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 一家 “再倒退個幾十年,朕與你也都是……(2 / 2)

“這樣會讓你陷入不利的處境,讓那些拜高踩低的奴才以為你已經是可欺之人,所以朕才又令人將弘曕送回到了西峰秀色裡。”

他把這種分開的苦痛簡化成了一句話,“許多日子沒見了。”

就算擁有的時間不長,弘曕是被他的皇阿瑪很好地愛過的。

婉襄握住了他的手,“四哥,往後歲歲常相見吧。”

尹楨是她無論如何都會忘掉的人,在剩餘的時間裡,她想像從前一樣地和雍正彼此相愛,親密無間,再用漫長的幾十年來償還那些她應該償還的,對抗應該對抗的。

她握著他的手,唯一確定的是無論他是胤禛,還是尹楨她都愛上了他,對錯也無顧。

她不能隻是畏懼著自我的消解,而回避著將要消解的這個“自我”裡產生的真心。

雍正忽而笑起來,“梁上不生燕子,倒生了風鈴,把女兒都要吹走了。”

嘉祥站在窗前,不停地踮著腳,虛空地去抓簷下的風鈴。

她分明離它那樣遠,努力了半晌毫無收獲,卻也並沒有半分惱怒。

“是誰在廊下掛了風鈴?”

嘉祥以為是在問她,暫停了抓風鈴的動作,“是小姨。小姨說能長高高。”

婉成喜歡用各種各樣的東西裝點她的生活,她的人生總是豐富多彩。

“婉成若是當真喜歡柳記謙的話,朕可以為他們賜婚。”

“開著窗的時候能聽見聲音,但起風的時候通常都會把窗戶關上,就一點都聽不見了。”

這是婉成對於她和柳記謙之間的事,給婉襄的回答。

葉公好龍,不合時宜,總是沒辦法把事情做好……很難形容。

婉襄給了他精準的回答,“有些事要他們自己慢慢探索,尋找一個合適的位置。賜婚於皇室子弟而言是殊榮,於他們而言或許隻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還不確定日常生活,與那一次一同患難之後情緒激蕩之下產生的感情是不是愛慕,若是賜婚的話,他們這一生就都得要背著‘美滿婚姻’這四個字向前走了。”

這或許是很沉重的。

而若是他們最終真的能走到一起,劉婉襄的親妹妹,和柳婉襄許多代前的祖宗……

她身上算不算也流了一點點點點劉滿的血?

弘曕始終沒有什麼回應,在搖籃裡睡得很熟。

雍正向著婉襄伸出手,要她走到他這一側來。

才走過來,下一刻就坐在他膝上,在他懷中,他的神情仿佛再正當不過,殿中過宮女卻都退下去。

他的額頭抵著她的臉,婉襄自告奮勇先發言,“嘉祥總是嘲笑弘曕睡覺,卻不知道兩年之前她自己也是這樣的。”

雍正卻不滿,“再倒退個幾十年,朕與你也都是這樣的,有什麼好嘲笑女兒的?傲慢自滿而不知。”

婉襄笑起來,正打算反駁,便見嘉祥回過頭來,一臉好奇地望著他們,“為什麼額娘要阿瑪抱抱?”

她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想要從雍正懷中離開,卻被他抱地更緊。

麵對女兒,雍正同樣大言不慚,“額娘太冷了,所以要阿瑪抱抱。”

嘉祥雄赳赳氣昂昂地朝著這一對無良的夫婦走過來,抓了抓自己的衣服給婉襄看,“獲螢姑姑說,多穿點衣服就不冷冷。”

婉襄也欺負欺負她,學她的語氣,“皇阿瑪抱抱也不冷冷。”

嘉祥嘟了嘟嘴,按著婉襄的膝蓋想往上爬,跟他們一起抱抱,被雍正一把拎上來,坐在婉襄懷裡。

婉襄低下頭去親她,“現在我們大家都不冷冷。”

嘉祥又惦記起了搖籃裡的弘曕,一麵說,一麵想伸出手去扒拉弘曕,“弟弟會冷冷嗎?”

險險為婉襄製止了,“弟弟不冷,弟弟蓋了厚被子。”

弘曕比嘉祥當年還會哭,許是出生未久就感覺到了母親的冷漠,比彆的孩子更沒有安全感,若是讓他醒過來,還是被吵醒的,這一個上午就彆想安靜了。

雍正也知道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搖籃裡的還沒有多少情感需求,要先哄好剛剛能說會跑的這個小妖怪。

而婉襄一夜沒有睡,也應該要休息一下。

“嘉祥,我們去外麵玩吧。上次你說你小姨給你留了什麼來著,琵琶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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