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 利用 “謙嬪,你的底線在哪裡?”……(2 / 2)

像裕妃這樣的人,向來都是無利不起早的。

她不會為了一點微不足道的矛盾便出手置對方於死地,這於她們而言是不劃算的。

就像上一次,裕妃對寧嬪有所不滿,卻也隻是攛掇著婉襄對寧嬪出手一樣。

裕妃再一次收回了目光,這次是望著自己的指甲。

她已經病了幾日了,氣色並不好,今年新染的指甲顏色也斑斑駁駁,越發顯得人憔悴。

“需要那麼多為什麼嗎?本宮就是不喜歡她,又如何?”

“不喜歡,和想要置她於萬劫不複之地,是完全的兩個概念。”

裕妃又開始轉移話題,“婉成在這件事上不過是損傷了一些顏麵,萬歲爺知道她無辜,定然會為她尋一位出身高貴的如意郎君,你們其實也沒有虧什麼。”

“又或者,婉成原本就喜歡那位柳姓匠人,從這件事上看來,柳姓匠人也算是有情有義,他們未必就不是良配。”

那一夜雖然留給柳記謙說話的時間很少,那也是他身體太虛弱的緣故。

然而他對婉成一直有關切,無論是言語,還是眼神。

婉襄長歎了一口氣,“女子成功與否,並不應該由她們嫁了什麼樣的丈夫來評判。王侯將相,或是販夫走卒,於婉成而言並沒有太大的區彆。”

“人也不能隻看實在的利益,要想一想心理上的創傷。婉成本來是個很堅強的人,若她不是,按著這朝代的禮法,她同一個男子相擁落進了水中,她就該去上吊、服毒、絕食……她就該去死!”

裕妃是這朝代土生土長的人,她怎能不懂這道理?

“禮法?同滿人說什麼禮法,連順治爺都可以陰奪人/妻為妃,哼,禮法?彆以為入關生活了幾十年,從前那些事就沒人記得了。”

也是這樣的反叛。

婉襄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也許更被這些事壓垮的人的確是她。

再爭論下去,也毫無意義。

寧嬪就是在柳記謙給她送甜白釉的那一日遇見他的,而後在西峰秀色中見過一次,或許是怕引起婉襄警覺,並沒有問什麼。

而後那一夜她應當是利用那個裕妃早已買通的小太監給柳記謙下了藥——這是太醫診斷的結果。

等他暈厥過去之後,再將柳記謙推到了獨自在魚躍鳶飛等候的婉成身上。

也許是用的力氣太大了,也許就是想要毀去一些可能的證據,所以將他們都推到了水裡。

可是……寧嬪當真就是因為那兩麵,因為這封號的無稽之談,所以相信婉襄與柳記謙有私的嗎?

“裕妃娘娘為何假意與寧嬪合作?是被她捉住了什麼把柄?”

如若不然,沒有必要。

“哼。”裕妃又冷哼了一聲,旋即嘲諷婉襄,“如今你的心思不用在萬歲爺身上,便都用在這件事上了。如何,你是要將本宮逼死麼?”

婉襄的態度不亢不卑,“若是嬪妾當真想要將娘娘逼死,今日便也不會出現在這裡了。畢竟那一夜的過程嬪妾都已經推敲得差不多了,不過隻差一個動機。”

“有些話娘娘不肯對嬪妾說,或許在萬歲爺麵前,就是不得不說了。”

她當然並不想將裕妃逼到絕路上,畢竟這幾年相處下來,大多數的時候,裕妃的聰慧都讓她很愉悅。

“劉婉襄,你是在威脅本宮嗎?若是沒有本宮,那一夜你或許就折進去了。你是有皇子皇女的妃子,即便查明你與柳記謙無乾,流言傷人,留下來的傷口也還是傷口。”

婉襄神情淡然,“嬪妾並不想威脅您,但也並不希望您挾恩圖報。隻是您應當知道,把柄握在敵人手中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您與寧嬪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

“最好的辦法,就是將敵人完全消滅。”

之前婉襄對寧嬪的威脅並不足夠,她也不得不再給她下一劑猛藥。

裕妃的語氣之中滿是嘲諷和不屑,“若是本宮不告訴你本宮因何事為她所要挾,你便不去做這件事了?”

“自然不是。”婉襄搖了搖頭,“嬪妾仍然會去做這件事,在萬歲爺麵前陳情之時,也會儘力為您遮掩。”

“但嬪妾和娘娘之間從此就有了不可觸碰之處,自然也就不能和以前一樣了。”

“本宮算計了你的妹妹,既被你揭穿,本也就不能和以前一樣了。”裕妃看得清楚,此刻麵上疲憊之色儘顯。

婉襄行了一禮,“看來娘娘已經做好決定了,既是如此,嬪妾告退了。”

她已經走出了幾步,裕妃卻忽而喚住了她:“謙嬪,你的底線在哪裡?”

婉襄的腳步微頓:“是非黑白,嬪妾不想將他人當作棋子。”

最終都沒有人是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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