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徐連忽而將碗裡剩下的飯急急地扒進了嘴裡,一副有話又不敢講的樣子,但心跳聲又變得劇烈起來了。
“吃慢一點,嘴巴上都粘了米粒。”
顧玠伸手捏住了徐連嘴巴旁邊的一粒米,還拿給他看了一眼。
“怎麼像個小孩子一樣?”
這一年多當中,他們之間的關係確實已經跟常人不同了。
就像徐連將自己的異常擺在明麵上一樣,兩人之間的感情也是隻差一層窗戶紙。
望著顧玠指尖上的米粒,徐連在飯桌下一隻腳壓緊了另一隻腳,在腳鏈朦朧的硌意裡麵,他含糊不清地朝對方提出了一個請求。
“公子,等會您能、能不能不回去?”
顧玠有點意外徐連會這麼說,但他答應了對方。
“可以。”
“晚上……晚上也可以留下來嗎?”
徐連咽了一口口水,顧玠看到他渾身都處在一個緊繃的狀態。
他將手上的那粒米放到了自己的空碗裡麵,看著徐連道:“也可以。”
回答並沒有讓徐連輕鬆下來,甚至整個下午對方都是在緊張中度過的。
顧玠猜到,徐連應該是打算跟他說明身份的問題了。隻是等晚上躺在一張床上時,他沒想到聽到的第一句話會是——
“公子,您今天怎麼沒有放它們出來?”
它們指那些觸手。
顧玠側過頭望了人,就見徐連的眼皮都如同抹上了一層胭脂般。
“要它們做什麼?”
“沒有做什麼,我隻是想看看。”
徐連說著,整張臉也如同塗了胭脂了。
顧玠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才將那些觸手放了出來。兩個人之間的情形頓時就顯得極為擁擠起來,像是要給觸手們挪位置,徐連還特地又往顧玠這邊靠過來了許多。
他們手背貼著手背。
觸手的蠕動聲中,有什麼在沉默中蔓延著。
顧玠感覺到徐連的手動了動,而後轉過來,同他十指相扣。因為他的默許,從輕微的試探,到小心翼翼,再到堅定,最後連呼吸都加重了許多。
“公子,我現在可以親您嗎?”
他又在咽口水了,顧玠聽得分明。
沒有等到回答,觸手就已是先一步將他圈卷著到了顧玠的懷中。一時間,兩人近到彼此的呼吸都可聞。
“在我麵前的時候,你永遠都不需要問可不可以。”
“因為每次的答案都是一樣的。”
“可以。”
顧玠說完,便摟了人,傾身過去在他的唇上吻了吻。
他能聽到徐連的激動,太鼓噪,太大聲了,因此吻也愈發的深。回吻同樣是情不自禁之極,徐連主動地抬了手,攬住了他的脖子。
這是他們第一次這樣親密,有些失控了。
觸手爭先恐後地貼在了徐連身上,感受著,製造著,令人發麻的觸感在瞬間以極大麵積地爆發開來。所有可以被禁錮住的地方,都纏上了可怖的觸手。
直到……
徐連臉上的驚慌失措出現得突然又急切,他忘記了,秘密不隻有一個。
“公子,”忐忑不安的哭腔和難言的恥辱,徐連揪著顧玠的衣服,目光甚至夾雜了懇求,“蠟燭,把蠟燭吹滅。”
原劇情中,徐連的秘密之所以會被馮延芳發現,是因為他不想自身的殘缺成為將來登上高位的阻礙,所以他開始四處尋方問藥,想要把自己變得正常。
他當時的狀況已經非常不好了,病急亂投醫,恰巧被馮延芳撞見。對方出於好奇,事後跟那名大夫打聽了一下,就什麼都知道了。
但現在沒有馮延芳,有的是情到濃時,忘卻所以的徐連。
“為什麼?”顧玠的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全黑,看著徐連此刻的模樣,疑惑得眼瞳微動。
“因為、因為……”他實在難以啟齒,恐懼與害怕令他忍不住在發抖,“公子,我害怕。”
“小連在怕什麼?”
觸手並沒有停止,徐連試圖保持住最後的舉動自然也沒有成功。眼淚在落下來的同時,就被其餘的觸手撫去了,妖怪表現出了他與生俱來的惡劣。
“是在怕我知道這個秘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