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吹著笛子的本能還在……”安西婭出謀劃策道:“……那你也可以把你的父親叫上一塊演奏啊。兩個人一起在人多的大街上演奏,賺的總比一個人多,而且有人見到你的父親情況,說不定會升起同情心,給的錢多一些。”
佩利認真回憶了一下祂父親的笛聲,真心實意的說道:“還是算了吧,雖然我的父親愛吹長笛,但他吹的特彆難聽,難聽到正常人會直接原地聽傻。”
安西婭噗嗤一聲笑了。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又一次有急促的拍打聲響起,旅館的侍應生連忙去開門,又帶進來兩個客人。
安西婭尋聲望去,隻見兩個客人都是男性,其中一個身穿神父長袍,胸前帶了十字架,另一個人居然還是個老熟人。
——偵探羅伯特。
隻是這次貧窮的偵探不再貧窮了。
他穿了一身嶄新的黑色大衣,手上也帶著嶄新的皮手套,胸前還掛了一隻黃金懷表,一進門就把整個旅館環境打量了一遍,露出不太滿意的神色。
“這見鬼的天氣……”羅伯特嘟囔了一句,將錢丟給侍應生,吩咐道:“……我要你們旅館最好的房間,然後再給我開一瓶白蘭地。”
“旅館最後一間上等房已經被定走了。”侍應生為難的說道。
“我出雙倍錢。”羅伯特說道。
“先生,這不是金錢的問題……”侍應生明顯已經心動,說著這種話時,把目光轉到了安西婭這邊。
“夜安,羅伯特,你看起來過得不錯。”安西婭轉身說道。
就是不知道五千美元夠他揮霍多久?
“托您雇傭的福,我過得非常好……”羅伯特眼睛一亮,拉著神父在這張小圓桌坐下,伸手介紹道:“……這位是施奈德神父。”
“很榮幸見到您,神父。”安西婭點頭說道。
“也很榮幸認識你,洛維爾小姐。”施奈德神父說道,微笑的莊嚴而聖潔。
流浪的音樂家佩利看著神父,微微眯了眯眼睛。
……
晚餐是在一張長桌上吃的,除了這張長桌以外,旅館也沒有其他足夠大的地方能夠容納眾人用餐了。
晚餐不太豐盛,隻有塗了黃油的麵包、蔬菜湯和一些雞肉沙拉。
旅館老板霍爾莫斯向客人們解釋,說因為這暴雪天氣,賣蔬菜的小販進不來,隻能吃存貨,為了接下來幾天的食物著想,隻能吃的簡陋一些。
安西婭一邊喝著蔬菜湯,一邊順手點了一下長桌上客人的人數,發現加上自己,剛好有十個客人。
十個客人、長桌、晚餐……這些要素加起來就是世界名畫。
《最後的晚餐》.JPG
安西婭摸了摸下巴,忽然感覺自己的腦洞不太吉利的樣子……
晚餐之後,笑嗬嗬的旅館老板看見時間還早,提議客人們要是不著急入睡,可以先打上一把牌局,他這裡準備了紙牌。
無聊的客人們很快玩了起來,包括旅館老板自己也加入了牌局,隻是他運氣不好,成了最先輸的那一個,緊接著輸掉的是一對商人夫妻,然後是雖然會玩牌,但是技術很爛的安西婭,緊接著又是羅伯特……
不過這隻是大家困在旅館時無聊的娛樂而已,牌桌上的賭注最多隻有幾十美分,輸的一敗塗地也沒什麼關係。
等到牆上的時針走到10點時,困倦的安西婭被旅館老板帶著,走過彎彎曲曲的走廊,到了二樓的房間入睡。
“祝您有個好夢,小姐。”旅館老板在門口前笑著說道,然後踩著沉重的步伐離開。
門一關,安西婭很快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一直到午夜十二點時,忽然被一陣尖叫聲吵醒。
——旅館老板死了。
一樓的待客廳裡,白天胖乎乎樂嗬嗬的旅館老板霍爾莫斯渾身都是鮮血,麵朝下倒在了地麵上,死的悄無聲息。
在旅館老板肥胖的屍體旁邊,有一封粘了鮮血寫成的信,隻有短短的行字。
——遊戲開始了。
——死亡將按照順序排列。
——無人能夠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