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第七十四章 誰說我不殺人的?(2 / 2)

隻是這些人卻像是受到了什麼洪水猛獸的注視一樣,在江流的眼神之下,抖得就像是秋風中的樹葉,擠擠挨挨的縮在一起,可憐極了。

江流:……

一下子搞得好像他是什麼大魔王一樣。

明明是比丘國的官僚體係全都已經爛透了,明明是這些人以凡人之軀想要算計江流這個金蟬子的血肉,明明是他們做了壞事在前,怎麼這會兒一個個瑟縮著,好像是他做了什麼天大的惡事一樣?

江流有些不爽,點兵點將直接點了個魁梧的將軍:“你去告訴那個老國丈!”

“這……我們若是完不成國王的任務會死的。”

江流眉毛一挑:“你們完不成國王的任務不會立刻死,但是你們要是不聽話,我現在就能送你們上西天!”

江流本想讓人回去告訴國王和老國丈,他跟在這人的後頭去把罪魁禍首給宰了,但他轉念一想,隻有一個大臣去告訴國王,這不就明明白白的告訴妖怪他已經識破了他們的計謀嗎?

“不止你一個,你們都去。”

江流站了起來:“諸位先好好整理一下自己,這樣狼狽像什麼樣子,沒得讓國丈看了笑話。”

“可,我們人數不對了。”

江流麵上掛著笑容:“沒辦法,那些老臣年紀太大了,所以扛不住站在客棧門口暴曬請命,已經暈過去了,而我向來心軟,不忍心叫這些老大臣們跟著吃苦,就讓他們先休息了。”

剩下的大臣們咽了咽口水。

笑著的江流實在是比不笑的江流更加可怕。

就好像什麼變態殺人狂一樣。

他口中的休息,明明是永久的安息,叫他說來竟好像真的是他心軟,不忍心讓那些老大臣再跟著奔波勞碌的樣子。

一刀一個的時候,可沒見著半點兒心軟。

這些大臣們你看我,我看你,哪怕平日裡是再不對付的死對頭,這會兒也好像成了過命的親兄弟,你幫我整理帽子,我幫你整理衣冠,互幫互助很快就恢複了大臣們風光霽月的模樣。

他們一起弓身抬手做了個請動作。

江流這才回頭看向孫悟空他們:“等會兒若有人來找,悟空自己拿主意就行,若是有人要問什麼,和尚可幫忙多招待招待。”

“至於豬老二……”看著豬剛鬣眼巴巴的樣子,江流還真不知道要囑咐他什麼:“你就再多吃點兒,難得給你敞開肚子吃一回,吃飽吃好吧。”

孫悟空自然知道江流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他們先前就已經說過了會有一些婦女找上門來,那都是五莊觀裡的孩子們的母親,送她們去與孩子們團聚也是好事一樁。

對與孫悟空來說也不過是舉手之勞,是白得的善果。

江流叫他自己拿主意是尊重孫悟空的個人意見,孫悟空當然沒意見,他要是不想去,還可以讓豬剛鬣去送。

豬剛鬣實力菜歸菜,那也是相對於孫悟空來說的,真拿出去也是能夠鎮得住場子的大妖怪,帶人駕雲還是可以的。

和尚點了點頭,也明白江流的叮囑意指的是什麼。

他在團隊中的定位就不是實力流的,雖然現在遇到一些實力不強的小妖怪也會讓他去練手,卻也沒有指望釋道玄真的能夠拳打大妖怪,腳踢神佛的。

這一點,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所以江流絕不可能指望釋道玄去降妖除魔。

又是‘幫忙招待’,又是‘詢問什麼’,對象自然也就是這個國家背地裡在籌謀的那些人了。

幫人造反[劃掉]

和人聊聊天,說說過去的故事,這不正是釋道玄的長項嗎?

畢竟,他這一路走來,記錄得滿滿當當。

無論這些人想要什麼樣的曆史借鑒,他都能整合出不少東西來。

豬剛鬣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深感自己被排擠了:“合著就我一個人什麼都不用乾,就吃吃喝喝就行了?師傅你這是不是太偏心?”

江流:“我這樣的吩咐難道不是偏心你?你若想要任務,我也可以給你找一個。”

豬剛鬣立刻搖頭:“不了不了,是我想岔了,師傅果然疼我!”

真是又懶又饞的人設拿捏的死死的,主打就是一個能不動彈就不動彈。

隻是江流話都說出口了,自然也給豬剛鬣找出一個任務來:“你大師兄和釋道玄都有任務,你就留守在這裡,彆讓人把我們的行李家當給拿走了,要不然就隻能把你抵押在這裡當飯錢了。”

“是!我知道了!保證不會少一個子!”

一切和吃飯有關的事情,就是他豬剛鬣的頭等大事!

江流點了點頭,直接拎著那把乾淨的刀跟著文武大臣們進宮去。

“猴哥猴哥,你說師傅他平日裡都是能用拳頭就用拳頭的,怎麼今日偏偏拿了把刀?”

“可能是怕臟了手吧。”

畢竟,這些垃圾玩意兒比起妖魔來,還真說不好誰更壞更臟一點。

王宮之中整日飄揚著靡靡之音,哪怕現在還天光大亮也沒停了絲竹管弦之樂。

一行人還沒走近就能聽到大殿裡麵的歡聲笑語,好像世間的苦難都與此地無關。

兩個侍從閉著眼睛守在這處大殿門口,聽到動靜睜開了眼睛,冷漠的看了這一行人一眼,轉身弓身上前去敲了敲門,聲音諂媚的開口稟告:“大王,那個金蟬子來了。”

“金蟬子來了?”

“金蟬子來了?”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一個蒼老沙啞。

一個年輕清脆。

老的那個咳了一聲,威嚴了許多:“快請進來。”

他壓根沒問文武大臣的事兒,直接就要召見江流。

沒被提到的文武大臣們站在殿外空曠的廣場上,也不敢離開,就那麼站著。

江流看了他們一眼,跟著侍從進了大殿。

至於他手中拿著的大刀,這些侍從們就好像眼瞎了看不見一樣,恭恭敬敬的請他進去。

走進殿中迎麵而來就是一片火熱,半點兒不見殿外隆冬模樣,每隔兩根盤龍柱就會擺放著一個巨大的炭盆,裡麵燃燒著的是最上等的無煙碳。

能容納數百人的議政大殿被改成了酒池肉林的模樣,到處掛著粉色的紗簾,人一走動就會帶起氣流,讓這些紗簾飄動起來,一副飄飄欲仙的樣子。

大殿的正中間被挖了好大一塊,裡麵填充的則是葡萄酒,幾個貌美的女子穿著清涼的在裡麵嬉戲著。

年老的國王摟著年輕貌美的白麵狐狸精,正親密的從狐狸蔥白的指尖上搶奪著那顆晶瑩的馬奶青提。

要知道現在可是冬天,無論是殿中的碳火,還是那酒池肉林,還是那冬天難得的水果,都是巨大的花費才能搞出來的東西。

這無一不是在吸食著民脂民膏。

還有那個拿個延壽丹當糖丸吃的老國王,他已經老成了一張老樹皮,臉上全是褶皺,好像下一刻就要老得嗝屁歸天一樣。

可他偏偏仗著小孩血肉製作的延壽丸活著,還能與年輕的妃子們調戲。

隻見白麵狐狸虛晃一槍,把那顆青提丟進了自己的口中。

她還沒來得及得意,老國王就湊了過去,直接從她口中奪食。

這般旁若無人。

壓根沒將江流放在心上。

白麵狐狸看了江流一眼,推了推老國王,卻也沒真把這個國王推開,沒有骨頭一樣的窩在老國王的懷裡,一邊把玩著他蒼老乾枯的手指一邊對著江流說到:“你就是金蟬子?怎麼拿了把刀進來?”

她聲音嬌嬌俏俏的,問完以後也沒等江流回答,先自己伸出蔥白的手指捂住嘴笑了笑:“瞧我又說傻話了,金蟬子拿著刀進來,是要割自己的肉獻給大王是不是?”

“早就聽聞吃了金蟬肉可以長生不老,沒想到大王真是厲害,真叫你把金蟬子給請來了。”

年老的國王還沒說話,江流開口了:“你確實說了傻話。”

白麵狐狸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她自比禍國妖妃,早被白鹿給忽悠瘸了,一心隻想超越這位狐族前輩,成為狐狸中最有魅力的一個。

這些人間的帝王已經吹捧得她早不知道天高地厚。

雖有了不好的預感,仗著比丘國國王是她手中的狗,她也還是半點兒不怕的。

“我拿著刀進來,當然是為了殺你們來的。”

白麵狐狸立刻尖叫著轉身埋頭進老國王的懷中:“好可怕啊,這個金蟬子說他要殺了我們!”

“愛妃不怕。”老國王瞬間雄起:“是誰讓這妖孽帶刀進殿的,快把我將他拿下!”

江流一個閃身,刀已經砍下了老國王的頭顱。

“你怎麼能夠殺人?你不是不殺人嗎?那可是比丘國的國王!你怎麼能,你怎麼敢?!”

江流歪頭看了這隻胡言亂語的狐狸精一眼:“誰說我不殺人的?我為什麼不能殺人,又為什麼不敢殺人?我又不是什麼聖人。”

“就算他是國王,不也抵不過我一刀嗎?”

白麵狐狸暗自心驚。

老國王是靠著實力當的國王嗎?

不是的。

是人間帝王的統治力才讓他能夠管理這個國家。

可江流壓根不遵守人間的規則,一刀把國王砍了,好像也根本沒人能拿他怎麼樣。

一直以來,約束江流的根本不是人類約定俗成的那些規矩,而是江流自己的本心。

白麵狐狸終於開始害怕了,她轉身想跑,直接被江流一腳踩住了尾巴,一刀下去就剝開了狐狸皮。

這倆都不是什麼有實力的人,在江流麵前根本不值一提。

江流直接拎著狐狸皮與肉,看向殿中已經嚇傻的妃子們:“現在,誰能告訴我,那位老國丈在哪裡?”

“我,我知道。”

一個年輕妃子站了起來,哆嗦著領路:“請您跟我來。”

“好的,謝謝你。”

看,他多有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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