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西天取經的路上並不隻有江流和釋道玄兩個人,還有唐王派遣護送他們到邊境的隨從隊伍。
侍從護衛加起來浩浩蕩蕩一百多人。
對於江流並不掩飾自己,一路上吃肉喝酒,也不打坐念經,完全不當自己是個和尚的做法,這支隊伍還有不小的意見。
江流: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觀音菩薩都管不了,這些人當然更加管不了,隻好使用冷暴力,不和他交流。
碰上也客客氣氣的,但是就是不和你談天說地,閒聊的話半句也沒有,每天打獵就成了江流唯一的消遣。
說實話,江流巴不得!
沒人管沒人吵簡直不要太清淨!
舒展完筋骨,江流拎著順手打來的獵物返回營地。
整個營地一片淩亂。
支起來燒湯的鍋子半倒在地上,湯灑了一地也沒人管。
江流裡裡外外找了一遍,包袱行李都還在,馬也一匹都沒少,唯獨一個人都沒有,一看就不是自然離開。
恐怕是遇到什麼山精妖怪了。
雖然那些人是挺煩人的,但也算得上是相處過很長一段時間人,江流做不到見死不救。
他順著草木被踩踏壓折的痕跡一路追蹤過去,就摸到了妖怪洞口。
這裡雜草叢生,一看就不是長走動的門。
一進洞口就看到許多白骨,木柴,許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像是個雜物間。
釋道玄被麻繩捆著丟在這裡,他身上倒是沒有什麼明顯的傷口,隻是神色有些萎靡,閉著眼睛念佛經念個不停。
旁邊的平地上支著一口大鍋,一個小妖怪斜對著江流,正在往鍋底填木柴,鍋裡熱水咕嘟咕嘟開個不停。
小妖怪嘀咕道:“這次真是大豐收,就是那一地的血清洗起來實在煩人,還不曉得要燒幾鍋水才清洗得乾淨。”
小妖怪沒得好處,還要乾活,怨念不小,一直在不停的碎碎念。
釋道玄還在一邊嘀嘀咕咕的念佛經,簡直就是在小妖怪的神經上跳舞挑釁。
果然沒出江流所料。
那個小妖怪一副學渣見不得學習的樣子,拎著燒火棍邦邦給了釋道玄一棍子:“嘰裡咕嚕的念什麼念,給我老實點!”
釋道玄吃痛,弓身倒在地上。
“彆是死了吧?”小妖怪見狀擔憂的踢他一腳,嘴裡嘀嘀咕咕:“大王還留著你抓漏跑的那個呢,可千萬彆死了,害我辦砸了差事,要不然真撈不到肉吃了。”
眼看釋道玄雖然受罪,但還不至於喪命,江流稍微放下心來,悄悄換到小妖怪背後,看準時機一拳下去,這隻妖怪化作了一隻灰色豺狗,倒在地上,死得透透的了。
江流抽出匕首割斷釋道玄身上的繩索,叫他先在柴火堆裡躲著不要出聲,轉身悄悄摸進了大洞。
洞是一個露天的大洞廳。
洞裡的妖怪正在露台上開篝火晚會,一片歡聲笑語、群魔亂舞的景象,壓根沒發現摸進來一個人。
坐在最上首的王座上的那個大妖怪正討論著要剖腹剜心,剁碎頭顱,將首級和心臟分給誰誰,又把四肢分給誰,再把其餘骨肉分給誰,那叫一個熟練。
被點到名字的小妖怪歡呼雀躍,捧著杯盤去領肉。
有些吃得快的,麵前都隻剩下了一堆骨頭。
地上血流成河,慘不忍睹。
江流避開抬著酒桶穿巡的幾個小妖怪,悄悄摸到還活著的幾個隨從邊上快速的割斷繩索。
“哪裡來的野人好大膽!竟敢摸到大王的洞府裡來!呔!拿命來!”
這群人類本就是宴會的重心,時不時的就有妖怪過來拉幾個出去分食,自然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江流。
小妖怪第一個發現江流,嘴裡咋咋嗚嗚,手裡也沒閒著,舞著跟棍子就朝著江流撲過來。
還剩好幾個人的繩索還沒有割斷,江流留下匕首,快速迎上去吸引了妖怪的注意。
一個空手接白刃架住小妖怪手裡的棍子,任他怎麼使勁抽回也動彈不得,再是邦邦兩拳,直接就把這小妖怪打回了原型。
棍子拿在手裡舞了兩下,江流嫌它太輕,哐嘡一聲丟到了身後。
一切發生的太快,待到塵埃落定,洞內妖怪們這才反應過來,小妖怪們一擁而上,妄圖使用人海戰術。
他們在打架這方麵實在沒什麼技術含量,實力也不高,人形都化不齊全,更彆說什麼高深的法術了。
驟然見著有人進來,烏泱泱的就擠過來,好玄沒打著自己人,蠢得江流都沒眼看,挨個就是一頓邦邦錘。
最蠢的那一批打死了,迎麵撲來的就是化為原型的妖怪們,不修法術也無妨,身強力壯,牙尖爪利才是野獸派最擅長的。
人形的他們打架沒什麼技術含量,野獸化的他們就是純憑本能。
倘若換個人在這裡,可能真叫他們贏了,偏偏他們遇上的是江流。
這一年來,死在他手裡的野獸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往南走的那條路上的小妖怪們都被他捶得連夜搬家了。
論怎麼對付野獸,江流那是其中的行家裡手!
江流一個閃身躲過麵前的利爪,雙手鉗住這雙爪子,拎起來當做武器掄了一圈,打倒了一大片。
“定!”
正打著,突然一道流光沒入江流身體裡,江流:“???”
有人暗算??
他動了動手指,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江流來不及仔細查看,一拳轟中猛撲過來的妖怪。
坐在石頭王座上的大妖怪見狀很是不解,再次食指與中指並攏,口中念念有詞,最後指著江流爆喝一聲:“定!”
這次江流正好看清楚了。
隨著那個大妖怪念咒,一片流光從他爪尖飛出,落在江流身上。
江流動了動手臂,感覺不痛不癢,還不如這妖怪的大嗓門來得讓人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