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帽匠拖動布景，翻動書頁。傑森和傑西一高一低，相對眺望。他們都在書中。
瘋帽匠扶了扶帽簷：“我想要的不是這個愛麗絲。也不是這一個。”
“但是管他呢？”
他們隨著書頁的翻動而不受控地翻滾，墜落，直到落到下一頁，成為一個小小的貼畫。他們麵前站著更多的貼畫——
阿卡姆的守衛們。吸血鬼，每一個。
傑森抽出背在背後的長刀，和傑西背貼著背擺出起手式。“看來現在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
“殺了他們。”傑西爆衝向前，砍刀掄出圓月一樣的殘影！
“哈哈！”瘋帽匠笑了，“愛麗絲，可憐的愛麗絲，無知的孩子。彆再猶疑，找到那隻兔子！不然如何得見天日？”
他們一一放倒這些失去意識，隻是憑著本能衝上來的守衛。傑西抓起一個被打斷四肢，仍在掙紮的吸血鬼，刀刃架在他的脖頸上——
那個守衛門牙暴突，雙耳像融化一樣拉長，幾乎要垂落到地上。他的臉上冒出白色的絨毛。
傑西被這樣詭異的變化驚到。他遲疑了，沒有在第一時間砍下——
四肢儘斷的吸血鬼以詭異的姿勢從他手裡脫逃而出。他在地上爬行，不，蹦跳著，跳進黑色的墨點——跳進兔子洞裡。
“下一頁，下一頁！”瘋帽匠叫喊著。“沒有答案也沒有解！紅心皇後的玫瑰謝！”
“該死的！”傑森射出鉤索槍，而傑西接著高高矮矮的掩體躍起，他們躲避開從天而降的書頁。他們看到瘋帽匠的臉，他渾濁的眼珠轉動著。
“傑西！這樣下去沒完沒了！這是幻境！”傑森的長刀精準刺入吸血鬼的肩窩，跨步手腕一轉，吸血鬼的手臂騰空而起。
“那怎麼辦？把這裡徹底砍碎嗎？！或者你能想出更好的方法的話！”傑西的砍刀嵌入敵人的臂骨，他沒有去試圖拔出，而是一鬆手，調整好姿勢後勢大力沉地揮下手臂——砍刀斬碎臂骨，劈入腹腔！
“瞧瞧看，摔斷羽翼的小鳥什麼都做不了。”小醜坐在吸血鬼被砍下來的頭顱上，他把那個麵目猙獰的腦袋當成了一個不太舒服的板凳。他托著下巴情真意切地擦著眼淚：“沒關係，好心的J叔叔總是會幫忙的。飛不起來的羽翼，當然是扯斷了更好！哈哈！”
傑森猛地轉頭盯著他。
“我有辦法了。拖住其他人，傑西。”
“又有什麼辦法？！”傑西深呼吸，把刀從反手換到正手，調整節奏。那個披著黑袍的幽魂抱著他的腦袋，他甩甩頭，好讓視野繼續變得清晰。
傑森沒再回答，他掏槍，瞄準小醜，射擊，爆頭！
“哦，看看你！J叔叔的小崇拜者！”小醜搖搖晃晃地倒了下去。他摸索著，把那個被他當作凳子的腦袋撿起來摁到脖子上，代替他已經變成一灘爛泥的腦袋。
“儘管泄憤吧！我會原諒你的，因為這是小知更鳥的回禮——什麼回禮？哦，需要我提醒一下嗎？正手？反手？”
傑森知道自己殺不了他。那隻是個幻覺。但他不是為了這個。
他隻是一遍又一遍地，對著不斷把自己修補好的小醜，瞄準，射擊。聽著他不停地獰笑，譏諷。他看見癱倒在地上的那個可憐的羅賓鳥，小醜頂著傑森的子彈，拿著他那根該死的撬棍，一遍又一遍地重演故事。
炸彈的倒計時滴答。
他在那個他喪命的小倉庫裡。
——他現在不在瘋帽匠的書裡。
他扔開槍，衝上一步，掐著小醜的喉嚨，怒吼著狠狠一拳打在他的臉上！
眼前恢複清明。他掐著瘋帽匠的脖子，看著瘋帽匠扭曲的、不可置信的臉。
傑森聽見傑西的聲音：“傑森，鬆手！”
在傑森鬆開手，後退一步的瞬間，接替他的手出現在瘋帽匠脖頸上的是一道閃爍的刀光！
“……乾得不錯。”紅頭罩抹了一把濺到頭盔上的血。
“這話該我說。”傑西挑眉。
——
“傑森，傑西，彙報情況。”
“搞定。雖然可能不是你最想看到的結果。”
“不……”蝙蝠俠還是沒有順著他們的話說下去，他繼續布置任務。“芭芭拉製服了哈莉。她暫時把哈莉捆在路燈上了，離你們不遠，你們可以先把她送回阿卡姆。她是瘋得比較輕的那一批，暫時不用擔心她二次逃逸。”
“哦，聽你的，sir。”傑森聳聳肩，學著傑西的口吻說。
“我隻是想問……既然哈莉已經被製服了，雖然我知道他們不總是一起——但是——”
“小醜在哪裡？你們有任何人看到他了嗎？”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