的寶貝在一起,永遠都不會覺得累。”

婉襄的笑聲其實與嘉祥相似,畢竟是親母女,雍正也隨著她笑起來,他們要從敞廳離開,過木橋,去另一處小島上。

其實木橋兩側的風景就已經尤為可觀,枯荷之下有各色遊魚,浮在淤泥之上,在月色下同樣明顯。

而再往前走至小島上,島上劍石嶙峋,更有五棵青鬆,在月色下看來便略微有些使人恐懼了。

於是他們很快地在星河之下往回走。

回到萬字房中時,萬籟皆沉寂,讓婉襄羞於在這樣的夜晚發出聲音,把喘息揉碎在他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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