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 愛你 “我愛你。”(2 / 2)

“建廳之時,兩省便已達一致,將永寧改隸四川,所有田地丁糧,已俱改照川省條例徵收,唯獨稅課一項,廳縣兼收,實在重複不便。”

“朕已令將縣稅裁除,止留廳稅,一切俱照蜀省之例行。”

婉襄一麵聽,一麵也學著嘉祥的樣子在雍正懷中晃著她的小腿,自得其樂。

雍正很快就發覺了,但是並沒有說話,忽而抱著她站起來。

周圍環境改變,婉襄驚呼了一聲,很快平靜下來,因為她發覺他抱著她在往後麵的寢殿走。

她伸出手去摸著他的耳垂,“四哥想做什麼?”

他連望也不望她一眼,“明知故問。嘉祥如此是可愛,你可不是。”

婉襄把臉貼在他胸前的那條五爪行龍上,“奏章都還沒有批完,四哥就這樣著急分辨自己是龍是蛇?”

寢殿之中燭光昏暗,他甚至輕巧地抱著她,吹熄了銀仙鶴式燭台上的燭火。

光亮消失,好像整個世界都在一瞬間安靜了下來,除了,婉襄忽而的一聲輕笑。

“怎麼了?”他問著她,是靜夜裡無法觸碰的溫柔。

雍正仍然抱著她,朝著床榻走去,掀開唐草紋的帷帳,將她放下去。

婉襄開始朝著床榻裡側翻滾,直到再不能退。恰好月光爬進窗台,讓她慢慢地可以看清她陪伴了五年的男子的樣子。

他還和五年前一樣好看,一樣劍眉星目,凜凜不可侵/犯。

但她也知道,鼇山燈下,她隻要和他笑一笑,他也就會笑起來,像是已經擁抱到月亮那樣。

“為何離朕那樣遠,婉襄?”

她笑得更歡,“這叫欲擒故縱。”

下一刻他就像一隻猛虎一樣撲向她,又像是要撈井水裡的月亮,她那樣柔軟卻有形,頃刻之間就又被他握在手中。

他開始吻她,或者說是她開始吻他,並不分明。

夏日分明已經過去了,帶走的是那些讓人無法視物的大雨,和震顫人心的驚雷。

可那些大雨,那些驚雷原來還藏在他身體裡,在此刻毫無掩飾,毫不留情地全部傾注給她,讓她在大雨裡迷失了方向,錯覺自己是海上的一隻孤舟。

但他的手是溫暖的,是茫茫海上唯一的一隅避風港,讓她又忍不住縮起來,恨不能整個人都貼在那唯一一處溫和的地方。

這感覺並沒有持續太久,他慢慢地放開她,帷帳在她沒發覺的時候落下,在這方寸天地裡,他靜靜地注視著她,也享受著她的注視。

“婉襄。”

這是她的名字,在此刻像一個問題,也像一個答案。

“胤禛。”

他們應該是平等的,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

他也認同他們是平等的,忽而微笑起來,伸出手落在她脖頸上,大拇指摩挲著她的臉龐。

“有些話朕從未說過。”

而他今日的模樣,分明仍舊不想說。來日方長,他們何必著急。

可今夜是短暫的,平穩的航行之後總會經曆更激烈的,也同樣地不必分辨是誰先為情/欲所擊倒的。

橫看成嶺側成峰,這樣的情形通常發生在婉襄眼裡。

五年之中幾乎夜夜大被同眠,他們已經很熟悉彼此的模樣,胖一寸,瘦一寸,都是無比分明的變化。

但婉襄扮演的角色仍然是妥協者,數千年來流傳在中國女性骨子裡的羞恥感仍然裹挾著她,讓她在這種時候總是心甘情願地捧起他給予她的歡愉。

若是在帷帳之中點燈的話,這大約會是一出好看的皮影戲,儘管最開始的時候幾乎是默劇。

他自如地調動著她的感官,逼/迫她放棄那些封建禮教向女子倡導的美好品德,於是這一出皮影戲也慢慢地有了聲音,仿佛有人在她心底竊竊私語。

有人說:“她的聲音聽起來好像很痛苦。”

也有人笑得高深莫測,以折扇點一點前一個說話的人的頭,教導他再回去好好同他的娘子學一學。

婉襄漸漸地失去了意識,直到有什麼漫溢過來。

她再不需要緊縮著自己,把自己索成一隻手那樣小來依戀他,那溫暖此刻遍布她全身,處處都是。

“婉襄。”最熱的是他的呼吸,“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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