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連眯著眼睛說:“雄主剛才那樣就做得很好,我們再打一次吧~”
顧玠也開始暈頭暈腦起來了,他聽見徐連似乎說想要留一個巴掌印出來,又似乎是說右邊也要一個。
總之,他提了很多要求。
軍雌跟雄蟲保護協會年底都有假期,徐連又才立了戰功不久,假期比顧玠多兩天。
接下來幾天,帝國的雪沒有停,顧玠跟徐連幾乎沒有出過門。
有了翅膀以後,徐連可以做到的事情更多了,當然,他們所處的場景也更多。
他還跟顧玠約定好了,等春天的時候,要跟他一起到房外那棵生長得十分高的樹上。
“我看過了,那裡有一個地方剛好合適,樹枝也很堅固,雄主就在那裡,好不好?”
難得他們白天會有時間門出來庭院散散步,徐連仰頭指著他說的那棵樹,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說道。他甚至都已經規劃好了到時候雙方具體的位置與形式。
“如果雄主想在夏天也可以,不用擔心有東西會咬到你,我會幫你趕走它們的。”
雌蟲的翅膀也能放在這裡大材小用。
雪落在了徐連的頭發上,還有眉毛上。這幾天來,由於徐連一直頻繁地使用自己的翅膀,現在他對其的掌握已經十分熟練了。
當然不止於是跟顧玠在一起的時候,他在練習室一直都有鍛煉,現在有了翅膀,將原本的計劃稍微更改了一些。
徐連還將這件事彙報到了軍營中,上麵的蟲得知,立即就引起了重視。
如果所有的軍雌翅膀損壞後都可以再生,那麼又能為他們解決一個大麻煩,同時也讓這些軍雌得到一個再生的機會。
軍方的蟲特地去將徐連請到了專門的地方,要給他做一個體檢,並試圖研究出翅膀再生的原因。
這裡也有顧玠安排的蟲,有他盯著,徐連過去也不會受傷。
軍方的檢查結果要一個月才出來,新年過去不久,他們就又重新回去了自己的崗位。
由於徐連現在有了翅膀,如虎添翼,比之從前又要順利許多。跟他相反,儀這邊又遇到了麻煩。
任務者既然想要讓徐連成為他的對照組,那麼顧玠就做給對方看看。
既然徐連的翅膀已經重新長出來了,對方的翅膀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顧玠製造了一場混亂,這場混亂為他接下來的兩年在軍方占據話語權奠定了基礎,與此同時,混亂發生的時候,儀就立即受到了命令,被派遣出動。
相比起混亂本身,一名軍雌被幾名歹徒捉住,殘忍地將翅膀剝掉,並放在高牆上展示實在過於微不足道了。救營蟲員很快就趕到,將倒在血泊中不醒蟲事的儀送進了醫院,同時當場擊斃那幾名惡蟲。
這些惡蟲其中一個就是當年撕掉徐連翅膀的蟲,徐連在進入軍營後,憑借自己的手腕將當初欺負過他的蟲全部都報複了回來,但這裡麵難免會有漏網之魚。顧玠給他補上了。
儀由於失血過多,在醫院裡被搶救了好幾天才醒。
隻是沒多久,他就從護士的嘴裡聽到了自己的翅膀沒有了的噩耗。對於一個軍雌來說,沒有翅膀意味著他算是廢了。
儀難以接受這個事實,可很快他就想起了徐連。
年初的時候,他聽說對方竟然重返了少將的頭銜,並且立下了戰功。他想,徐連可以,那麼自己又為什麼不可以?
肩膀後傳來的灼燒感既讓他覺得疼痛,又讓他覺得恐懼。他怕自己也會像曾經的徐連一樣被丟棄,一無所有。
儀有一種自己被一個龐然大物籠罩著的感覺,稍有差池,就會粉身碎骨。
徐連重新長出翅膀這件事還屬於重要機密,在檢查報告出來以前,除了少數親近蟲外,沒有太多蟲知道。
儀正在反複的,近乎神經質地安慰著自己,突然聽到了醫院牆壁上,電視機裡播送出來的一條新聞。名字叫“蟲族曆史上的奇跡”,然後儀就在上麵看到了徐連的那張臉,還有軍方給出的報告。
在他痛失翅膀的時候,徐連竟然重新長出了翅膀。
遺憾的是,報告顯示,徐連重新長出翅膀並不具有參考性與普遍性。
唯一的作用,大概就是徐連傳奇的事跡被更多的蟲知道了,並成為了很多蟲的榜樣。不管自身境地怎樣困難,都不要輕易放棄生命的希望。
讓徐連來說,他之所以能重新長出翅膀,最重要的因素就是顧玠。
顧玠的精神力給他打造了一個良好的溫床,而後他在這個溫床裡感覺到了幸福與希望。希望是萬物之本,當下那一刻所有心願又都被滿足,不安也被抹去,自然就又有了新的動力。
正是這股動力萌發著,讓他生出了新的翅膀。或許有些事情是科學無法解釋的,將來也會有蟲跟他有同樣的幸運。
徐連的這些話都以采訪的方式記錄了出來,因為充滿了勵誌與信念,成為了軍方在大眾麵前新的代言蟲。
徐連的風光對比著儀此刻的落魄,後者受到極大刺激般,揮手打爛了電視機。
對此,醫院的醫生跟護士都不足為奇,畢竟失去翅膀這件事對普通蟲都是巨大的打擊,更何況是一名軍雌。不過他們也很公事公辦地列出了一張賠償清單,讓儀將打壞的東西如數賠償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