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安靜了好長時間門沒有再說話,顧玠以為是他逐漸冷靜下來了,誰知下一刻聽到抱著自己的人竟然喘了一聲。他頓時意識到什麼,猶豫著要不要收回手,結果察覺到脖子上沾了點淚意,不但縱容了徐連,反而是將他又抱緊了些。
隔了會兒問:“要不要回去換衣服?”
“不要,雄主陪我跳舞。”
看下確實沒有什麼不妥,想來也隻是精神過度亢奮的原因。
顧玠不再勉強,不過很快,他就發現徐連在跳舞這方麵其實不很在行。過往雌蟲大多數時間門都是在冷冰冰的訓練中度過,從來不會參與這些無意義的社交活動,對於跳舞也隻是略懂,並不精通。
因此擺著惡狠狠的樣子,實際上步步都顯著無措。還要為了不在雄主麵前丟臉,繃出一副隨意的模樣。
但是……
“剛才那步走錯了。”
雌蟲的耳朵尖可疑地紅了紅,跟著調整了腳步,仿佛無意般看了顧玠一眼。
聽到他說“跳得很好”時,才收回視線。
顧玠在宴會上的發言等到結束後,就被顧重單獨叫去了談話室。
“他是我的雌君,他將來的地位高,不就代表我的地位高嗎?”麵對父親的質問,顧玠如此說道。
顧重聽了覺得也有幾分道理,但還是叮囑了讓他不要輕易被雌蟲擺布。
最後還喊了一名蟲子出來,是教顧玠使用那些工具的。
顧玠被問話的時候,身為雌君,徐連一直在外麵等候著。
其實他應該跪在門口等的,但顧玠不許,顧重在這些小事上也寵著自家蟲崽,他這麼說,就讓他這麼去了,沒怎麼管。
見顧重出來,顧玠卻一直在裡麵,徐連臉上的表情不由得慢慢收斂起來,他聞到裡麵還有雌蟲在。
就在徐連垂在身側的左手幾乎要痙攣般地抖動起來時,房門被拉開了。顧玠從裡麵走了出來,看到徐連的模樣愣了愣,而後直接就牽住了他的手。
“父親讓我學點東西,出來得晚了,等著急了嗎?”
徐連隻是一直看著顧玠,並不說話。他眼底墨色翻湧,渾身籠罩著驚心的瘋狂。
他反悔了,隻是讓雄主跟彆的雌蟲共處一室都讓他如此受不了,將來雄主真的要去雄蟲保護協會,徐連不知道自己又會怎麼樣。他就應該……應該把雄蟲的腿打斷,然後把他關在身邊,哪裡都不許去,衣食住行,起居生活,全部都要依靠他。
徐連抬手,病態地摸了摸顧玠的臉。
顧玠不知他此刻的想法,並且誤會了他的意思,眼眸微閃,但還是親了他一下。他以為徐連是在向他撒嬌,朝他索吻,畢竟以前也不是沒有過這樣的事。
看著雌蟲那副陰鬱之態漸漸消失,顧玠內心更軟。
他想,不管是哪個世界,徐連都是這樣容易滿意。於是忍不住又親了親對方,還做出充滿蟲族特性,之前一度令顧玠覺得羞恥非常的事,他將蟲類的口器伸進徐連的口腔裡,還讓脖子等地方蟲化了一部分,把徐連的手按在上麵感受著。
顧玠的吻的確是讓徐連不及防備,在感覺到雄主主動向他表現出來的蟲化時,當即熱情回應起來。雄蟲很少會對雌蟲展現出這種狀態,除非是極愛對方。
不知不覺,徐連腦海裡冒出來的陰暗念頭就這麼消失了。
“好、好了,小連。”
顧玠這一吻差點沒有機會結束,他本來想拍拍徐連的背,但想到跳舞時發生的事,手最後落在了對方的肩膀上。
“雄主不用顧忌,你想放哪裡就可以放哪裡的。”徐連一點也不在乎,“雄主剛才在裡麵學什麼?”
顧玠本不欲告訴徐連,但被他充滿熱忱愛意的目光看著,還是實話實說了。
於是就見徐連的眼睛當即亮了起來,周身最後一些陰鬱之氣也不見了。
“雄主今晚要打我了嗎?”
問話擲地有聲,顧玠的手指都蜷縮起來了。
他在裡麵隻是敷衍地認識了一遍那些東西,沒有怎麼去學。他不想在對方身上添出任何傷痕,前幾次鬨得太過,徐連還有傷沒有痊愈。
“不打。”
“那明晚呢?”
“也不打。”
顧玠實在沒有辦法應對徐連提出的這種問題,並且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認真去研究一下蟲族的特性,看看徐連總是無時無刻不在有那種想法,是不是正常的。
還是因為打擊太過,所以將情感過分寄托在了這種事情上。
他呼了一口氣,在徐連又想問的時候,輕輕捏了捏對方的手。
“小連,我們先去練習室吧。”
練習室是顧家當中,專門給蟲訓練的地方。徐連要重回軍隊,少不了加強身體素質。
眼前還有不少事,徐連暫時也就沒有追問。
他在練習的時候,顧玠則是在一旁查看蟲族的資料。
先是整個社會的大致結構,再是各類蟲的習性。很快,他就看到了有關雌蟲的描述。
隻是看來看去,都沒有跟徐連的狀態是一樣的。
就在顧玠想要換一本書的時候,他突然看見了裡麵的一條描述。大概因為是所有蟲的共識,所以寫得很不起眼。
【雌蟲每年都有一次發|情|期,發|情|時可以通過雄蟲的幫助度過,也可以用抑製劑克服。】
顧玠想,難道徐連最近就是因為這個才會如此嗎?
他將書翻了一頁,等看清楚裡麵的內容時,臉上頓時一陣燥|熱。
【對於結了婚的雌蟲來說,理論上隻要跟雄蟲在一起,每時每刻都是他們的發|情|期,並且身|體會隨時分|泌|出……】
所以,不光是要做那種事的時候,就連白天陪在他身邊,小連那裡也都是……
顧玠的大腦難得有些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