翅膀是軍雌的重要作戰武器, 一旦損傷,就是不可逆轉的。因此這麼多年來, 徐連都沒有奢望過它們會重新長出來。
先是受傷處一陣灼熱, 緊接著他就產生了一種嫩苗抽枝的感覺。並不痛,但那種難以言喻的感覺令他驟然而劇烈地顫抖起來,幾乎有些分不清眼前的一切了。
翅膀長好的速度非常快, 幾乎是眨眼之間門,它們就已經由徐連的後背抽長了出來。
大而長的, 徐連很久都沒有翅膀了, 也習慣了沒有它們的狀態, 在翅膀剛長好的時候, 他竟然一時有些不會操控它們,於是它們就都散散地垂在了它身後, 迤邐在床上,由尖端到根部, 俱是閃著粼粼光澤。
徐連眨了一下眼睛,清空了眼裡的水光後,才不敢置信地意識到了這一點。
而顧玠在他翅膀生長出來的刹那就看到了, 他是親眼見到那雙翅膀是如何變大的,又是如何閃耀出光彩,宛如浴火重生的鳳凰。那種震撼感美得幾乎讓人覺得壯麗,在翅膀徹底長好以後, 他甚至不敢伸出手去摸一下,怕損傷了新生的翅膀。
然而雌蟲的翅膀其實是很堅韌的,這不過是它們生來就會給敵蟲造成的假象。
任何一隻蟲膽敢輕視它們,就會為自己的無知付出代價。
“小連,翅膀。”顧玠對於這種情況也感到驚訝, 但又由衷地為徐連感到高興,“你的翅膀重新長出來了。”
徐連一早就有感覺,但他還是不敢回頭去確認。如果真的是在做夢的話,那麼這場夢未免做得也越來越過分了吧。
“雄主,我真的又長翅膀了嗎?”平時表現得很強勢,這種時候反倒脆弱起來了。
顧玠終於還是伸手在他的翅膀上摸了一下,發達的神經瞬間門就將觸感傳達到了雌蟲的腦海裡。
他真的又重新擁有了這個消失良久的東西,並且徐連還感覺到,二次生長出來的翅膀恐怕要比原先那個還厲害。
心腔內升起了一股抑製不住的激動,徐連嘗試著去操控背後的翅膀。
這是雌蟲的本能,哪怕中間門遺失了那麼長時間門,對於徐連來說,也是不難的。他甚至沒有要和顧玠分開的意思,就這樣將翅膀一點點揚起,再展開。
霎那間門,顧玠覺得連房內都耀眼了許多。
粼粼光彩同製造出來的雪景相襯和著,有一種彆有的意境與清美。翅膀展動間門,愈發吸引著視線。
顧玠在以前經曆過的某個世界中見過精靈。
精靈的背後都有一雙漂亮的翅膀,但它們皆沒有此刻徐連背後的這雙翅膀奪目。仿佛是造物者最傑出的作品。
“很漂亮。”
他讚美道。
徐連這時已經將翅膀使用自如了,聽到顧玠的話,又將翅膀上下揚了揚。
他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鮮活的滋味,是顧玠給予他的。翅膀給他帶來的激動不及顧玠言語,水跡濫濫。
“雄主,你一定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的。”
他看著顧玠,用著感激與虔誠的語氣,卻是將才出生沒多久的翅膀發揮了用處,將顧玠半擁起來。雙手有了空,就能愈發肆意妄為。
雌蟲看上去哪有分毫敬畏可言,像要把帝國裡最有威儀的長官拖進泥濘,同他共赴深淵。
“長官,請你繼續懲罰犯上作亂的軍雌吧。”
“請你殺滅他的威風,澆滅他的氣焰,讓他為此感到懺悔吧。”
“必要的時候,您可以將我的手也銬起來。”
波光粼粼的翅膀在充分地彰顯著其實力,徐連眼眸幽暗,他真的很知道要如何去撩起雄蟲所有的心思。
夜間門的雪下得更多了,可房內的雄蟲與雌蟲似乎全不怕冷。
他們身上筆挺的衣服充滿褶皺,最後毫無體麵地堆在了一處。
“雄主,等會兒您可以把它們全部塗在我的翅膀上嗎?”
顧玠為徐連的話久久無法回答,他想起曾經在書上看到的一句話。
【對於雌蟲來說,任何地方都能經由雄蟲的滋|養】
這也就意味著不光是裡麵可以被對方全部消化,塗在翅膀上同樣可以。
但那樣著實過於銀靡了些,況且,還是由他親手如此。
顧玠不過一個停頓,徐連就又喊起他來了。
“您不說話,我就當您答應了。”他兀自甜蜜又真誠地說道。
接著顧玠的手又被他放回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