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 目的 “謙嬪,血口噴人的根本是你!”……(2 / 2)

她剛剛收了筆,那圖頃刻便將那張紙收了起來,不讓婉襄再接觸。

同短信上的筆跡皆不同。

“做賊心虛之人,往往會在這時候將自己的字寫得格外不同,以免為人所認出。那圖,去西峰秀色、接秀山房各自找幾張裕妃與謙嬪平日的墨寶對比一番,看看是否一致。”

“若是不一致的話……”

婉襄的長睫一顫。

“今夜涉事之人不止有三小姐一個,那圖,那個同時出現在魚躍鳶飛之中的狂徒,此時酒已醒了?”

那圖很快回答她:“手下的公公們使了些手段,他此時已經清醒了。娘娘是要此時見他麼?”

熹貴妃敏銳地察覺到了婉襄眉宇間的不快,汲取這不快變成了她的快意。

“少不得要將他帶上來,本宮不能隻聽三小姐一麵之詞,裕妃,你說呢?”

從來沒聽說審案,隻審涉案的一個人的。

此時裕妃也無話可回,隻陰陽怪氣地道:“但聽熹貴妃娘娘吩咐。”

熹貴妃早知道裕妃是什麼德性了,此時也不急著和她計較,旋即下令將柳記謙傳來——不,他是被人抬上來的。

和婉成至少得到了照顧不同,柳記謙此時仍然是濕透著的。

他身體表麵看不出任何傷口,然而他仍然暈迷著,臉色蒼白,渾然沒有一點生機。

根本不是那圖說的已經清醒了。

婉襄將婉成的憤怒也儘收眼底,“熹貴妃,你對他做了什麼?”

熹貴妃沒有理會婉襄的詰問,轉而向那圖道:“不是說人清醒著麼?怎麼此刻還是暈厥著的?”

那圖恭敬道:“回稟娘娘,他是飲酒之後落水的,在湖中喝了太多的水。公公們用了些蠻力,好不容易將他腹中的水逼出來。”

“飲酒之後發熱,又遇冷水,他抽搐了片刻,方才是好了的。娘娘此時要問話也容易,請略等片刻。”

那圖朝著柳記謙走過去,殿外忽而快步走來一個拎著水桶的太監。

“住手!”

婉成的反應要比婉襄更快,但她上前用自己的身軀擋住那一桶用力潑過來的水,仍然隻能為柳記謙擋住一半而已。

婉成再一次渾身濕透了,那水中甚至還有冰塊,七月深夜時的風已經夾帶了涼意。

她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便轉身跪伏在地上,查看著柳記謙的情況,“柳先生……柳先生你怎麼樣,你沒有事吧?”

婉襄也彎下腰來,她看見柳記謙的手指微微動了動,他張開眼睛的同時身體也因為寒冷而不住地戰栗起來,婉襄回過頭去望向桃實,“去請太醫過來。”

柳記謙是她的先祖,她怎能容忍他這樣地被人淩/辱。

那圖快步上前攔住了桃實,“太醫是為嬪以上妃子看診的官員,謙嬪自己從前是貴人時屢屢越矩,如今還要為這樣一個身份地位的匠人勞煩太醫麼?”

“醫者本應為消除天下病痛而努力,為何非要分出三六九等。柳記謙是匠人不錯,那圖姑姑自己更隻是個向主人搖尾乞憐的宮女,不必這樣看不起旁人。”

“桃實!”

婉襄幾乎是怒吼出聲,桃實一把推開攔著她的那圖,快步向外跑去。

那圖被婉襄怒罵,損傷的自然是熹貴妃的臉麵。

但此時她仍舊不緊不慢,有一種久居上位的慵懶,“柳記謙……謙嬪……你實在失之急躁了。”

又要用她的封號做文章。

“失之急躁的人難道不是熹貴妃自己嗎?您明麵上是要查清楚這樁事,但實際上呢?隻怕沒有人比您更清楚,為什麼柳記謙會出現在魚躍鳶飛了。”

弘曕如今不過一個月大。

是她剛才想錯了,這件事根本就不是衝著婉成來的,而是衝著她來的。

應該出現在魚躍鳶飛的人是她,婉成不過是個替罪羊。

和以前的所有事情一樣,有人布了局,又有人攪局,讓局麵看起來一灘渾水,每個人都想趁機從中撈出些什麼。

熹貴妃頃刻之間就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用她那套著金鑲玉護駕的手指指著婉襄。

“謙嬪,血口噴人的根本是你,否則你何故隱瞞字跡,你當真以為本宮不認得你的字麼來人,將這個……”

“萬歲爺駕到,寧嬪娘娘到!”

太監奸細的嗓音,利落地打斷了熹貴妃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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